宽广的内殿中之充斥着纷乱的男女嬉笑声,舞姬们在殿中妖娆轻舞,薄如蝉翼的透明纱裙下是挑人心弦的动人曲线,里面两侧席位早已经坐了众多闻名鹿阳府的年青人,大声叫好喧哗,他们都是郡主邀请而来参加筵席。
琴钟才步入内殿,原本嘈杂带内殿之中忽然一静,众年青人看向他,一股淡淡的带敌意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番,慢慢散去,殿内又恢复大声鼓噪的欢笑声,各自把酒言欢。
琴钟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他虽然不太清除为什么这里火yao味会这样浓,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敌意也好,友善也好,这里没有值得他动容的人物。
殿内席上一名绿衣女子见着琴钟,连忙快步迎上,微笑着带他来到左侧首席位前,恭请他坐下。这绿衣女子虽然盛装打扮,美丽大方,但是从她那熟练的动作举止上可以看出,她应是一名侍女。
琴钟没有任何推辞,径直席地坐在那首席铺垫上。桌席上,闪亮的银色盛器盛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美食,酒壶,绿衣女子跟随着在他旁边坐下,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
她端起酒壶为琴钟蘸上一杯美酒。
内殿中众人顿时以猜疑目光向他望来,似乎极其诧异,更添嫉妒的神情。
琴钟扫视他们一遍,心中不解,对那绿衣女子淡声询问道:“这位姑娘,这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不知是什么缘故?”
一股淡淡的杀意从对面的席位上散发出来,琴钟心中凛然,霍然朝正对面的席位上看去,一名魁梧的年青剑士端坐在右席首位,正盯着他冷笑,脸色阴沉。那魁梧的年青剑士那席位上还有四、五位年青人,各自摸着腰间剑柄,都以一种极其不友善的目光的打量着他。
琴钟以同样冷漠的目光朝他们看去,嘴角上挂起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笑。
那几个年青人似乎无法忍受他无声的挑衅,顿时就要发作站立起来,没想那魁梧的年青人却低哼一声阻止,硬是让他们不敢当场发作。
当中一个小眼鹰鼻,表情阴骛的年青人不满的凑在魁梧剑士身旁道:“大哥,这小子太张狂了,居然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敢在左首对席上坐下。不教训他一顿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魁梧的年青人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冷笑道:“费利,不要急,这种宴会想出头的人多的是,自然有人收拾他,咱们看热闹就行,何必自降身份去碰这小子呢?而且......据我所知,这小子有点扎手,你们上去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身后立刻有一年肥头肥脑的胖子大拍马屁,眨着小眼珠恭维道:“他再扎手也比不上大哥厉害啊,大哥一出马,立刻将他打趴下。”
那小眼鹰鼻的年青剑士费利立刻嘲讽道:“阢胖子,你个白痴,对付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难道还要大哥出马,这不是损大哥威名吗?”
魁梧的年青人冷笑了一下,并未说什么,肥头肥脑的阢胖子知道马屁没拍对地方,立刻缩起头不敢多说。
虽然内殿中央隔了一个宽敞的空地舞场,众舞女在其中欢歌起舞,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轻易的看出左右首席位两方的凌厉目光在针锋相对。
那魁梧的年青剑士相貌还算英俊,但那双阴冷锋利的眼神,却给琴钟带来几分熟悉。
琴钟略一思索,回想起来,三个月前他曾经在鹿阳王的猎场见过这位魁梧的年青剑士,并和他的部下发生了一点点冲突,记得这年青剑士似乎姓邝,但是他不知道其来历。
琴钟对身旁绿衣女子询问道:“那人是谁?”
他微微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席位上的那几个年青剑士。
绿衣女子看了对面那魁梧的年青剑士一眼,轻笑问道:“公子还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鹿阳城屈指可数的有名人物,姓邝名辛,乃是邝剑将军之子。鹿阳府公认的第一青年剑士,至今从未逢一败,是鹿阳府贵族中罕见的剑术高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笑着看着琴钟的表情,结果很令她惊讶,他听了这些话居然没有半点嫉妒或者是轻视的反应,这份气度不由让她暗暗钦佩。
“哦!”
琴钟心中恍然明白过来,淡然笑道:“原来他就是邝剑之子,难怪这样气焰嚣张。不过说来也奇怪,我除了几个月前不小心得罪了他一下,好像也没其它地方得罪过他,他怎么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绿衣女子心中惊讶,略一思索,笑道:“公子不知道今天的宴会是做什么的吗?”
琴钟微微一愣,他知道这种王侯权贵家中都宴会都不会太简单,但是他确实不知道安平郡主的生日筵席里会有些什么名堂,便问道:“郡主过生日,所以邀请鹿阳府众年青男女前来庆贺,不是吗?难道还有其它目的?”
绿衣女子奇怪的眼色打量他一番,展颜笑道:“原来公子不明白今晚为何举办这宴会啊,这样看来,只怕我家小姐要失望了。”
琴钟也哈哈笑道:“我来鹿阳不久,平时也没时间去过问鹿阳府风土人情,姑娘不妨为我解说一下,也好让我心里明白些里面的缘故。”
女子眼中流露出些许幽幽的黯淡神色,转眼消逝,笑着解释道:“其实说来原因也简单,平常人家的女儿都是十四、五岁便嫁人。可我家小姐今年已经是一十九岁,却一直还在待嫁闺中。公子现在可知举办这宴会为了什么?”
她的语气中有几分惋惜和哀怜,不知道是为了郡主,还是为了她自己。她心中一叹,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女,郡主未嫁,她也是不能嫁的。
琴钟哑然失笑,他倒是没想到,原来这位气概非凡的安平郡主已经远远超过平常女子嫁人到年龄,快成嫁不出去到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