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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钟整理衣容,来到庭院中央,他用匕首削了一截木头,制成一柄剑形模样的木剑,在院中大树下依照劈、刺、斩、削、挑等几个基本剑术动作,一一比划。脸上认真无比,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干劲利落,霍霍生风。
老头来到门庭处观看半响,忽然笑问道:“小子,为什么练剑啊?而且来来回回只练那几招基本式,难道你想成为一名武道家?”
琴钟练完一遍之后停住木剑,道:“前辈,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而已,从小便在父亲的要求下练习基础剑术,锻炼体质和意志。有的时候也会和一些剑士、术士进行比试,但我并非一名武道家。”
老头点点头,淡淡的道:“这我知道,你是预言师嘛。”
这话像是一道雷电般轰然击在琴钟的头脑中,琴钟震骇,僵硬的回头向老头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算是预言师之间也难以相互发现,这位老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琴钟流露出一丝警惕,不失礼貌的拱手问道:“老前辈怎么知道的?”
老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走下台阶,来到他身旁。
“天下间小老儿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是少之又少。预言师虽然极其罕见,可是小老儿我正巧有一位老友便是预言师,所以对这预言师了解的非常多。昨天我在街上偶然发现你竟然使用了预言师的力量,一时间大为欣喜,这才特意尾随你来到这里,小友可别见怪。”
琴钟挽了一个剑花收起木剑,看着老头。他并不怪老头跟踪他,毕竟他当街使用力量,被人察觉到也只能怪自己太粗心,但是他必须要知道老头的那位好友是谁。
琴钟沉声道:“天下间预言师不超过十人,其中有一半是我的亲人,一半是我的仇人,不知前辈的那位好友是谁?如果是我的仇人,那我们便做不了朋友了。”
老头不以为意,绕琴钟看了一圈,嘿嘿笑道:“小子,这话说的可够傲气的啊,你今年多大了?”
琴钟不明所以,据实回道:“冬天一过,便是十六岁。”
“啊!”
老头错愕了一下,转眼狂笑起来:“才十六岁,我还以为你至少有二十多岁呢,没想到连老头儿我的一个零头都还不到。我那老友若是还活着的话,少说也是百十多岁了,不知你有没有这么老的仇家?想来应该没有吧。”
“百十来岁?”
琴钟脸上明显呆滞了一下,“看您老人家也不过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很年青啊!”
“哈哈,小老儿我可是早就年过百十来岁了,一大把年纪,成老怪物啦。算了,也不提这些。我那老友早已经去世已经很久,算来也有二十多年了。想当初他的预言神术可算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发起飙来,小老儿我拼了命也挡不住。唉,可惜啊,他死的早,只剩下小老儿我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好生无趣啊。”
老头干瘪的脸上寥寂,感叹的望着灰白的天空。
琴钟虽然从来没有老头这种经历,但是这种孤独和寂寞,他心中也有感触。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唯独剩下自己活在这世间,这种凄凉和悲苦,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琴钟扯开话题道:“哦,前辈的老友不知达到怎样的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
老头笑道:“他的力量,可支配天地灵力。”
琴钟骇然一惊,倒退一步,转而惊喜的大声问道:“天地预言师,他真的达到这样的境界?”
老头摇晃了一下脑袋,似在回忆,肯定道:“他肯定到达了操纵天地的境界,否则小老儿我身为魔灵术士,身怀六灵之心,不可能敌不过他。”
琴钟极其激动的追问道:“前辈的那位老友是不是姓丰?”
老头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姓丰。你这样激动做什么,莫非你也知道他?”
琴钟喜极大笑,最后恭敬的施礼道:“他正是我父亲的师父,也就是晚辈的祖师。晚辈姓琴名钟,是琴铭之子。算起来晚辈比老前辈低上。”
老头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拉住他的手大笑:“哈哈,那可真是巧了,数十年前你丰祖师还曾经带着你父亲和你师伯俩小子来拜访我,那时他们都还是半大的小鬼,你老爹一副鬼机灵惹人喜欢,没想到转眼连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嗯,不错,你的潜力造化绝不亚于你父亲啊!”
琴钟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对了,前辈,怎么我有个师伯吗?可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起过啊?”
老奇怪道:“你不知道?琴小子居然没跟你说起过?呀呀,这小子搞什么啊!不过说起来,你父亲和你昭鸿师伯倒也是经常吵架,从来没见他们笑脸相处过。”老头自嘀咕着。
琴钟脸色瞬间苍白。大妖师昭鸿居然是祖师的弟子,父亲的师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向冰火不能相容的境地?若非今天这位祖师的老友说起来,恐怕他永远不会知道有这件事情。
老头见琴钟脸色难看,不由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琴钟勉强笑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颜色:“没,没什么。这鬼太阳居然也有些热了,晒的人直冒汗。”
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继续舞剑。
父亲和昭鸿之间的事情,转眼间被他直接抛到脑后去了。他不是一个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便直接放下。击杀昭鸿的目标早已经定下,绝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的师伯而放弃。
舞剑,一柄木剑在他手中凛然生风,脚下踏定方位,每一步都在土地上留下一个结实的印记,几个简单的剑术招式动作,在他的手中迅捷如雷。
老头看了一会,无趣的问道:“你在走七星步?做这个有什么用?”
琴钟一边舞剑一边道:“正是,七星步能激发生命力,调息体内生气,培本固元蕴育生机。预言师的力量非常消耗生命力,没有足够的生命力,便是走向死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