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波德笑了一会,问修迦道:“这位菲安的情况,可以再跟我说说吗?”修迦道:“可以,你想问什么?”利奥波德道:“首先当然是一般的情况,年龄,长相,藉贯,是做什么的等等等等。”
修迦回答流利:“年龄,二十一岁,长相,还不错,勉强配得上亚塞尔,藉贯罗菲克,做什么的不清楚,不过目前正在满天下地追着一位美丽的小姐抢冰风之刃。”
利奥波德神情愉快,显然对听到的资料相当满意,道:“听起来还不错,虽然性格似乎有些……,那他的身手,究竟如何?”修迦道:“也还不错!”利奥波德追问:“只是也还不错吗?亚塞尔可是说得他恨厉害啊!究竟如何?”
修迦考虑了一下,道:“他是圣域中人。”
利奥波德安静下来。
半晌,他道:“谢谢你刚才叫亚塞尔不要让我对付他。我猜两个利奥波德也抵挡不了一个菲安。”修迦笑道:“你的斗气水平已经接近圣域了,只差最后的突破而已,在大陆上已经没几个对手,而就年轻一代来说,我相信除了一个菲安,再也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不会这样还不知足吧?”
利奥波德微微有些失落,道:“我知道,谢谢!不过你我都知道这一层突破,对力量的影响之大。”修迦点头。虽然十六级和十七级不过一级之差,但跨过了这一道线,其力量立时便有天壤之别,实无异于鱼跃龙门。
而且,修迦无声一笑,他刚才也没说菲安就是刚跨入圣域的十七级。
利奥波德静默了一会,展颜笑道:“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姑娘,以后可别欺负亚塞尔才好。”芙兰在一边凑过来道:“姑娘?谁告诉你的菲安是姑娘?”
利奥波德奇道:“不是姑娘,难道还是男人?”芙兰道:“当然是男人!”利奥波德呆了一下,小心地问修迦:“我们说的菲安,真的是……男人?”
修迦停了一会没回答,过了会儿才道:“你的意思?”利奥波德道:“我们不赞同同性之爱。伟大的自然女神希亚禁止这样的事情,这会让我们的灵魂永堕黑暗。”修迦有些头痛,考虑许久,道:“最近我似乎经常碰到难以回答的问题,不过我可以保证,亚塞尔的灵魂,不会因为菲安而堕入黑暗。”
利奥波德有些将信将疑,怎么想这两件事都是互相矛盾的。但是他没空细问,亚塞尔跑了回来,他想起一件事,问道:“利奥,你怎么会来的?”
利奥波德笑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问这个吗?我们收到神迹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知道,埃达尔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对你出手的。我们都很担心你,后来见你一直没回来,我和米歇尔就出来找你了。”
亚塞尔吐了吐舌头,对修迦笑道:“米歇尔是神殿三大祭司之一,三位祭司都很美,但米歇尔是其中最美的一个。”修迦看向米歇尔,微笑道:“我相信亚塞尔!最动人的精灵也不会有她那么美丽。”
精灵是一个极为长寿且美丽的种族,平均寿命约有千年,其美貌之惊人,便是其中最普通者,在人类中已是极难得的美人,若是其中美貌者,在人类看来,实不啻天仙。
但对修迦的这句赞美,无人发表反对意见,只因每个人都觉得,他说的再对没有了!
半夜时分修迦忽然惊醒,他起身走出帐篷。幽暗的天空下,几座颜色各异的帐篷随意地搭建在辽阔的草原上,四周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已沉入了梦乡。
只除了两人。
利奥波德和米歇尔静静地依偎着坐在溪水边,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映着银白的溪水,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个梦境,凄清,而冷寂。
修迦想自己应该马上悄悄地回去,不要惊动了这一对相偎相依的恋人。然而他就这样想着,在两人身后静静地站了许久,脚步却一步也不曾挪动过。
利奥波德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修迦,小声道:“过来坐。”于是修迦走了过去,丝毫不在乎会打扰人家小两口。
利奥波德道:“你会和亚塞尔一起到雅萨,对吗?”修迦道:“我还没决定。”利奥波德握住他的手,他的声音有些恳求的意味,道:“和他一起去吧!也许……我有一段时间不能在他身边,帮我照顾他一下,可以吗?”
修迦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要去做什么?”利奥波德道:“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修迦道:“别做傻事。”利奥波德微笑:“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是傻事修迦,但是这件事,我们非做不可。”
修迦默然坐了好久,站起身来,走了回去。
走出长长的一段路之后,他回过身来,那两条身影依旧紧紧依偎。他看了好久,才回身进入帐篷。
对他们来说,能够这样和心爱的人深情相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第二天众人告别波西米和提亚两族的人们,纵马往希亚山脉奔去。一路过去,不断遇到和利奥波德相熟的各色各样的民族,照例嘻笑招待一番后,才放众人继续前行。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上了希亚山脉,在山顶上,他们遇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五十名服饰各异的骑士。利奥波德下了马,奔过去和他们一一热烈拥抱,米歇尔温柔地看着他们微笑。
良久,利奥波德才脱出身来,奔过来对亚塞尔道:“我得离开一阵子了,有点事情要做,你先和修迦他们一起回去。”亚塞尔很诧异,道:“什么事这么紧急?我好容易才见到你一次!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利奥波德摸摸他的头发,温柔地笑道:“真是傻瓜!你离开了这么久,还出了这么多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父王有多着急?你先回去,我办完事情会尽快去找你的!”
亚塞尔狐疑地看着他,那五十名忽然出现的武士让他直觉地感到担心,这次利奥波德要做的事情一定非同寻常。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追问明显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他的利奥波德,他迟疑了一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修迦。
修迦拍拍他,道:“我和你师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