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荷塞大祭司,告诉我,一个小时之前的那位巨大而恐怖的天使是怎么样出现的,不要告诉我这是幻觉?”罗德杰皇帝陛下不安地坐在他那黄金雕琢而成,镶嵌着绚烂夺目光彩宝石的王座上,昏浊而烧灼的双眼扫视着下首不安的群臣,还有脸色灰败的荷塞大祭司。在自己的首都发生这样的大事,罗德杰不得不召开了这个紧急会议,因为,假如首都因这个异象发生了骚乱,那么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从中获利的话,罗德杰皇帝陛下掌控的土伦帝国将会产生裂痕,后果是他不敢设想的。
“尊敬的陛下,一切都是虚幻而已,那是我在试验一种失落已久的仪式,因此产生的异象我也没有料到。”荷塞大祭司强振精神,缓缓地解释道。他的身份独特,他是光明女神的信徒,更是一位富大威望的大祭司,他的顶头上司并不是眼前这位高高在上,手握雄兵的皇帝陛下,而是远在阿尔威斯山圣殿的神圣教皇的手下。
他是被神圣教皇大人委派到英格帝国的圣洛特光明女神神殿就任大祭司,所以,即便是罗德杰皇帝想问罪于荷塞大祭司,也必须先与神圣教皇大人作出沟通。
“仪式?......荷塞大祭司,你知不知道你举行的仪式造成了多大的恶果,现在整个圣洛特城,我的帝都乱成了一团糟,贵族议会,富豪商贾,还有下面的这些官员,那一个心里不是惊慌失措。甚至我的军队都有骚动的迹象。”罗德杰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大,手里的权杖随着他的怒气而向四周挥动,如同甚至大殿之中上好绸缎制成的垂帘也因他的怒气而瑟瑟发抖。双眼里闪烁的寒光,握着权杖的左手指尖已经开始发白,罗德杰的模样让群臣都尽量地俯低了头颅,罗德杰陛下的动作让他们知道,现在正是陛下怒火已经到了快暴发的边缘。
“尊敬的陛下,关于仪式造成的后果,我已经让神殿的祭司和牧师都已经赶赴圣洛特城各处进行安抚,相信民众得知真相之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况且,教皇陛下的特使也已从阿尔威斯山圣殿出发,正向圣洛特城赶来,澄清这一误会。”荷塞大祭司一脸的恭顺。
罗德杰陛下眼中冷光闪过,死死地盯着荷塞大祭司:“荷塞大祭司,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跟教皇阁下进行了联络?”
“是的陛下,我也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实在让人意外,如果可能,我们神殿方面,将会对您的帝国,做出一些补偿,当然,这些,都需要等特使到达圣洛特城之后,再行跟您商议......”
“教皇特使?一些补偿?...”罗德杰玩味的看了荷塞大祭司一眼,回到了他的宝座上,手指轻轻地刮过浓密的胡子。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静静地等待着皇帝陛下思考的结果。
“好吧,这件事我暂且不作追究,但是,善后的事,必须由你们神殿出面,全权负责,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样?我的荷塞大祭司。”罗德杰陛下的的脸色依旧显得阴沉,但是很显然,教皇这个字眼提醒了他,高阶的神职人员是世俗之间的帝王无法管理到的盲点,教皇的权威在民间,甚至超过了皇帝手中的军队与刀剑。但是…这位亲爱的白袍主祭的话却不尽不实。罗德杰决定了……
“如您所愿,尊敬的陛下,您的仁慈,将会得到光明之神的垂怜......”荷塞深深地向着罗德杰陛下行礼,他知道,这件事已然已经众人的面前画上了一个句号,虽然只是暂时。但是精明的罗德杰肯定无法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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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与月亮交替升起,在审判结束之后的第三天清晨,太阳的光辉刚刚驻足大地,咣当……沉重的牢门被粗暴的推开。还没等被吵到瞌睡的老马丁破口大骂,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门口。冰冷的眼神,岩石一般的表情,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士。骄傲地抬着头,让卑躬屈膝的老马丁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老家伙,新来的犯人尤利亚在哪?”
老马丁才醒起,今天,是小尤利亚入狱的第四天,也是她走上绞架的日子......
尤利亚站在监狱的高墙之外,因为没有合适她那瘦小手臂的手铐,她的双手被结实的绳索绑在了背后,她眯着眼睛,刺目的阳光在她的眼里染上了异样的红色,整个天际,没有一片洁白的云彩,只有那深到极处的蓝......
“小家伙,我只能送你到这里的,愿光明神宽恕你,小尤利亚......”老马丁望着脸上依旧充满了快乐的尤利亚,禁不住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能这样无忧的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您多日来的照顾,少喝一点酒吧,马丁爷爷,你的胃可受不了。”对于这位变得慈善的老人,尤利亚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切。这分明是一位降临尘世的天使,老马丁只觉得自己昏浊的老眼几乎看不清任何的事物了。
“嗯...我记住了,只要我举起那该死的酒杯,一定会想起你的劝告,小尤利亚。欧丁。费罗拉...我相信你的纯真,你不可能犯下那样的罪,我的孩子,就算是到了永眠之所,你也一定是位最漂亮的天使......”老马丁掩饰地擦了擦眼角,悄悄地在尤利亚的耳边低声地道。
当尤利亚与其他死刑犯在被卫兵推出了狭窄的通道后,老马丁闭上了眼:“女神在上,如果你真的能听到我,一位老人的祈祷,那么,请你让这孩子走得痛快一点......”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的皱纹,溅落到了灰扑扑的地上...
“该死的监狱,该死的法院,该死的酒,一切都那么地讨厌,该死的,谁又把这东西放在我的脚边...”老马丁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性子,怨恨着一切,而继续在埋怨声中挣扎着活下去......
“小可怜虫,真有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与尤利亚坐在同一部囚车之中的死刑犯加利略扯着嘴角,笑容是那么的怪异。
“我不知道...那些大人们说我冒充了我母亲的孩子,还说我偷了我母亲的遗物,所以要绞死我。”尤利亚因双手被绑在身后显得有些不舒服,不太自在地扭动了下身子。
“什么?哈哈哈...”小尤利亚怪异的答案让加利略笑得连脚上的重镣都随之叮当作响,多么奇怪的答案。囚车旁边的卫兵们用一种漠视的目光看了囚车一眼,继续埋头赶路,将死之人,让他笑吧,反正,他的笑声,也不会回荡到明天。
囚车被一匹老得腿都要瘸掉的马拉着,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寥寥的行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囚车里的犯人们,在他们的眼前,或许,即将死去的人,不应该是这副安然的表情。
尤利亚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有些性格怪异的加利略,他长得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有点儿猥琐,一对狭长却显得明亮的眼睛总喜欢眨个不停,似乎要藏起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身上的绸袍看起来价值不菲,可那是一件应该在柔软的床上使用的睡袍,现在穿在一位死刑犯的身上,总显得有些滑稽。
“好奇吗?小家伙...这些无礼的家伙撞进了我的家,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那张舒适的大床,唯一给我留下的,就只有身上这件可怜的睡袍,这绸缎可是从东大陆高价运来的,竟然被我穿进了牢笼,这些没人性的家伙,他们可不知道,我加利略身上最为值钱的就是这件袍子。”加利略眨着眼,心疼地看着身上那件已经到处是污渍的睡袍,一脸的悲泣,仿佛他的生命还不如那件袍子来得珍贵。
“加利略,你这个疯子,该死的贼,都快死了,还在那油嘴滑舌的,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临死之前,先用这个把你的舌头绞碎?”一个走在牢笼边的卫兵不耐烦地用手中的长枪敲打在囚车的栏杆上。
“我的天哪...您这完全是诬蔑,要知道,我可是有身份的人,我的户籍证上都写得非常的清楚,我可是一位品行高贵的人,一位有身份的贵族,骗子?贼?我的女神,我骗了谁了?我偷了谁的东西,愿光明女神饶恕您,即便您掌握了我作贼的证据,你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诉我,而不能当着我的面来诽谤,您如果觉得我污辱了您的智商,想要跟我决斗的话,我非常的乐意,您要知道,我可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盗...那个剑客,我的剑术会让您连手中的长枪都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瞄准......”加利略立即把矛头对准了这名士兵,滔滔不绝不绝的口水让尤利亚看得目瞪口呆。
“给我住嘴,你这条该死的爬虫,还有你,卫兵,不许跟犯人交谈,你有怨气,有精力不能发泻的话,我会让你去边境巡逻...”一名高贵的骑士纵马过来,冷冰冰的眼神让加利略不得不闭上了唠叨的嘴,作为押运官的这位骑士,他可以有权处置自己这个死刑犯的。加利略可不想早死,那怕是早死一分钟都不愿意,毕竟,活着,至少还能说说话,呼吸一下空气,看看这净蓝色的天空。
士兵恨恨地瞪了加利略一眼,扛起了手中的长矛,继续埋头赶路。
“怎么样?小家伙,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加利略朝着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小尤利亚笑道。
“您...您真利害。”尤利亚由衷的赞叹道。能不用换气一次说出数百个音符的人,尤利亚可是第一次见到,尤利亚相信,如果自己也像眼前这位大叔一样滔滔不绝的话,很有可能自己会先窒息而死。
PS:这段时间我在考虑大纲的修改,所以...那啥了哈,闪先,更新的时段可能不太正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