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听到这里真可谓如痴如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考多尔的玻璃弹球,目光里是遮掩不住的期盼。这个弹球在巨龙的眼里简直就是无数个传奇的完美结合。
“可以把和氏弹球借给我摸摸吗?”巨龙期期艾艾地问考多尔,他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考多尔立时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可以。不但可以给你摸摸,甚至我可以把它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巨龙脱口而出。
考多尔抹了一把汗。心想,没白费口舌,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且不说一路上不仅有各种毒虫猛兽,而且有很多杀人越货的强盗,就是阿拔斯山的雪狼就够我们应付一阵的。所以宝剑利器对我们是相当重要。如果您愿意把阔身大剑交换给我,什么都好商量。”
老科铎见巨龙还在犹豫,赶忙上前煽了一把火:“这样的人间至宝,能有几次遇到?大人,作为一个珠宝收藏家,实在不应该错过这样的机会。”
巨龙权衡了一下,说:“成交!”说着把龙爪向玻璃弹球伸过去。
考多尔估计应该还有油水可榨。他摆了摆手说:“慢着。大人,希望你能够体谅我们的难处。下山之后,我们一路西行,行程何只万里。住宿吃饭都要花钱。我也不要多,把刚才的482个金币还给我们,这笔买卖就成交!”
巨龙见他加价,急了说,“不行。我忙乎一场,好歹也得混点出场费才说得过去吧。宝剑换宝珠,加金币免谈。”
老科铎见局势僵住,给考多尔帮腔道:“我想,孔德尔大人的龙穴里珍宝无数,价值何只千万?随便抓一把就不只这个数,大人何必在意这区区400多个金币?我如果是大人,不会为了482个金币放弃这连城之宝的。”
巨龙又考虑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交易。他从考多尔手中接过玻璃弹珠,把阔身大剑和金币交给了考多尔。考多尔把钱塞进自己的怀里,随手把阔身大剑递还给成莫臣。然后一人一龙假惺惺地握手致意,表示交易愉快。当然,由于巨龙的龙爪实在是太大了,考多尔触碰了一下龙指算是握手。
巨龙见四个人正要转身离开,忽然问到:“你们准备怎样下山?”
老科铎回答说:“当然是怎么来,怎么回。原路下山。”
“如果原路回的话,恐怕你们回不去了。前日大雪崩,可以上下山的小路已经被夹杂着山石的积雪埋住。你们想下山,已经不可能了。当然,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卡诺这时候接口道:“大雪崩确实把来路封死了。当时我就在雪崩现场,曾经仔细检查过上山的小路,根本无法走回去。也许我们可以从伊雷特方向绕道南方的自由城市联邦走。”
考多尔知道自己和成莫臣的通缉令早就贴遍了伊雷特,自然不赞同走那条路。他鼓动卡诺说:“你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生命危险。绕道自由城市联邦,也许得多花半年的时间,咱们耽搁不起。”
老科铎和卡诺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什么办法。几个人各怀心思,都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巨龙见到时机成熟,提出了蓄谋已久的方案,“若想快速下山,我到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巨龙一族力量强大,擅长飞翔。看看我强壮的翅膀,宽阔的后背......”巨龙一边说,一边做着标准的健美比赛动作,展示自己丰厚的背阔肌和肱二头肌。“搭乘你们四个乘客完全没有问题。本航班可以提供包龙服务,专门为四位开辟从乌拉诺尔峰到阿拔斯山脚的航线。到达目的地圣齐奥帝国只需要20分钟的时间,各位只要每位提供120个金币购买龙票就可体验一次安全快捷的愉快旅行,至少可以节约宝贵的半年时间。”巨龙适时地打起了广告。
考多尔抗议道:“你太黑了,简直就是一个奸商!我们绕道南方自由城市联盟,四个人一共只需要不到100个金币的盘缠。搭乘你的航班,每个人就需要120个金币。你知道我总共只有482个金币,竟然一下子就要把我榨干!”
“事情不是这么说的。且不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你们绕道自由城市联盟,路途遥远,旅行疲惫。路上不论是洪水猛兽,强盗打劫还是官家的剥削,这些天灾人祸都足以使你们倾家荡产,甚至牺牲宝贵的生命。搭乘我的航班不仅快捷方便,而且可以规避无数不可遇见的风险。从哪个角度来看,你们都相当划算。”
“咱们好歹相识一场,而且刚刚的交易相当愉快,怎么说也应该算是朋友了吧。看在朋友的份上,你也应该给我们五折优惠。”
“只能给你们九折优惠。”
“六折!”
“八折。”
“七折!”
“八折。”
“七点五折”
“八折。”
“八折就八折,成交!”
考多尔掏出钱包,准备点出384个金币给巨龙。
巨龙却一脸坏笑,伸出龙爪,说,“且慢!刚才只给出了八折龙票的价格。其中并不包括每人十个金币的龙穴建设费,每个人八个金币的魔力附加费,每个人六个金币的个人保险。您只需要再付给我96个就可以开始这次愉快的旅行了。”
“什么?还要96个金币?你真的打算把我搜刮得一文不名?”
“你还剩两个金币呢。”
“龙穴建设费,魔力附加费,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亏你想得出来。”
“我在龙穴起飞,龙穴总有磨损吧,收你每人十个金币的龙穴建设费并不过分。巨龙长时间飞行,需要消耗大量魔力,换算成魔法币那得多少钱?每个人八个金币简直太便宜了。”
考多尔都要抓狂了,暴怒着说,“那个什么个人保险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的航班是最安全,最保险的旅行吗?那还要什么保险。”
“乘坐巨龙飞行确实是最安全舒适的旅行了。个人保险不是必须买的,全凭自愿。但是高空旅行......很难说,真的很难说。您全凭自愿。”巨龙摆出了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
考多尔不敢想象,如果不买个人保险,巨龙会在高空做出怎样的高难动作——很难说,真的很难说......考多尔思量再三,还是把480个金币依依不舍地交给了巨龙。
巨龙俯下身子,四个人依次爬上龙背。随着雄浑的声音:“欢迎乘坐冰霜巨龙号,前方到站阿拔斯山脚,全程正点运行20分钟......”巨龙震动翅膀,载着四个人向山下飞去。四个人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迎面猛烈的气流吹得眼睛都几乎难以睁开。如果勉强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叠嶂起伏、连绵不断、傲然矗立的山峦。俯瞰这些奇峰,让人由衷感到敬畏,湛蓝辽远的天空似乎成了这些巨峰的背景,那白雪冰川覆盖的山峰发出的光芒,磅礴得甚至有些刺目。
20分钟过后,气流不再猛烈,温度温暖起来,巨龙飞出了山区。底下是郁郁葱葱的大片森林,褐色谷壑和蜿蜒河流清晰地展现在眼底,晚霞映红的云海,波澜壮阔地飘浮在头顶。巨龙找了一块空地,平稳地着陆。等到四个人跳下龙背,巨龙和他们寒暄几句,转身飞回了乌拉诺尔峰。
四个人目送巨龙离去,直到巨龙变成黑点,消失在群山之颠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他们燃起了篝火,准备就在这里过夜。
吃饭的时候,老科铎突然问成莫臣:“在山上一直没有机会问。不知道你们两位准备去哪儿?”
考多尔抢口答道:“我们两个想乘着年轻,满世界看看。现在的目的地大体是大陆西边的比蒙王国,正好要路过中都城。咱们现在顺路,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结伴而行啊?”
老科铎说:“四个人相互间也有个照应,我们当然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