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捷喝退侍女 ,将她叫到书房道:“颖妹,今大汉左灵卫大兵即将到我碧渊城,我正苦无良策退其大军,你怎么反倒弃寨回来,不保汛地。如今寨内没有兵卒,岂不白白送与人家。你好不糊涂啊,难道你忘了杀父之仇了吗?”
方颖说:“洪捷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会忘记。只是那左灵卫披红小将好不厉害,连飞星关的蓝将军都不是其对手。谅一个小小城寨断然守不住的,与其在那徒费粮草,损兵折将,不如我们从长计议的好。”
“从长计议?”王洪捷说:“颖妹难道有了退敌之策?”
王洪捷自小和方颖一起长大,即使是一个眼神他都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洪捷哥,不瞒你说,小妹确有一条妙计在此,此计一出,管叫那左灵卫大军,一个也别逃出生天。”
王洪捷说:“即如此贤妹何不说来听听,也好叫为兄早做安排。”
方颖说:“此计名曰空城计,乃三国时马俊所用。我将其稍稍做了些更改,使其更加精妙,令人难以识破。这里西边五十里之遥,有一处广大山岙,可做屯扎之处,我们把碧渊城中的军民人等,尽皆调往那里,却把此城做为一个空城,把四门大开,旌旗高扯,大汉人马若进了城,我们便把碧渊城围住,来个反守为攻。让他们一个也出不得去,到时粮草吃尽,人困马发乏,岂不多要投降、丧命。”
方颖顿了一下又说:“只是如今有一个最大的难题,便是我们碧渊城军士太少,恐怕困不住对方,若被突围反为不美。”
王洪捷道:“贤妹不消为此担心,以为兄和大元帅的交情,只消传信与大元帅篷裂鸠告知此事,请他将大军调来助我一臂之力,接管前关,阻其援军,围城之计自可完美的。但有一点为兄觉得没有把握,难道那左灵卫大军之中就没有智谋高深之人?若然有,只怕其会识破此计,不进城来,到时我等心血岂不白费?”
方颖闻言笑说:“他若不进,却将营盘扎在外边,我自有计策让他进去,你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王洪捷听完大悦道:“好计!好计!事不宜迟,为兄现在便去与众将传令。今日便将城中军民人等一个不留,尽行搬出,到那山岙内去藏身。”
方颖叮嘱说:“洪捷哥,埋伏时须要小心别露出马脚。”
“为兄晓得,贤妹且先在此稍做休息,待为兄安排妥当,再来与你相见。”
“嗯。”
这边,左灵卫大军离了那座城寨,不过半天便已兵临碧渊城下。
有中军报上来说:“这碧渊城的大门也是洞开,不知何故?是否要即刻入城,请大将军定夺。”
大将军廉宜洞没有立即下令,而是对众将道:“诸位可看得出对方在使何等诡计?”
马俊心道:还不是当年孤王用过的空城计,这些小辈还真是敢班门弄斧啊,孰不知用此计的祖宗正在此呢。
便开言说:“元帅,此乃空城之计,此计意在引我大军入城,等我大军进入,他们便围而不打,只会绝我等粮草,让我们不战自溃。要破此计不难,只需安营在外,不动声色即可。”
他刚说完,薛飞虎道:“哥哥多虑!什么空城计不空城计的,这班南蛮子,想是惧怕我们,多逃遁而去了。哪里会有什么诡计,元帅,不如我们及早进城,改换旗号,摆筵庆功罢。”
马俊听完瞪了他一眼说:“飞虎贤弟,你这又卤莽了不是?”
“好了,好了,”廉宜洞也算是个谨慎之人,虽然不喜欢马俊,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十万大军开玩笑,这些可都是他的本钱,“马都校所言正合吾意。中军,即刻传令全军在外扎营,无本帅军令擅入碧渊城者杀!”
“得令。”
中军随即传令大小三军,不必进城,就在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放炮一声,营盘安下。
众军安下营来已是傍晚时分,正在起灶烧饭,刚要开饭吃时,忽有中军飞报进大将军营帐道:“大将军,不好了!营后突然起火。正北面有三队人马,齐齐用火箭射将过来,三军营帐多已烧着了。如今该怎生处之?”
那大将军廉宜洞正吃着酒,闻报后听得呆住了,顿觉脊背发凉,叫一声:“啊呀,大势不妙!”
话刚落音,左灵卫营中已然是沸反滔天,大小三军乱做一团。
马俊回过神说:“元帅,看来是我等中计了,想不到他们居然还藏有后招,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中军忙叫:“诸位将军,别耽搁了,赶些上马,好保大将军杀出去。”
“是。”
马俊上马提剑,一骑冲出营门,杨朔风、赵紫龙跟在身后,前面有薛飞虎、呼延烈负责开路,其他众将多已慌了神,只得端正了手中兵器,护住大将军廉宜洞。杀一阵,走一阵。
马俊提着倚天神剑到前方一看,果真是吓杀人也!只见正北面上有兵,东西二处也人马,黑压压一片。只是灯球亮子,照耀如同白昼,火球、火箭、火枪不停地打进,四边八方还有数不清的人马杀来。
那些士卒见了心下慌张,乱成一团,三军受伤身亡者不计其数。马俊赶忙大叫:“众军无须慌张,严守各自岗位,元帅自有计较。”
那边廉宜洞更是吓得抖个不住,见马俊这样喊,心下无法,只得让中军传令,把余下人马统统撤进碧渊城中,先暂避锋芒。
大小三军闻得撤军命令,简直如获赦旨,兵器粮草也顾不得,多给弃了,只顾着急急往碧渊城中逃命要紧。
马俊等诸将保了大将军廉宜洞,一拥进城,忙把四门紧闭,扯起吊桥,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