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才走出黑风坡,黄昏的黑铁装备都给毒沙腐蚀得不成样子。情人剑的铠甲是地器品质,拥有元素能量保护倒一点事也没有。精钢装甲对物理的防御能力和地器没有区别,在对抗法术的侵袭就对比出忧劣了。不过精钢装甲便宜,制作容易,他身上有5套备用的。
此时已经快要天亮,情人剑知道黄昏是学生,很善解人意地说道:“出了黑风坡就是食人草原,那里全是****1阶50级以上的怪物,不如我们退出战魂界休息好晚上再来。”
看到情人剑已经收起武器,黄昏再忸怩就是矫情了,感激地点点头,约好上线时间找个隐蔽的地方退出了战魂界。
用催眠器进入深层睡眠睡了一个小时,带着两个熊猫眼去上课。一路上感觉自己像在飘似的,精神恍惚,周围走过的人像快镜头,来来往往的好模糊。
一路飘到教室,找个角落倒头就睡。然而睡着的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像是做梦又像是真实的,他感觉到有人进来,而且好像“看”到了他们惊讶的眼光。
黄昏并没有真实的看到他们,那是一种感觉,让他知道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和亲眼看到他们活动是一样的。这种看到的情况还能扩散到教室外,走廊上走过什么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和任何动作都清晰地在脑海“看”到。
“这是天魔眼的修炼状态,这个状态是魔门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抓紧机会好好领悟。”战魂兴奋地在黄昏脑海叫了起来。
“天魔眼的修炼状态?”魔门的绝技全部是运用的技巧,并没有修炼的方法,黄昏一直很好奇这些绝技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人体本来就是一本威力巨大的无字天书,谁人能领悟其中一二便可超凡入圣。古武看似玄奥,其实也是借助一些身体活动激发人体不同状态而已。魔门开创者反其道而行之,当他发现第一个人体神秘状态后,想像其他的状态设计一系列的运用方法。所以魔门很多绝技都是有运用方法而没有修炼法门,当你领悟了那种符合功法的状态,就能使用哪些功法。”
听到战魂的话,黄昏不由大汗,怪不得魔门的人那么少,这么变态的学习方法还真找不到几个人符合条件的。
“魔门发展了几千年,难道就没人发掘到如何让开发这些神秘状态的方法吗?”
“同一件事,每个人领悟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不同的时候领悟也有所不同。你的想法白龙曾经也有过,并且尝试过,但失败了。”
“怎么可能,事出必有因。”
“这个很难解释,给你看段白龙领悟天魔眼的记忆,你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脑海闪过一断记忆:李一道还是少年的时候,曾有一次醉薰薰地发着酒疯,把一个看起来懦弱的白龙打得头破血流。
李一道没有醉,也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他是气,气那个朋友懦弱。月儿明明是他喜欢的人,当初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等到他们在一起了,才给他发现。但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月儿的日记里居然也有对他朦胧的爱意,只是某人一直不敢表白,才给他有了机会。
“为什么打我?”白龙捂着头,弱弱地问。
“我******比你强就可以打你,怎样?不服么?还手呀。”看到他的样子就有气,恨铁不成钢地再狠狠揣了一脚。
“别再打了,好痛,再打我……我……”卷缩着身体,白龙大声的喊起来。
“那就来呀,****你妈的没种货,你妈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个扑街。”看到他终于有点男人,李一道手底的力道更狠了。
“啊,放你的屁!”李一道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白龙给打得受不了,逼急了冲向他,手脚乱舞着。
李一道不闪不避任他打,再弱小的书生逼急下的力气也足已打伤大汉,等白龙没气了,他也满脸是血。不过他却开心地笑了,抹了把血凑到他鼻间。
“怎样?将别人打倒的感觉很爽吧?是男人就应该这样,你怕什么?”
“我,我怕疼。”血腥味让白龙软倒,好一会喘过气结巴的道。
“没有尊严比死更疼,你想做条活生生的狗还是做个站着死的男人?”举起拳头,李一道怒了。
“我要是有你那样的能力,我也想站得更高,可是我有吗?呜呜……”
强而有力的拳头让白龙害怕得哭了起来,哭声刺痛了李一道的心。如果白龙也有他那样的能力,或许两人可以公平地一战,那么他和月儿一起就不会感到内疚。然而白龙有能力把他打败了呢?无端的烦燥让他疯狂起来,一拳狠狠的将白龙鼻子打断。
“收起你可笑的仁慈,当你有了能将别人踩到地上的能力会没想过站得更高?你怕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愚蠢的怜悯,你怜悯别人,那谁来怜悯你?当你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为了它愿意用生命去维护的时候,你也会有我这样的能力。”
说着狠狠地踢打他,白龙痛苦扭曲的身体,凄厉的呻吟让李一道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打着打着他竟然有想把他干掉的疯狂想法,还是其他的伙伴强行压住他才让他停手。
忽地黄昏感到意识飞入白龙的身体,疼痛、屈辱、愤怒、怨恨……各种纷乱的情绪一一侵袭而来。进入白龙记忆,黄昏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李一道为什么发癫的。
看到同伴安慰着扶走醉醺醺的李一道,自己满身是血地倒在肮脏的巷口没人理会,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懦弱不敢表白是错,没有能力做他情敌也是错,就连被打得还手不了是也他的错!
仁慈,没错,一切因为自己太仁慈了!你有站过高处么?别傻了你白龙,仁慈是上位者义务,你一个渺小的人学什么仁慈?
“从今天开始,我要忘却仁慈。”白龙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李一道的背影大声喊道。
李一道只是扬嘴一笑,对他竖了根中指。相处了二十多年,他太了解白龙了,心软是他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性格。
“世界上你对谁都可以不仁慈,然而对你自己却不行,如果你真有那个决心,就捅自己一刀吧,狠狠地捅在大腿上,不会死的。”
李一道远远地抛来一柄水果刀,然后和同伴走进酒吧。白龙盯着地上的刀子,锋利的刃口让他的手颤抖起来,尝试去捡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
“那白痴在做什么?”
“那废物好像是李一道身边的狗腿子。”
“连自己爱的女人都让给兄弟,这种孬货。”
……
恍惚间,白龙好像听到了每个往来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他们鄙夷的目光。忽地,他抓起了地上的刀子,一刀捅向腹部。剧痛传来的一刹那,黄昏的意识飘出了白龙的身体。
“你能明白么?”
“没有进入他的记忆,不能理解。”黄昏很老实地摇摇头。
“即使你现在回到那个时候,心情也会变得不一样。”战魂一句话让黄昏沉默了。
这堂课没有和宿舍人一起上,没人来打扰他神秘的天魔眼状态。一直到下课,感知到同学陆续招呼着亲热地走出教室,心底没来由一阵孤独。
他忽然想到,好象除了宿舍的5个人,学校里他还真没有一个会自动叫他的。正想着,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拍在他肩膀上。恍惚的精神猛地缩回体内,那股神秘的感知状态消失了。
“大懒虫,你还真能睡,真想睡死在这呀。我看你别叫黄昏了,该改名叫白天比较好,这样就不会晚上精神,白天像条虫。”尖刻的话不用感知也可以知道她是小敏。
“知不知道打扰一个睡眠不足的人补眠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这样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懂不?”撑着朦胧的眼,黄昏站了起来。
杂乱的碎发,朦胧的眼,身体自然地伸着懒腰。健美的身体有规律地随着呼吸一张一弛,近距离感觉着,让人联想到生命的运动。他的脸是颓废的,身体却是精神的,两种极端集合在一具躯体上令小敏觉得好刺眼。最近黄昏越来越容易让她心跳加速,这不是件好事,小敏暗暗地告戒自己。
“喂,我好心叫你下课呐,你这白痴。”心头莫名奇妙地忽然生起气来,小敏大力踢了他一脚走了出去。
“我靠,打搅别人睡眠还踢人,不行了,非惩罚不可了。”这一脚力度不轻,黄昏皱眉追了上去。小敏忽然一个大转身,叉腰道:“那你想怎样?是不是要我给多你一脚?”
忽然转身差一点就撞了上去,幸好身体控制能力好一下定住了。近距离望着小敏,她温婉的的小脸是那么的文静,说的话却是那么的凶狠。黄昏觉得她很怪,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萌芽。
“惩罚就是陪我吃饭,呵呵,走吧,迟了没位了。”
望着黄昏眼里的温柔,和伸出的大手,小敏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起来。一瞬间,阿若的脸划过脑海。伸出手狠狠打了他的手一下,道:“谁要和你吃饭,去去去,我有人约了。”
“管他是谁,这顿饭你是陪定我了,不服的叫他来找我。”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挣扎无效只能狠狠地再踢了他一脚,后者依然没事地继续走着。一直给牵着手走下教学楼,手掌传来的热度虽然陶醉,但人多起来,女性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起来。正想说什么,黄昏却适时地放开了她,而且人也向饭堂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算了,我从来不强逼人的,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强逼也没意思。我是开玩笑的,陪你男朋友去吧。”双手插回裤袋,黄昏身影走得很是潇洒。
小敏很想叫住他,无奈话到嘴边,脑海总是现出阿若的脸。一咬唇,转身不再看他,向相反的方向逃也似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