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枯井般萧索的眼睛回视着夏国的皇帝,印无痕轻声道:“我也很感激,能够辅佐一位仁德之君,夏国的劫难必将过去,未来的辉煌无可限量。”
两人沉默下来。
夏墨兮对印无痕的身份已然有所猜测,然而他却没有寻问印无痕,来证实自己猜测的真伪,此后的一生也没有追查他的真正背景。
忙忙碌碌的生涯,过客匆匆无数。
他只当印无痕就是夏国的印无痕,昔日的礼部尚书,现已辞官回乡。
而印无痕亦无表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突然离开,成为后世又一个解不开的迷,又一个新的传说。
只是,传说里的他只是夏国的印无痕,与镜国的青天则见没有任何联系。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人。
夏墨兮轻轻地拍了拍印无痕的肩膀,声音显得沉重,道:“保重。”
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朝“悬壶济世”医馆外走去。
“陛下,草民跟您一起出去。”楚致远勉强从地上站起,跟在夏墨兮的身后。
方才千雅冰修的吼声将他震得晕头转向,此刻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看着他们一君一臣走向万人军马,印无痕的眼神却始终淡如清水。
直到夏墨兮走出院子,他才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喃:“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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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济世”医馆之外。
南精忠坐在高大挺拔的黑色骏马之上,一身黑袍在风中猎猎飞舞,仿佛是对今晚的行动有了万分胜算,连战甲都未换戴。
在他旁边有一顶装饰简单的步辇。
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子坐在上面。
她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双目自然地闭着,面色虽然苍白如血,然而容色秀雅宛如一朵在水面静静沉睡的白莲,圣洁而高贵。
施月舞毫无知觉地昏睡着,仿佛已然死去。
夜,起风了。
乌云遮蔽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