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写这些文章,我低估了可能面对的困难。多年来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经历,手头上积累了大量这方面的资料。对于上饶的乡风民俗、民间艺术,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却是情有独钟,感触颇深,有很多话真是到了非要一吐为快不可的地步。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遗产,对我们来说,值得自豪,值得庆幸,更值得去尽一份责任。研究保护开发上饶地方文化,责任在肩,自然一直在努力。上饶在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上每增添一个名字,对我们都是一个鼓励、一种肯定。所谓对困难的低估,主要是限于本人的学术水平,一方面,没想到用赋体来写历史文化会是那么难。因为赋的优势是短小中见深邃,而在一个短小的篇幅内,要把一个文化事实写清楚,语言锤炼必须达到相当的水准,这对于学习写赋才三五年的我来说,难度很大。我为之经常是抓耳挠腮,食之无味。另一方面,博大精深的上饶历史文化有太多的积淀,远远不是我这支拙笔所能写尽的。词不达意之处随处可见,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在所难免,内容上也难免挂一漏万。
但是,凭着满腔的热情,凭着对故土深深的热爱,我停不下手中的笔——尽管它是如此笨拙。每天坚持在下午下班后,用一两个小时写作,饿了,就咽几块饼干,一直到自己的思想跃然纸上。我十分崇敬的帅经芝老师,几个才华横溢的同事邓小鹏、舒岚、汪荣超,我的儿子程旦亮,我的亲戚刘贽鹣等,都伸出热情的手,不仅给予了鼓励和支持,而且挤时间为本书润色,丰富本书内容,为本书的问世寄托了一腔热情。对此,我深表感谢。
写作的那一段时间里,我感觉我的思想都寄托在故土的温馨情怀中。我在芬芳的泥土中寻找故土的历史,我在流动的河流中寻找故乡的灵性。潜意识里,故乡的画面和符号在脑海深处不时跳出来。门前那株枣树,那口古井,那条伸展得很远的青石板路,在心里也有了不一般的意蕴,成为心头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并且像清流时时洗涤自己的灵魂。
有一位学者说:深邃的眼光是突破时空,拉近历史距离的桥梁。我想,当我用生命去体验它、用热情去寻觅它时,历史的真实距离,离我有多远我不知道,但在历史和现实中,我相信一种永恒的存在架构在故乡的历史与现实之中。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说过去像一条小河,那么在故乡的土地上,这条小河从来就没有干涸过,并且深刻地影响着后代的我们。这是精神之流,体现的是地方鲜活的文化表现力和生命力。
这本书中的文稿,绝大多数篇幅很短,属于“豆腐块”文章,但都是我对上饶历史文化的感悟和思考。唐初进士王贞白“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千古诗句,为上饶历史文化掀开了一角盖头,开文化风气之先,丰厚的文化源泉就此汩汩而出。上饶的山是连绵的,吴芮、陶侃、朱熹、辛弃疾、谢叠山、方志敏……一代代连绵不绝,挺起了上饶人文的峰峦,合成了上饶文化坚强的脊梁,一头挑着历史,一头挑着未来;上饶的水是连绵的,稻作文化、茶文化、铜文化、戏曲文化、建筑文化、生态文化……一个个连绵不绝,汇成了上饶人文的江河,汇成了上饶文化滚热的血液,浸润着这片土地,滋润着这里的人民。上饶的先人和前辈,拥有博大的胸怀和卓绝的远见,留给我们太多的智慧和思考。对比之下,我的一些感悟和思考,我的文化短赋,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努力了。我热切希望有更多的有识之士,来共同挖掘研究这厚重的上饶文化。
程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