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莱特
亲爱的勃朗宁先生,我心目中的春天与众不同,——不是你以及其他的诗人一向所想象的春天。说也可怜,对于我,“雪花”跟雪片并没多大区分——踏在脚下同样觉得寒冷。斑鸠的欢鸣并不曾叫我放得下心,东风还是呼啸得那么紧。4月好比是临去投以秋波的安息人,5月呢(至少是5月的初头),好比是心怀叵测的小人。这就是我对你们所谓的春天的看法。我的春天,是另有一格的!还得再挪后一些,才来了我的春天。真的,挨过了这么严酷的季节,总算逃过了性命,我也不妨庆幸一下,春天终于来到了。你是多么幸福啊,你可以一心倾听百鸟歌唱,用不着去理会那东风的絮叨——不愁有谁来破坏你的欣赏。我读着你这一封亲切真挚的信,听到了你的心声,我又是多高兴啊!
……
你当真总是如愿以偿的吗?一旦如愿了,你不会又觉得不合你的口味,反而希望事与愿违吗?啊,人生,人生!听人说,不如人意的事里就有着自慰,我也几乎相信了这话——不过在屋子里,那最明亮的场所就是倚窗向外眺望的地方——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当然,你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然,你怎么能做一位诗人呢?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