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台好大的排场,好大的食量,令人赞叹,令人敬仰。刚才在大街上就已经领略到你们的风采了,站如松,行如风,果然不是寻常人,呵呵”。长脸青年拱手笑道,一双贼兮兮的小眼睛却一个劲的往胖子身上打转。“小弟陈剑,乃本地人士,出身书香门第,积极奉行‘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忠恕之道’,执着地倡导德治主义,盼古人的‘礼’与‘仁’在华夏大地遍地开花……”
楚洋心道他奶奶的,听他的前半句还真搞不清是在拍马屁还是在损我们,这倒也罢了。但后半句实在是有点不对头了,这明明是个‘十三点’嘛,恩,与胖子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文呆”,一个是“武呆”,如果能凑在一起绝对是珠联壁合、相得益彰……
“你好象还有什么没自我介绍吧”?胖子翘着二郎腿,用一根牙签剔着牙花大刺刺的道。
“小弟乃谦谦君子,无事不可与人言,待人只‘坦诚’两字,其心皎皎可昭日月……”
“放屁”!胖子突然一拍桌子,汤水四溅中怒目而视。“快报上你的绰号,叫‘马脸’是吧,一路跟着咱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就你这点修行也敢文绉绉的在老子面前充知识分子”?
“我的绰号叫‘马脸’那是不假,至于讲小弟有什么不良企图却是冤枉,只是见两位兄台骨格清奇、气势非凡,心中折服,冒昧想来交个朋友”。马脸神情极为尴尬。
“真人面前不用讲假话,想你是看上我这胖老弟的这身铠甲了吧”?楚洋开门见山的道,顺手又取过一只杯子,斟满了酒。“如果真想与我们交朋友,就先请干了这杯,有什么话都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讲”。
马脸也是不客气,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就喝,但似乎是意犹未尽,又取过酒瓶自斟自饮的干了两杯。三杯酒落肚,脸色未曾稍变,长吐了一口气道:
“两位大哥真的是目光如炬、洞察一切,想不到小弟才几句话就被戳穿了伪装,实在汗颜。说真的,就是因为在街上看到胖大哥所穿的这件相当合身,仿佛量身定做的铠甲,隐隐感觉是样古物,因此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本来也奇怪,既然是值钱的东西,怎么这么随便穿着招摇过市?现在想想也即恍然,大哥们都是想他人不敢想,做他人不敢做的杰出人物……”
“打住打住,我怎么听着你的话还是有点不尽不实,而且又有点拍马屁的成分,呵呵,省省这种伎俩吧!快交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娘的,象你这种‘游魂’想在如今的社会里混口饱饭可也不容易”。胖子
“哎,谁说不是,现在这口饭是难吃,做这门行当的人是越来越少,想找个同行互相切磋一下也是不能,今天能够遇到两位真的算有缘”。
“什么,你说你跟我们是同行”?楚洋奇道。“难道……难道你是……盗墓贼”?
“恩,是象,看他这副贼头狗脑、看东西视线都聚不笼焦的样”。
“现在还不敢担当如此尊贵、如此高档次的称谓,小弟只是给盗墓的师傅们打打下手、跑跑腿,比如在打盗洞的时候平平土什么的,算是刚刚入门”。马脸真的不当自己是外人,从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取了一棵点着了就抽。“难道你们还不敢承认自己是盗墓的?满身的血迹、黄泥,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包,以及这件元代的‘罗圈’铠甲……在街上一照眼我就知道了”。
“我靠,睁大你的狗眼,老子如此玉树临风的,会是……”
“我们自然就是盗墓的”。楚洋心下一动,连忙打断胖子的话头。“就如你所言,吃这一口饭现在是不容易,遇人但讲七分话,因此……”
“我理解”。马脸懒懒的把背靠在椅背上,吐了一口烟圈,有点意兴阑散。“如今这一行已是江河日下,其人材也是难以为继了。一则可以值得去盗的墓是越来越少。二则现在公安吃饱饭没事干,查的紧。三则是成本大幅度提高。哎,有点其它本事的谁还干这个”。
“什么,盗个墓也要成本”?胖子奇道。“这不是与那往床上一躺、裤带一松、两腿一分的妓女一个样,都是没本钱的干活”?
“世上绝对没有不要本钱的行当。就如妓女吧!为了吸引嫖客,是不是该买几身漂亮性感的服装?而且还要涂脂抹粉,这都需要钱。啊!难道你们盗墓不‘缴税’?那也太危险了”。
“缴个鸟‘税’,老实讲,其实我们的主业是强盗,有听说过强盗缴个人所得税的吗?借税务局那帮只会欺软怕硬的鸟人一百个胆,恐怕也不敢走到老子面前来伸手”。
“原来如此”。马脸好生崇拜。“那也难怪你们不知,其实小弟所谓的‘缴税’就是指给那些村民的‘封口费’……”。
“封口费”?胖子一呆,不由想到那丑女服务员。
“现在村民的法制观念那叫个强,我们白天踩好‘盘子’,在晚上动土前一定得到附近的村里挨家挨户的去孝敬,而且行情又看涨,反正按人头算,不管是尚在吃奶的小兔崽子,还是‘辫子’将翘未翘的老头老太,人手一包‘中华’,你们算算吧!一个村百把来号人……哎,如果不放点‘血’,他们立马就拨110的,真是刁民横行啊”!
“你们也是小家子气,就这么点小钱……至于吗”。楚洋也是感到有点好笑。“只要能够摸到一样好点的明器,不就连本带利的都回来了”?
“问题是稍微象样点的墓一来是找不到,二来就算找到了也是呵呵……不敢去‘太岁头上动土’,没这个能耐。还是你们厉害啊!象胖大哥的这件铠甲,小弟师傅的师傅恐怕都没见识过”。
“这么垃圾的一件铠甲你倒当宝了,我只是图个卖相灵,随便穿几天也就扔了”。胖子吹嘘道,脸上却变得相当和颜悦色。“现在就考考你,这件铠甲在市面上可以卖多少钱”?
“不愧是大哥……”马脸脸上满是敬慕。“恩,古代的铠甲虽然存世比较多,但象这件保存这么完整的元代‘罗圈’重甲却是不多见。蒙古人原来很少有重甲和铁盔,直到征战中亚和汉地之后,西域与中原的造甲工匠才为蒙古统治者所用,能够造出上等的盔甲来。而从这件铠甲的制作工艺上来看,它还兼用铁片和铁条,也不是很精良,应该是成吉思汗晚年的时候所制,但这并不影响它的收藏价值,要说能值多少钱,唔,怎么着也值几十万吧”!
楚洋心道,看这家伙倒也有点内行,恩,不管他这个盗墓贼做的有多蹩脚,总比我们来的强吧?现在就要去峨眉山,真的怕是应付不过来,如果能得到他的相助……
“区区几十万块钱还真的是毛毛雨,你看看这……”胖子是个直性子,嘴里一边吹嘘着,一边已经从怀里取出块黄澄澄的金砖。
“好大的一块金子”!马脸惊呼,眼睛都已经直了,一把抢在手中左右端详。“大概有四、五斤重吧,而且成色也不错,恩,十足真金、十足真金”!
“怎么样,稀罕吧”?胖子呵呵笑道。“这种笨东西可还上不了我与楚少的法眼,这档次,你自己去感受感受吧”!
“那是那是,两位大哥是什么人?不说别的,就看这吃顿饭的排场……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呵呵,想跟你们一起干,那就可以天天吃香喝辣的了……啊!失言……就想在大哥的鞍前马后做个跟班的”。
楚洋不由大喜,举起酒杯正想说点什么欢迎加盟之类的废话,胖子却已经抢着道:
“你要加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凡事都得唯我们马首是瞻。工作上不得马虎,要敬业、奉献,生活上不准糜烂、堕落,更不准在任何大事小事上抢我们的风头”。
“好、好,就算不说小弟也理会的得……”
“好了胖子,你也不要再胡乱说话……马脸兄弟,实不相瞒,这铠甲与金砖我们就是从这终南山的某一处找到的,里面的宝贝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只是……只是实在太凶险,最终也只能适可而止,早早退出。现在我们就要去峨眉山,至于去干什么……如果你真的要跟着我们,就要有心理准备,那都是把头颅别在裤腰带上的干活,随时都可能掉”。
“富贵险中求,我当然不会怕,毕竟就是干这一行的。掉脑袋怕什么,不就一个疤?就怕穷死啊!这位大哥……哦,楚大哥,马脸我还有一项惊天动地的本事你们尚未知道……”
“什么本事”?楚洋奇道。
“就是小弟的这个”。马脸指着自己长长的鼻子。“我这鼻子有种特异的功能,只要方圆一公里之内有古墓,就能够闻出来。呵呵,大概是墓穴内的空气湿度、土壤酸碱度都与外面的有着巨大的差别吧!因此……
“咦,那你不就是一头德国腊肠犬?脸长体长,鼻子又灵,好珍稀哦”!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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