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出自湘西的九幽尸毒”。老者只望了下楚洋的屁股就长声叹道。“也幸亏你们中毒的时间并不长。皮肤,肌体尚未遭到彻底的侵蚀,在我的调理下,应该不会落下什么残疾”。
楚洋闻言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因为刚才心情的紧张与忐忑,却发现双手软的连裤子都快提不起来,不由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没出息。同时又寻思:
这位在此傲啸山林的老侠客看来还是有点真门道的。只轻轻用了一招“望、闻、问,切”中的“望”字决,就说出了我们得的超酷病名,不简单。但他等会肯定还要问我们得这病的原因,我总不该答是因为被地洞里一只穷凶极恶的公鸡给咬的吧!万一他老人家以为我在骗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我们就被“清者自清,蚀者自蚀”这句话给活活祸害了。
果然,老者慈眉一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瞬语气略带严厉的道:
“你们讲,你们的病是因为被一种毒物咬伤而引起的,但细细一想却又不对啊!既然要我来治病,就不要说谎。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是盗墓的吗”?
坏了坏了。楚洋心下大急。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对盗墓的肯定是深恶痛绝。总认为他们破坏了民族历史积淀、文化遗产什么的,但如果现在讲真话肯定更加不行,他会以为我又用另一个谎言来圆先一个谎言。
“老爷爷,我们冤枉啊”!只见胖子半提着裤子夸张的叫道。“比窦娥的六月飞霜还冤哪”!
然后指着自己的裤子竟然唱了起来。
“您要是不相信哪,请望我的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针针线线……”
看到老者一脸的茫然,胖子只得解释道:
“老爷爷,您看过象我们这样穷的盗墓贼吗”?
翻出内裤,脸带悲戚的继续道:
“就象这条内裤吧,虽然烂的条条缕缕,但好歹总还有点裤子的样,我可以缝缝补补的啊!这只能说明咱艰苦朴素。但您看,您再看,这裤子上重重叠叠、无边无际的污迹吧!这是什么原因?啊!什么原因?这是因为穷,穷的都买不起肥皂、洗衣粉了。我的身心,我的健康……还说我们是盗墓的,呜……”
裤子这么脏是因为你懒。看到胖子涕泪俱下的倾情表演,楚洋简直要吐血。你这么穷,难道老爷爷就不能认为你只是一个未入流的菜鸟盗墓贼?因为盗不到东西,所以……
“哦,是这样啊”。老者脸色顿和,眼角甚至都有点湿润了。“那你们肯定是无意中在地下找到了一个古墓,然后冒冒然的打开了棺木,接触到了里面的尸骨,所以……”
“对,对”。楚洋滚驴下坡的连忙道。“我们先前是说了谎,就怕老先生误会啊”!
“你们太冒失了,没有一点专业知识居然敢……要知道尸体在地下密不透风的棺木中放置了成百上千年,受地脉、水文、温度、以及空气中细菌的影响,往往会产生不可知的变数。如果不采取防护措施,真的很危险。而这九幽尸毒之名我也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想不到有生之年还可以碰到。这种可以使人全身肌体发生僵化的病理,老实说,我也只是感到不解与疑惑”。
“那你能够救我们吗”?胖子尚未完全放心。
“你们放心,幸亏古籍中记载了解救的方法”。老者道。“对了,你们刚从湘西回来的吧”!
“没啊”!楚洋奇道。“从小到大,我们就没出过A市这一亩三分地。去那么远干吗”?
“那就怪了”。老者不由眉头紧锁。“这种尸毒可只有湘西那地方才会有,怎么会……更奇怪的是,你们的病灶居然会发在屁股上,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楚洋心道,这些疑惑还是你慢慢想吧!如果真的把那地洞中的实情讲于你听的话,恐怕会更增加你大脑的负担。当然,你也有可能会认为我在编故事,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好了,你们的病要紧。我先去配一剂药膏,等会再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自己去药店去抓吧”!
看到老者回身向外走出,胖子兴奋的道:
“楚少,看来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不用十八年后在做好汉了。哈哈……”
“刚想说你现阶段文化水平有所提高,谁知道这么快就露馅了。什么叫千金散尽?咱们看病花钱了吗?连打‘的’费都省啦”。
“那倒也是,呵呵”……
“……”外间传来了一阵悦耳的手机彩铃声。“喂”。周若涵柔柔的声音。
一定是哪只乌头大苍蝇又来采蜜了。楚洋心道。为什么美女身边永远少不了这种追随者?但随即又暗骂自己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想。
提了提裤子,百无聊赖的走了出去,却发现周若涵正慵懒的半躺在门口一把软椅上打电话。楚洋见了不由一呆。
因为是仰躺着,一下子影入楚洋眼帘的就是周若涵那随着呼吸与讲话声不断起伏的丰满胸脯。俏脸上布满了潮红,含情脉脉游移的眼神使人心悸,而裙摆扬处所暴露出的一大段包裹着肉色长袜的修长美腿,更是对男人的一种莫大诱惑。
楚洋只得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定是在与奸夫通话”。胖子绕到楚洋身后轻声笑道。“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女人脸孔红,肯定想老公”。
周若涵显然听到了楚洋与胖子出来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两人怔怔的神态,脸色不由更红了。
“好了,就说到这吧!记得向我爸爸问好。好的,就这样,恩,拜拜”。周若涵匆匆结束了通话。
“怎么样,我爷爷可以治你们的病吧”!
“恩,他现在就给我们去配药,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楚洋。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运气不错啊”!老者微笑着拿着一个木盒快步返回房内。“刚好我箱子里这些药材都还有点”。
“那就太棒了”。胖子道,“但我还是有一微微担心,担心我曾经非常白嫩的屁股上就此烙上残缺与丑恶的印迹,被破相了”。
众人不由莞尔。
“对了爷爷”。周若涵突然指着楚洋道。“他……他怀里有……”脸上竟变的无比惊恐。
终于说到秋水神剑了,楚洋心道。默默取出怀里的半截石剑道:
“老先生,听周医生讲,您非常了解这把劳什子的来历,不知……”
老者突然全身都剧烈的战抖起来。
“万鬼的怨魂,恶灵的残泪。巨魅剑?真的是巨魅剑”?老者的眼中全是恐惧与不解,颤巍巍伸手握住了石剑。“真的是它,真的是它。天,难道古籍中所记载的全是真的吗,难道真的要我这个唯物主义者彻底推翻以前的价值观吗,难道人类冥冥中真的潜伏着这场灾变吗”?
“爷爷,您千万别这样,涵涵快吓死了。您放心,我已经让他们把剑用盐水泡过了”。看到爷爷低头颤肩的痛哭状,周若涵方寸大乱。
“那也没多大用”。老者抬头老泪纵横。“涵涵,切记言不过三。这石剑的来历就你、我、还有你爸爸也约略知道些。如果再告于第四人知晓,泄露天机,那大祸就在眉睫”。
楚洋不由大奇,心道想不到你这么个大知识分子也这么迷信,连“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话也出来了,简直不知所云。还有怎么把我这把石剑改名叫什么巨魅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