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霸?!”肥龙见是刁霸,惊愕之余失态道。
罗鸽问道:“你认识他?”
肥龙答道:“他就是我们黑风教的刁令主。”
“其貌不扬!”罗鸽子打量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自然没有您有模样。”
“虚伪,哈哈哈哈。”
“见过罗老板。”刁霸上前来和罗鸽子打起了招呼,只见他毕恭毕敬,憨笑连连。
“罗老板?!呵呵。”
“在下黑风教令主,想必肥龙已经跟您提起过刁霸这个名字。”刁霸身后,跟着一群鹰人。
“哈哈哈哈,幸会!”
二人互相寒暄之际,打外面闯入一婀娜身影,刁霸一看,竟是柳姑娘。
“小萝卜,你怎么这么没用。”多日不见,这是柳姑娘和小萝卜说的第一句话。
柳姑娘自从与小萝卜风雨过后,一直对小萝卜念念不忘,当然,她不是说为了****,而是实在放心不下。那日,小萝卜带着小元宝前脚跟跨出西北大营,她就衣衫不整地跟了出来,只是自己的脚程太慢,不久便远远落下。
在她的脑海里,小萝卜那句“今生今世,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一直挥之不去,也正因为这句话,此刻让她飞蛾扑火般,不知死活地闯了进来。“你能要了我的身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这话是自己对小萝卜说的,这次,这个痴情的柳姑娘还是这意思,但此身子已非彼“身子”,她明白小萝卜当初的那句话、那句承诺只是承诺,毫无爱意。那么,生无可恋,能为他献出身子(性命),或许是一种解脱。潜在的想法让她有了勇气,她跟踪鹰人而来,见小萝卜被人捆绑,当即舍身而来:“你们放了他,不然让我和......死在一起。”......她突然不知道该叫小萝卜什么。
“呵,看来你是来救情郎的,真是色胆包天。”罗鸽子饶有兴趣,他可不管什么“色胆包天”还是“胆大包天”,说道。
“你来做什么,快走,”小萝卜对柳姑娘说道,“先别管我,回去找小元宝来换我的小命。”
“什么?”
“快走啊!!”
柳姑娘不笨,但这回却信以为真道:“好,你等我。”
眼见柳姑娘要逃,刁霸回身追赶却不料被罗鸽子一把拿住。
“你做什么?”
“刁兄弟,你刚来,别急着走啊!”一番拉扯,柳姑娘早已逃去无踪。
“你是故意的?”
“嘿嘿。”
当初罗鸽子收留肥龙,想着就是同刁霸做买卖,打算用贩卖鸦片换来的银两购买刁霸手中有关连珠火铳、葫芦飞雷甚至《齐民术》等一切有利于他们东印度公司雄霸东方的实物和讯息,也正因为如此,罗鸽子早就想好了要在二人初见时给刁霸来个“下马威”,但他没有想到是在这个不是时候的时候,不过他还是这么干了。而刁霸,在收到肥龙的飞鸽传书后,除了些许小算盘,这回是真想跟罗鸽子结盟,因为他知道黑风教的人一定会找他这个“李鬼”算账,所以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即刻现身,可是他没想到罗鸽子竟这般对待自己。
“肥龙……”刁霸以为肥龙出卖了自己,刚要发难,却看见肥龙不住摇头,转而笑道,“罗先生这是要于我切磋切磋,看看我黑风教的实力,是嘛…...”
“是是是。”肥龙和刁霸等人只能任柳姑娘远去。
“先把他们关进牢里。”
“罗鸽子,你也太狠了吧,我黑风教岂容你这般撒野!”
“不是你俩,是他们。”
“这还差不多。”
罗鸽子命人先将小萝卜和子戒关进水蛇牢,随后又悄悄吩咐洋枪队随时列队进击,并嘱咐秃邪等人准备随时施法斗“鹰”。总有一天,自己要和眼前这块土地的主人来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那么,眼下他罗鸽子要看一看将来的“盟友”到底有多大能耐。
以为凭着洋枪队和过往无敌的轮枪战法一定可以打得刁霸等人体无完肤,没想到刁霸带来的这些鹰人也不含糊,那轻功使得出神入化,洋枪洋弹在这些人那真的是“洋枪洋蛋”,百多号人始终拿鹰人没有办法。
枪响四惊,鸟兽飞散,不过在离此不远的千年枯树上那人却很淡定。
那树上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打鱼佬。
只见打鱼佬静静地站在树杈上,存思观望着。
***
这时,销魂堂里烟火渐熄。
“外面打斗得很厉害,守卫们都被吸引过去了。”说话的是乔治阿,“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快逃吧!”
“我和狐葵走了,那你呢?”阿喜屋对乔治阿说道。
乔治阿说道:“我还不能走。放心,现在这么乱,他们查不到我头上,你们快走。”
狐葵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天我偷偷写了些东西,我现在交给你,等以后你见着乾隆皇帝,一定替我把这本《狐葵》给他。”
“好,你们快走吧!”
“小兄弟,大恩不言谢,多保重!”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乔治阿感慨道,“你们快走!”
***
见洋枪队讨不到便宜,罗鸽子对肥龙说道:“你们黑风教果然有能耐,这样我就放心了。”
肥龙乐道:“原来是这样,您真是吓死我了。”
肥龙刚要喊停手,却被罗鸽子打断道:“秃邪,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能力。”
秃邪一扯斗篷,挥手喊道:“呜哈哈唝,哈唝哈!”
这什么意思?只见所有黑斗篷统统执杖列阵,请出邪术。
“这是做什么,快住手。”肥龙多少见识过秃邪这帮人的邪术,惊恐不安道。
“有点意思。”打鱼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身后似乎有一大群飞物正向自己袭来。
这一大群飞物,不是旁的,正是大只蝙蝠。这些大只蝙蝠膀上有光,飞扇之下,萤光点点,随风飘落。那些“荧光”附着之处,若遇死物,荧光即散;若为活物,莹莹发亮。大只大如人猴,体长翅狂,爪子白亮透明,獠牙血红粗壮,浑身黑褐。
打鱼佬没有见识过这些邪术,但听其动静,知道不好对付,于是急忙飞身下树,朝远处逃去。
那些大只蝙蝠,眨眼间已经飞到近前,只见荧光舞动,血腥一片——荧光即是进击的信号,秃邪以此驱蝠,让大只列队列阵,袭咬所有沾染了荧光的活物。
万幸,那打鱼佬极早逃去,不然,这些大只可不会轻易饶了他。
眼见那些大只蝙蝠围旋在外,吱吱喳喳,刁霸告饶道:“快些住手,刁霸甘拜下风了。”
见刁霸都已经告饶了,肥龙急忙冲着鹰人们喊道:“快住手!”倒是鹰人,似乎并未害怕,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世间最不怕死的。
此时,罗鸽子哈哈笑道:“秃邪,让它们退回去吧,别惊吓到了我们的朋友。”
秃邪微微点头,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大只突然自相惨杀,依旧是见着荧光就咬,同类相残,哀叫连连。
这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极难形容的叫声虽没有惊响夜空之能,却叫刁霸等人毛骨悚然。
出于好奇,打鱼佬回身目睹一切,心想:这什么妖法,如此慎人。
打鱼佬刚想回身看个究竟,却听不远处有二人正在说话:
“你不要怕,这时幻邪之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这二人,正是刚刚逃离销魂堂的狐葵和阿喜屋。
打鱼佬听得不真,但也直觉这狐葵和阿喜屋绝非常人,于是,又转身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