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可就更糊涂了,不过再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多少恶意,他试探的问道:“你认识我?”
“哈哈,你这么说就是告诉我你就是韩信了,你跟我来。”那青年突然挽住韩信的胳膊,拉他走到自己的马前,便要扶韩信上马。韩信挣了一下发现此人力大如牛,也就顺势爬上了马去,这还是韩信第一次骑马,难免不得要领,好在那马还算温顺,并没有怎么闹腾,只是前踢凌空抬起,嘶叫着在原地打了个转。
韩信紧紧扒在马上,双臂搂着马脖子一点也不敢松开。旁边一直看的青年也乐了,笑道:“想不到韩老弟骑不得马。”
这青年居然叫自己老弟,韩信也不知道被马惊的还是被这老弟的称呼给闹的,半天都没有明白过来。那青年看出韩信的不解,解释道:“其实我本该一见面就杀了你的。”
“哦?你为什么要杀我。”韩信觉着自己问的问题真是白痴。
“因为你杀了我二弟,还有他手下的6个兄弟。”那青年说这话时一点也不怒,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韩信想起自己在北门草丛中杀的3个混混,还有被魏咎手下杀的4人,凑起来正好7个,估计这青年所指就是这7人了,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已经不是很在乎,自己也就不便辩解什么,只尴尬的笑笑。
“我现在不杀你了,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韩信松开一只手挠挠后脑勺。
“对啊,听说韩老弟将陈君拿下了,我高兴的一路上都在兴奋。”
“哦?啊?!!!”无语!还是无语。韩信索性让这家伙一次说个明白,也省得自己瞎猜,反正自己杀了7个人这样的大事都在人家眼里算不得什么,还有什么大罪不能被原谅,反正听他的意思自己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了。
那青年另外找一匹马来骑上,将“青芒”交还给韩信道:“听说这是你的剑?”
韩信接过抽出仔细看了看,又按了回去,还好这把剑完好无损,“谢谢。”
“我认识这把剑,他叫青芒,是韩国已故将军韩嫣所用之物,难道韩老弟是乃是韩将军的后人?”
老太太虽然曾经说过她们一家乃是韩国王室后人,但自己具体与这个青年所说的韩国将军韩嫣到底什么关系还真不好说,只好含糊道:“恩,在下自小就住在乡下与母亲在一起,并没有听说什么韩国将军。”
那青年以为韩信害怕因为是韩国贵族后裔而被追究,舒颜笑道:“老弟多虑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加兄弟,老弟尽可以敞开心扉。”
“在下一阶下囚又怎么敢跟兄长称兄道弟?”突然被青年当作朋友加兄弟,韩信心中疑惑更甚。
“阶下囚?哈哈,老弟误会了,你现在可是我赫连堡的座上宾啊,连老爷子都要对你礼敬有加,又如何来的阶下囚之说?”
韩信费了很大劲才按耐住内心悲去喜来的愉快,见这青年对自己还算客气便又问道:“既然如此,如能与兄长结为兄弟,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还不知道兄长多大?叫什么名字?”
“赫连雁,21岁。”
“啊~~!”韩信心中一惊,差点跌下马来,一直与自己并辔而行的赫连雁眼疾手快,立即双手将韩信托回到马上坐稳了。赫连雁笑道:“我这马名叫雪兔,性格温顺,老弟骑时只需两腿夹紧,脚上使力,就可以轻松驾御了。”
赫连雁的大名谁人不知?魏咎提过,师傅石万山提过,给韩信的印象是好象血狼在淮阴最忌惮的就是此人,却不想见了面才知道此人竟是如此的年轻,还以为和石万山一样是个半大老头子那,现在竟突然成了自己的兄弟,这天下的事怎么就变化这么快啊!
韩信尝试着用赫连雁教的方法去骑,果然好了许多,不过这时候的人还没有想到给马装上马蹬,两脚就那么凌空着,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大腿内侧,这对刚破了处的韩信还真是够受的。
赫连雁见韩信半晌不说话并面露难色,便又教了他许多骑马的技巧,韩信学的倒也不慢,快走到南城门时便基本掌握了御马的技术。
守卫南门的还是血狼中央哨的哨总王鹏,见赫连非大获而回,慌忙打开城门迎接。韩信见王鹏虽然举止正常,脸露笑容,恐怕只是强颜欢笑了,既然赫连非已生擒魏咎,那王鹏的接下来的命运恐怕是凶多吉少。
韩信正要跟着大队人马进城却被赫连雁叫住了,打发走其他的几个公子哥儿,赫连雁带着韩信沿城墙向西北的官道走去,而赫连非、谢长风像没有看见一样,一点也没有加以阻拦。
路上韩信更自由了,也不着急问赫连雁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只管尽量享受第一次骑马的乐趣,至于魏咎和师傅,相信赫连非和谢长风也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反正师傅不会再受什么皮肉之苦了,至于那魏咎嘛!嘿嘿,就不好说了。
赫连雁追上跑在前面正玩的痛快的韩信道:“我赫连雁长怎么大还从来没有欠过别人什么,老弟是第一个让我觉着有所亏欠的人。”
韩信刚把糊涂的心放下,见赫连雁这么一说只好顺势问道:“兄长,此话怎讲?”
“老弟有所不知,为兄天生不喜女人,但偏偏却有一妹妹逼我娶她,而这人的身份又是为兄不能拒绝的,万般无奈时老弟帮了我的忙,哎!这叫一个痛快啊。”
“啊?”韩信更是吃了一惊,整个人再也坐不稳,直挺挺的从马上摔下来,弄了了一脸泥。待到重新上了马,韩信才又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英俊潇洒,年纪轻轻已是宗师级别的帅哥,不想他竟是个玻璃?这太让人意外了,他可真够大胆的,居然在自己这样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说出来,难道这个时候的人思想本来就是这样开放?
不过赫连雁说韩信帮了他的忙可让韩信又吓了一跳,心想:“你老兄不会对我~~~~?还是赶紧想办法拒绝的好。”
赫连雁表情依然,微微笑道:“老弟,你知道吗?正是这件事却救了你。”
“这件事救了我?你说的是我与那陈君~~~”剩下的话韩信还真是张不开嘴。
“不错,你身上有7条人命的官司,按大秦律你必须死!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你死不了,还被当作座上宾客吗?”
“不懂。”韩信摇了摇头,心想这也正是我想弄明白的,你老兄前面卖了那么多关子,现在总算是说到正题上了。
“老弟,你还记得你解开陈诚船上的那道残局之迷吗?”赫连雁笑咪咪的仍在故弄玄虚。
“啊~记得啊,怎么了?”心想这事怎么又更陈诚扯上关系了?
“你还记得你留给陈诚的那道题吗?”
“记得啊,怎么了?”韩信只有重复。
“这是救老弟命的第一步,你知道吗?”
“救我命的第一步?恩~恩~不~不,你说明白点行吗?”韩信都听的有些着急了,这么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得了,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干脆一下告诉你得了。”
“哎!早就该这样啊。”韩信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这么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双期待的眼睛催促着赫连雁能快点。
“老弟,你可知道你出的那道题目让你在你的岳父心中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后来~~~”
“等会~~,你等会再说,什么岳父?我不明白兄长的话。”饶韩信再想听赫连雁一次性说完,这次也不能不打断,插上了一句。
“你不是喜欢陈君嘛,他爹爹就是你岳父啊,难道老弟不知?”赫连雁糊涂起来。
“这倒奇了,真是咄咄怪事,自己是喜欢陈君,可这事自己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就连跟陈君表白也没有过,怎么石万山知道,赫连雁也知道,还口口声声说陈君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韩信心里真是乱了套,不知道是梦寐以求的愿望得以实现使他忘乎所以,还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现在就仿佛觉着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他却愿意永远沉浸在这个类似意淫的梦境中不醒来。
虽然暗恋陈君的事韩信自以为藏的很深,但他几乎每天都到河边去,非要等见着陈君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对于这种行为只要对他行踪感兴趣的人稍微注意都能看出个端倪来,韩信的糊涂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至于赫连雁其实并不知道事情的始终,他所知道的也就是陈诚简单告诉他的那一点,他的任务也只是负责将韩信完整无缺的带回来和陈君结婚而已,所以当韩信不知道谁是他的岳父时,也跟着糊涂了。
赫连雁见韩信确实不知道,便打趣道:“老弟,这可是意外之喜啊,你小子一定高兴坏了吧。”
韩信本想装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可他实在装不了,他整个人都笑开了花,不过高兴的背后也多少有点郁闷,想想自己的老婆内心里装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任谁听说了都会不愉快,也幸亏赫连雁是个老玻璃,不然韩信的醋劲只怕更大。
“兄长,韩信还有一事不明,我背负7条人命,而且还跟魏咎掺和在一起,难道官府就这样放过我?”
“本来不打算放过你的,可是你既已经与陈君生米煮成熟饭,在淮阴,恐怕任何人都不能要你性命了。”
“本来罪上加罪的事,怎么听你说反倒救了我的命似的?”
“哈哈,老弟,恐怕你还要再忍耐些,这个答案得由另外的人来告诉你了。”
既然赫连雁不肯说,再怎么问他估计他也不会说,不过有一点韩信是可以肯定的,那叫陈君的女孩身份绝不一般,至于她究竟是什么人?哼,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什么王亲就是什么贵戚,但她又为什么以捕鱼为生?难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哎!看来全靠自己一个人想明白还真是有点难度,不如不想,反正早晚有人会告诉他。
韩信与赫连雁一路攀谈着,两人的话题可谓天马行空无所不谈,中间韩信自然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些现代的观念。
赫连雁摸着韩信的头道:“老弟,你说始皇帝被徐福骗了?东海并没有神仙?这怎么可能那?”
“是啊,徐福没有回来只是去了一个叫日本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更没有什么神仙。”
“日本?”
“不错,其实这个世界大的很,除我们中国之外还有许多国家,比如说在西方,与我们现在的中国大约同时代的还有另外一个大帝国,叫罗马,他们的生产技术恐怕比我们还要发达。”
“罗马?西方?”
“哎~~懒的跟你说了,越说越复杂,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神仙就是了。”
“不,我觉着老弟讲的故事很有意思,你再接着讲吧。”
“故事?你居然把我讲的话当做故事?”韩信真叫一个苦笑不得,不过让这小子一下明白这么多道理肯定不容易,他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一枚铜钱来对赫连雁道:“这样吧,讲复杂的你也不明白,你看到我手中的这枚铜钱了吗?”
赫连雁抢过来,仔细看了下,扔还给韩信道:“我还以为什么特别的宝贝,这只是一般的铜钱而已?”
晕!狂晕!韩信大大的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说这枚钱特殊,我只是拿它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
“实验?”
韩信真是懒的和他罗嗦了,他将铜钱高高的向上抛起,然后见那枚铜钱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动作后掉落在地上。然后韩信下马捡起那枚铜钱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你扔了一枚钱,然后又捡起来了,老弟,你没有病吧。”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点什么别的?比如这枚钱最后掉在了地上?”
“对了,是掉在了地上,可这很平常啊,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了,确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生活中天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比方说苹果熟了也会掉在地上,但你有没有想过,它们为什么会掉在地上,而没有向上飞到天上去?”
“你这是什么问题?就这么平常的事情你还拿来考我?老弟!这是常识!妇孺皆知的事情!”
“对啊,就是常识,但为什么啊?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为什么它不往别的地方去,偏偏掉在地上?”韩信没有想到现代物理常识的一件事情跟他描述起来竟是这样的困难,不过这也只是没事找乐子,也没有必要非要整出个什么成果来。也许韩信不知道,若干年之后,他的无心之举使中国的物理科学领先了世界几十个世纪。
“为什么?”赫连雁渐渐明白韩信的意思,“对啊,你明明是向上抛的,怎么最后却又掉在了地面上?”
韩信见赫连雁认真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心想:“这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你可得好好想想。”
时间不大,赫连雁一拍脑门喜道:“对了,盘古开天地,重的下沉为地,轻的上浮为天,这铜钱之所以落地,就是因为它重。”
韩信摇摇头心想:“也幸亏英国没有开天辟地的神话,要不然牛顿见苹果落地也用这个来解释,那万有引力又不知道再用多少年才被人类发现。”
赫连雁见韩信摇头,道:“难道这个答案不对?”
“风马牛。”真是伤脑筋,怎么跟他讨论科学?韩信真是有点后悔了。
“风马牛?”
“就是答非所问的意思,你那个解释根本不对!我不是跟你说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盘古开天辟地之说。”
没有想到韩信这么一说倒把赫连雁激了:“老弟,你口口声声说世界上没有神仙,没有盘古开天辟地,那我问问你,这天地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问题是越扯越复杂,这宇宙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科学界还真是没有统一的说法,至于那宇宙大爆炸理论和盘古开天辟地一样都是人类的假设,还不曾被科学严格的证明。韩信想了一下道:“天地的概念在天文学上来说并不准确,比如说这地,其实就是指地球,他是一个球体,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圆球上,至于它是怎么来的,科学认为他是宇宙大爆炸的产物。”
对于韩信所说的话,赫连雁虽觉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来却无可辩驳,他想不出韩信脑袋里为什么装着这么多新鲜的玩意,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看来有必要向另外一个他认为是神的人请教一下,也好指出韩信的荒谬来。
两人继续争论着,不觉一天时间已过了大半,韩信见已离自己家不远,便想回到家中看看,也好知道现在老太太经过自己被通缉这件事情之后过的怎么样,不过赫连雁却坚持先将韩信带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