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欢嗤笑了一声,却是与几人笑了笑,道:“大姐姐到底是我的姐姐,素来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只此时大姐姐却是落了单,我却总不应私自作乐,与诸位妹妹说笑的。”
“欢儿姐姐果真是个极好的女子,倒是叫妹妹心中佩服得紧。”
“可不是吗?欢儿姐姐这般纯良美丽的女子,怨不得太子殿下会与欢儿姐姐这般好。”
“……”
顾念欢笑了笑,转身走向顾念卿的方向。
“大姐姐。”少女娇笑着坐下,正挨着顾念卿的身侧,眸中满是欢喜的笑意:“大姐姐为何独自一人坐在这凉亭中。”
顾念卿慵懒至极的望了一眼暗自得意的顾念欢,举起手来抚了抚今日方梳理好的发髻,道:“姐姐素来畏寒,自是比不得二妹妹的活泼。二妹妹身子方好,可莫要太过放肆,省得又要呆在院中,再无法出门了。”
顾念欢只觉顾念卿的嘴儿着实叫人气恼得紧,只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红裙,便是羞涩的抿唇一笑。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将桌案上的茶杯拿起:“大姐姐说的是,这般阴寒的冬日里,着实不大适合玩乐。”
话毕笑了笑,那茶杯自是碰到红唇。
顾念卿轻应一声,未料到顾念欢的手一抖,那茶杯中的清茶却是径直的倒向顾念卿的衣裙。
顾念卿一愣,待反应过来时,裙摆上已是****一片。
她腾地站起身来,万般嫌弃的抖了抖裙摆上的茶渍,怒道:“你做什么?”
顾念欢委屈不已,只蹙眉捧心,低声道:“大姐姐,欢儿不是故意的,欢儿方才手一抖,方会将着茶水误倒在大姐姐的衣裙上若是,若是大姐姐不介意,欢儿与大姐姐一同去整理一番。大姐姐,不要责怪欢儿,好不好?”
顾念欢委屈至极,旁人见着只当顾念卿竟是在为难顾念欢,心中不免便多了些不喜。
只顾念卿却是拍拍顾念欢的后背,高声道:“二妹妹莫要太过愧疚,你方才虽将那茶水倒在我的衣裙上,姐姐心中虽是气恼,却是不会与自家姐妹过不去的。”
顾念卿只字不提顾念欢为何将茶水倒到她的衣裙上,却是提到“不会与自家姐妹过不去”,见着此番情景的人却是忍不住思量,莫不是顾念欢是瞧着顾念卿今日的衣裙煞是好看,方会一时嫉妒,将茶水倒在顾念卿的衣裙上。
顾念欢来不及开口辩解,便是见着刘若珊袅袅婷婷的走过来,望着顾念卿那沾满茶水渍的裙摆,柔声道:“顾家大姐姐若是不介意,我这便叫丫鬟带你去换一身衣裳。”
“不必了。”顾念欢忙开口道:“是我将大姐姐的衣裙弄湿的,本便是应由我带着大姐姐去换衣裳。”
似是担忧刘若珊再出言掺和一般,顾念欢忙拽着顾念卿的双手,急匆匆的跑出凉亭。
“真是奇哉,莫不是顾家大姐姐裙摆上的茶水渍当真是欢儿故意倒上去的?”刘若珊低声嘀咕道。
一旁的孙菲雅却是极快的接口:“顾念欢素来是个小心眼儿的,说不得便当真是瞧着顾念卿不顺眼,方会一时气恼,将那茶水倒到顾念卿的裙摆上头。她二人间的关系素来不好,顾念欢会如此,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她有意抹黑顾念欢,刘若珊却只淡淡一笑,并不大以为意。
顾念卿跟在顾念欢身后,绕过假山荷塘,便是来到了一旁的厢房中。
“好了,便是此处,大姐姐快些进去。”顾念欢笑了笑,伸手便要将顾念卿推入里头。
顾念卿勾勾唇,猛的伸出手,重重的敲在顾念欢的脖颈上。
白衣少女身子一软,便已倒在顾念卿怀中。
因着是主子间的玩乐,此时顾念欢带来的丫鬟,早便被安排到一处儿,也正是方便了顾念卿行事。
将顾念欢丢到房中塌上,顺手将她的衣裙解开,将她塞入锦被中,顾念卿方拍拍手,将房门合上。
顾念卿走后不久,便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进房中。
肤白胜雪的少女已是从锦被中爬起来,兀自将白裙褪下,娇声低呼着扑向走入房中的男子。
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自房中传出来,不远处一白一墨蓝的身影皆是勾了勾唇,悄然离去。
顾念卿从那厢房旁路过,走到回廊下头,抱着双手懒洋洋的往前走去。
暖阁中众人吃茶赏花,自是很有乐趣。只罗氏却是忽然站起身来,搓搓手低声道:“遭了,欢儿的药还在我身上。”
众人一听,不禁道:“二小姐的身子不好,不若咱们一同出去瞧瞧,省得发生了什么事,总不好交待。”
罗氏有些犹豫,她本只打算自己出去,将那些年轻的贵女们吸引过去,好瞧瞧顾念卿的丑态。
“罗妹妹不必客气,这尚书府虽是比不得相府的贵气,却到底也是极大的,人多些方能找的着。”尚书夫人站起身来,笑道。
罗氏不好再推脱,何况若是众人一同去那厢房,便自是能叫顾念卿的名声更加叫人不齿。
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暖阁,到了外头,果真听闻顾念欢与顾念卿早便不见了踪影。
罗氏暗暗抿唇,捏着帕子掩嘴惊呼:“欢儿,欢儿为何竟是不见了,她若是延误了用药的时候,待到回到相府,便又应是病着了。”
“夫人莫急,我这便差人去寻她。”刘若珊忙出言道。
“那,那便劳烦你了。”罗氏捏着帕子,道。
尚书府的下人开始走动,刘若珊等一干贵女亦并未闲着,只相携着往花园最深处的厢房走去。
罗氏与旁的贵妇人自是跟在后头。
待到来到那厢房前,一众人却是忍不住红了脸。
罗氏面上微恼,对着尚书夫人低声呵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府上还有人白日宣……”
话毕便是拧着帕子,极为厌恶的将脸扭到一旁。
尚书夫人忙差人将房门打开,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叫人不忍皱了皱眉头。
年轻的贵女们早便捂着双眼,奈何里头的声音却是一声不漏的传入耳中。
女子声音娇媚多姿,却是伏在男子的上头,高声叫道:“……嗯,快些,再快些,啊……”
底下的男子满头大汗,却也不知晓是太累,亦或是太痛快。
“……废物,你动一动啊……嗯,对,啊……不要,不要停……”
这般放浪形骸,莫说是在场诸位,便是那花楼中的姑娘亦是及不上的。
尚书夫人脸色铁青,只恨恨的瞪一眼罗氏,心道若非此人,尚书府中如何会有这等龌龊事儿。
“卿儿,卿儿——”罗氏却是猛地扑倒在地,丝帕遮脸,竟是开始痛哭:“怎会如此,卿儿素来规矩,怎一到了尚书府便与外男……”
“来人啊,将这里头的二人拉开!”刘若珊对着身侧的小人小厮叫道。
那几个小厮早便看呆了眼,里头那女子腰肢柔软,皮肤白皙娇嫩,身上的红痕更是叫人不禁向往。
几人冲进里头,却见着那被压在身下的男子竟是昏了过去。
只上头那女子却是扭动腰肢,竟是丝毫不以为意。
几人将二人撕扯开来,那女子却是双眸通红的挣脱开他们的手,猛地扑上前来:“好哥哥,快来——”
那娇媚的声音不禁叫人骨子一酥。
女子扑倒小厮身上,众人方是看清了她的脸。
罗氏只愣愣的捏着帕子,半晌未回过神来。
不是,不是顾念卿,而是——
“天呐,竟然是她。”孙菲雅啐一口,道:“丞相夫人方才不由分说,竟是将这屎盆子扣到顾念卿身上,原是为着替她掩盖私情。”
孙菲雅话毕,只狠狠的瞪一眼里头的女子,心中自是不屑至极。
“将人打晕了,这等污秽之人,如何还能在京中逍遥?”尚书夫人神色不耐,冷声道。
小厮面上虽是抗拒,心中却很是欢喜。这般娇嫩的大家小姐,他此生都难得碰上。粗糙的双手在顾念欢的腰上捏了一把。
另一旁的小厮毫不留情的将顾念欢打晕,更是将那沾了血迹脏物的床单披在顾念欢身上。
罗氏回过神来,只咬着牙冲上前去,将顾念欢揽入怀中。
刺鼻的气味叫人心神荡漾,罗氏却是尖叫道:“顾念卿,定是那贱人在作祟,欢儿分明是与她一同来此换衣裳的,定是她设下这等毒计,要毁了欢儿的清白!”
罗氏双眸通红,面上更是怨毒地盯着外头。
“嗤,方才怎不见夫人说,是顾念欢与顾念卿一同来的?见着这般龌蹉的事儿,却是毫不犹豫的将脏水往卿儿姐姐头上泼,夫人这当家主母可真是如传言中的人一般。”方才与顾念卿说过话的女子掩嘴不屑道。
孙菲雅瞥一眼刘若珊的神色,忙开口补刀:“可不是呢吗?方才大家伙儿可是见着了,是顾念欢将茶水倒到顾念卿的裙上的,珊珊方才还说差丫鬟陪着顾念卿来换衣裳,只顾念欢却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