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谢东方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前座的靠垫上,张为民也是吓了一跳。
“老师,你没事吧?”转过头怒气冲冲的对司机骂道,“小李,你怎么开车的?”
“老板,我…我…我好象撞到人啦!”司机小李转过头来,面如土色的说。
“什么?你这个混蛋!尽给我惹事!妈的,老子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张为民苦着个脸骂小李。
“为民,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被撞的人有没有事吧,救人要紧!”几个人里面就数谢东方比较冷静。
小李一边下车一边解释:“老板,刚刚明明是红灯的,没想到突然有人冲了出来。”
几个人下了车往车前走,这时候一些路人看到发生了车祸,也渐渐围了过来看热闹。司机小李走到车前一看,地上躺了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死。
“喂!兄弟,你还活着吗?你可别死啊!要死你也不能现死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养,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要坐牢的,我那可怜的老娘谁来养啊?呜呜!我那苦命的娘啊!”司机小李只觉得自己特委屈,没想到会碰上车祸,即便事故的责任不在自己,好不容易找的这样一份开车的工作十有八九也要丢了。
“我看这人八成是死了,要不怎么半天都不见他动一下呢!”路人甲说。
“我看未必,你不见地上没有血迹吗,既然没出血,那就应该问题不大。”路人乙说。
“既然没受伤,那他为什么昏迷不醒呢?”路人甲反问道。
“哼哼!看这人的打扮是个捡破烂的盲流,我看他装昏迷是想讹事主点钱呢!”路人丙阴阴地说道。
“我看这人可能是伤在内脏,这种伤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路人丁扶了扶眼镜,很有把握的说。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伤在内脏呢?你又不是医生!”路人丙不服气地说。
“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医生!”路人丁很神气地说道。
“喔靠!你是医生你还光站着看热闹啊!有没有社会公德心啊?”路人甲乙丙……向医生树起中指表示鄙视。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看热闹看的太投入了,我都忘记自己是医生了。”路人丁抱歉地笑笑,趴下身去查看受伤的人。
“医生,怎么样?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谢东方转过头对张为民说,“你发什么愣啊?快打120啊!”
“哦!我就打!”张为民回过神来,赶忙掏出电话,走到一边打起电话来。
“咦!奇怪!怎么会这样?”那医生又是搭脉搏又是听心跳,还撑开伤者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奇。
“医生,他怎么样?情况很危险吗?”谢东方看这个医生在伤者身上摸来摸去,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不禁紧张起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难道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吗?
“先生,你确定他是被你们的车撞上的吗?”医生抬起头问到。
“废话,谁吃了没事把种事拿来开玩笑啊!人是我们撞的,我们一定会负责的。”张为民生气地说道。
“呵呵!我不是这意思,我奇怪的是这个人血压心跳一切正常,全身除了小腿有些淤青外没有别的伤痕,你说这不是怪事吗?”医生一脸奇怪的表情说。
“可是,我明明看到自己撞上去的呀!”司机小李又是庆辛又是疑惑。
“医生,既然他没事,你能把他弄醒么?”谢东方问道。
“哦!好的!”医生用力地掐了掐伤者的人中穴。
过了一会儿,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伤者有了反应,身体轻轻地动了动,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看,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哇!真是奇迹耶……”
“我这是在哪?怎么这么多人围着我啊?”伤者从地上慢慢地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困惑地抬起头看着四周。
“小兄弟,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谢东方看他坐起来,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关切地问道。
“我……”伤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听谢东方这样温柔地问他,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
“等下救护车来了,你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好吗?”谢东方看着这个蓬头垢面象个小乞丐似少年,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
“哎呀!我的袋子哪去了?”少年没有回答谢东方的问题,突然紧张地找起什么袋子来。把谢东方弄的一愣一愣的。
“在这里了!”少年趴下身体,从奥迪车下面拖出一个编织袋来,袋子下面破了个口子,少年一提,就有几个易拉罐瓶子从破口中掉了出来,少年手忙脚乱地把掉出来的瓶子又捡起来往袋子里放。
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的却不是120急救车,而是110警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开始疏散围观的群众,清理交通堵塞。一个高个的警察向谢东方他们走了过来。
“刚刚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了车祸,你们谁是肇事司机?被撞的人在哪里?”高个警察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是我开的车。”看到警察,司机小李老老实实地回答。
“被撞的人呢?伤得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高个警察又问。
“小兄弟……”
“咦!那个孩子呢?怎么不见了?”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刚才清醒过来的那个小流浪汉竟然不见了。
离事发现场两百多米的一个街角,一个小流浪汉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抓着编织袋,满脸紧张的表情。
“记住,你见了警察就要跑,象你这样没有身份证的小流浪汉在广州被警察抓住就麻烦了,几年前就听说有人因为上街没有带身份证而被警察打死的。”小流浪汉这时耳边响起了老流浪汉告诉他的金玉良言。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骗你,刚刚那孩子还在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呀?”小李现在也有点弄不清状况了,“张主席,谢教练,你们俩要替我作证啊!”
“警察同志,他是我的司机,我是老虎俱乐部的主席,这位是我们俱乐部的主教练谢东方,你看这事……”张为民堆起笑脸,从口袋里摸出一支上好的烟递过去。
高个警察不去接那烟,“老虎队,呵呵!你们可真够厉害的,主场0比5,这好象是本轮失球最多的比赛了吧?真是让我们这些球迷大开眼界啊!”
张为民递烟的手僵在半空,一脸尴尬,谢东方也不好受。
“头,好奇怪,你看这车的车头都凹进去了,可见撞击的力量有多大,现场没有血迹,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撞到树上去了。”这时一个勘察完现场的警察走过来汇报说。
这时候大家的眼睛才注意到奥迪车的车头被撞得变了形。
“天啊,这是我刚买一个月的新车啊!”张为民看着心爱的奥迪,两眼发直。
“是什么力量导致车头严重变形的呢?”这个问题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