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看着汤之鸣手中的枪,那枪身乌黑,连那枪头也是乌黑的,只是偶尔间,那枪头时不时闪过一丝银线,如划破夜空的闪电。
不知这枪在杀敌时会是怎样的情形?
“长四,知道之枪叫什么吗?”汤之鸣转过头绕有兴趣的看着一脸神往的言默。
“此枪名乌电,在大陆十大名枪中排第四,长四好象也是用枪的吧,怎么样,耍两招。”汤之鸣似笑非笑的表情,使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玩世不恭之感。
言默对自己那两下子还是很清楚,这时不由脸一阵红,那枪法可见不得人。
“小子我不懂枪法,那枪是一个老人家送的,所会的也只不过是枪兵操练的那几招。”
“没事,练给我看看。”
看到汤之鸣的表情,言默灵光一闪,是啊,自己是不会枪法,可眼前的人可是个行家,若能得他教上两手,那不比自己瞎琢磨的强。
于是便接过汤之鸣手中的乌电,乌电确是当之无愧的名枪,一入手,言默便感到从那枪体处传来阵阵低鸣,而已也同时觉得气一涨,昂首挺胸,似乎一下子,自己也成了个什么子不得的大人物一样。
沉住气,言默摆开身形,那几招枪兵的定式他可也是练得滚瓜烂熟,此时练来,再加上有乌电的威式相助,倒也是不太难看了。
“不错,你确是不懂枪法,但是你出枪比起一般的人来说,要快不少。”看言默练完,汤之鸣接过言默递回来的枪。
言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要练出枪,我不懂枪法,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出枪比别人快一点,那么我保命的机会便会比别人多上线。”
“不错,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你的枪在你的手中不会感到快乐,若说剑是兵器中的君子,那么枪却是兵器中的霸者。”说到这里,那汤之鸣一抖长枪。立时言默便觉得一股寒气逼人。
“看好了!”汤之鸣一吼,手中的乌电便真如夜空中的闪电震人心魄。
言默便彻底的迷失在那电光之中。
“明日此时,你来这里,我教你几招枪法。”
等言默清醒过来,便只听到这句话,和看到汤之鸣远去的背影。
言默此时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武学,这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接触,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个武侠小说,顿时产生了一种笑傲江湖的豪迈。
匆匆回到战奴营,正是吃午餐的时候,言默暗道还好,赶上了,要不然他就还得饿上一餐。
午餐过来,战奴们又四散开去,现在没战事,他们估计都到营里的红帐里消遣去了。
只有战奴猎一坐在屋子的一角,甚至连那个一般不离开屋内的战奴北皇也不知哪去了,对着战奴猎一笑了笑,言默拿起自己的那把木制长枪,现在,对于这枪他似乎又了解了一分。
此后几天,言默便天天跟着汤之鸣练枪。
“记住几招了?”汤之鸣打完一套枪法后问言默道。
“嗯,大部分都记住了。”对于自己的记忆力,言默还是挺有自信的,想当初他可是参加过强记训练的。
听到言默的话,那汤之鸣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言默道:“那你打给我看一下。”
言默便照着汤之鸣先前所练的一抬一式打了起来,虽很生疏,但也打的差强人意。
“不对,你的方法不对。”看言默打完,那汤之鸣眼中露出了少有的严厉:“记住,枪法,从来不是一招一式,死的东西,只要带着枪意,随便一式便是必杀之技,你这么点时间,就是把一套完整的枪法打下来,确是很不容易,但你却正好忽略了枪意,没有枪意,枪法在熟练也不是枪法,明白吗?”
说到这里,那汤之鸣又看了看言默,然后很突然的道:“你脸上的鬼印是假的吧?”
言默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枪法却又转到自己脸上的鬼印上来,便汤之鸣这突然的一问,倒是让他有些个不知所措。
微微的点了点头,言默道:“是的,不知汤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汤之鸣笑着道:“很简单,你的鬼印比开始来的时候淡了好多。”说到这里那汤之鸣又脸色一正:“更何况南明国的军机统领秘密派遣了很多人,在我国以白光城为起点四处寻找一个脸上有着鬼印的女子,不说其他,单是南明国这么多人秘密入我朔国,怎么可能不引起朔国方面的注意呢,我们一查下去,你的来历自然就清楚了,你是原北罴国的流民吧。而你脸上的鬼印应该是为了引开别人的注意,好让那名女子逃生吧。”
对于来历被揭穿,言默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什么可以隐藏的,至于他真正的来历,经过为么多年的流浪,言默想,即使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呵,汤大哥都知道了。”
“我一介战奴,又知道些什么,只不过以前的几个故友说起,正好又是关于你的事,也就随意打听了一下,而之所以拆穿你是因为用枪的人必须坦荡面对真我,而我发现做为战奴的长四,行事处人过于拘谨,尽管有着很强的生存yu望,却失去了生命迸发的激情,没有激情的生命是无法用好枪的。”
听完汤之鸣的话,言默陷入一片沉默,过去的一点一滴又重新在脑海里浮现,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所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天灾人祸却又将他纠缠在生存的边缘,尽管有松头和清和的友情,但他言默却缺少一位引路的长者。
如今也才十八岁的言默在这个世界吃了很多苦,当年一个年仅十五岁生活优厚的少年突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面对生存的困难,他承受了下来,把所有的一切藏在了心底,如今这一切又被汤之鸣挖了出来。
一股十分委屈和悲伤涌了起来,言默的眼眶发红。
一双大手轻按言默的头,无声的安慰从那手心传入言默的心中,言默猛的推开那只手,然后转身扑到地上,双手捶地,嚎淘大哭起来。
哭了好久,言默终于停了下来,原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一股阴霭散了开去。
一阵低低的乐曲在耳边响起。
言默坐了起来,看见汤之鸣正坐在那里,一手拿着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着。
看着言默坐了起来,汤之鸣递过一片叶子道:“会不会吹。”
言默接过叶子,放在嘴边,然后一阵清冽的叶笛声便自那叶间流泻而出,比之刚才汤之鸣吹的可要高上一层,这曲子是他跟清和学的,听清和说,这种叶笛曲她们村里的人老少都会吹。
一曲吹完,那汤之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道:“怎么样,放开了吗?”
对于之前的那场大哭,言默倒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多了,谢谢大哥。”
“好了,既然你都叫我大哥了,那我怎样也会关照我这个小弟的,今天,第一件事,大哥带你偷酒去。”
“偷酒???”这大哥在弄什么鬼。
“在我们军营的地窖里,藏了一种酒叫入梦,而有一个人最喜欢喝这种酒。”汤之鸣神秘的道。
“谁啊?”
“战奴北皇。”
“他,为什么要弄酒给他喝?”言默更是不解。
汤之鸣看了看言默,然后道:“你现在虽然有了练枪的激情,但是却少了一种好的练功心法,如果说枪意是枪的魂的话,那么这心法是枪的魄,而北皇身上有着大陆上排名第二心法炎冰心法。”说到这,那汤之鸣停了下来,然后挑了挑眉看着言默,好似在说,小子,明白了没有。
而这时,言默要是还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言默朝汤之鸣深鞠一躬,然后大手一挥:“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