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文摒着呼吸注视着拿着皮鞭走来走去的秦二郎。
对于这一段刚刚修好的城墙,他已经检查了许多次,但是能否过关,他的心里却没有底,因为那过关的条件太柯刻了。
秦二郎抽出匕首,动作很快,朝着石缝之间插了进去,入二分,那匕首再难寸进。
秦二郎微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兵抬着那只超大的铁锤。
“一,二,三,咚。。。”
“一,二,三,咚。。。”
随着号子声,那铁锤重重的砸在的城墙上。
张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自那额头落地鼻尖,最后融入黄土,生死可以说就在转瞬之间。
微一眨眼,一滴汗珠正好落在眼睫毛上,折射着阳光,那眼前一片七彩的眩光。
咚,最后一声落下,而那城墙依然无损,挺立如山。
“好,不错,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小命。”秦二郎大声道,鄙夷的扫视的了一下众人,看着都松了一口气的众人,他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强大的优越感,他的手掌里握着这些人的生死符,他一如站在峰顶上的巨人,眼下俱是蝼蚁。
转身回去,才刚走出十来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哼,找死。”秦二郎冷声道,一鞭便重重的抽在了张文的身上。
张文被那一鞭抽得倒在地上,眼光随着秦二郎的手指望去,就在刚刚被铁锤重击处的不远一段城墙,裂开了一道缝,这处,正是张文一组所修城墙和另一组所修城墙的交界处,显然是因为不同的分工,造成了衔接不牢固。
“给我砸。。。”秦二郎的脸上带着血腥的气息。
随着咚的一声落下,那墙体倒下了一大片。
“来人,把这些人给我筑到城墙里面去。”秦二郎噬血的道,那眼中竟然闪现着虐光。
哀号,哭救,显得十分的无力。
士兵们拖着张文等人,将他们紧紧的按在城墙上,然后吆喝着其他的人把那石头垒上。
血自那石缝间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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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默坐在石堆里,嘴里咬着干成粉似的馒头。
难得的一刻钟休息,言默尽量放松着身体,让疲累的肌肉得舒缓,炎冰内息虽然神奇,但在这样强的体力劳动下,仍有些力不从心,体内的经脉因为炎冰内息的过度运转,显出一种胀麻似的酸痛。
“张武,张武,快去东城门,你哥哥要被那些天杀的给筑城墙了。”一个人大叫着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在哪儿,这些天杀的,老子要跟他们拼了。”一个大个子一脸怒容的从另外一边的石堆里出来,脚下的铁镣划的石块叮叮响,显然此人正是那人口中的张武。
他是这一区除了言默和战奴猎一之外唯一个带着脚镣的人,他的身高约有两米多,一身肌肉鼓鼓的,圆瞪的双目就象一只野兽,也难怪,这样的人,不戴着脚镣,那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张武的力气可是非同一般,他一个人顶得上三人的劳动力。
“娘的,你快带俺去,谁要是敢把俺老哥筑墙,老子生撕了他。”张武一把提起报信的人,骂骂咧咧的朝东城门去。
几个看守的士兵感觉不对,连忙提枪跟上去。
张武赶到东城门处,正看到那城墙石缝里汩汩的鲜血流出。
汩汩的鲜血刺激着张武发狂了,丢开手上的人,张武朝着那城墙冲去:“你们这些天杀的,俺张武跟你们拼了。”
张武两条胳膊用劲一挥,几个人便被他挥倒在地上。
“哥?俺哥呢?哥?”张武大叫,一双手使劲的推着大石,只是任他怎么使劲,那石头仍是纹丝不动,流出来的仍然是鲜血,张文怕是没有命了。
身后士兵手上的皮鞭抽在张武的身上。
“娘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害了俺哥,俺跟你们拼了。”张武一回头,一把揪住那皮鞭,重重一挥,那士兵便被张武丢了出去。
张武睁着血红的眼睛,紧盯着一旁的那个大铁锤。
然后,他象疯了似的冲到到大铁锤旁边。
“呀。。。”的一声大喊,那大铁锤被他高高的举起,需要几个孔武的战士才有抬得致力的铁锤被张武高高的举在头顶上,所有的人张都大嘴巴,然后都退开张武很远,怕那大铁锤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咚。”的一声巨响,大铁锤落在了那片城墙处,石硝和鲜血在空中飞舞,张武更是一头脸的血迹,那样子就象一头狰狞而噬血的野兽。
城墙倒了,连带着是几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
那样巨石的承压下,不可能有人能活着的。
“啊。。。啊。。。。”张武仰天大叫,铁锤无力的砸在了地上,同时,他裸露在外的胳膊皮开肉绽,密密的血丝正从那皮肉里湛出来,五指疆硬的张开,过度的爆发,使得张武的一双胳膊废了。
“来人,给我把他吊到旗杆上,做人干。”闻讯赶来的秦二郎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闹哄哄的样子,显然这此奴隶有些失控了。
一顿皮鞭后,几个战士将张武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吊在旗杆上。
看着旗杆顶上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秦二郎一扬手里的鞭:“你们给我安份点,谁若是不长眼睛,那么他便是你们的榜样。”
一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没了声息,那眼只能呆呆的望着旗杆顶,双手不由的握成了拳,那指甲掐在肉里,不觉得有丝毫的痛疼。
夜深了
可是奴隶营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合眼。
所有的人都张大眼睛,盯着远处旗杆顶上的身形,似乎是在凭吊着自己的未来。
“妈的,咱们就该这么任人欺负,乖乖等死吗?”张大年咬着牙道,他是同张家兄弟同一个村的村民。
“不———该——”短短的两个字,言默象是从喉底迸出,每字都似有千钧。
而战奴猎一仍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言默却从他那紧嘣的身体里,感受到了怒气和血腥。
“妈的,那咱们还等什么,跟他娘的这些人拼了。”张大年站了起来,紧抓着手里的木棍。
“现在出去跟他们拼,我们除了送死,还有什么?”言默同样站起来,侧着脸望着那旗杆顶上的人,现在出去,他们死的会比他更早。
人们再一次出一声轻叹,皎洁的月光照在众人的身上,但那冷辉却让人的心更加冰凉。
张大年使劲的用手揉着头发,烦躁的发出低喘。
“总之,我们不能在这里任人宰割,你当过兵,打过战,咱们都是村夫,你说吧,怎么干,咱听你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停在了言默的身上。
战奴猎一这时突然的站了起来,那手重重的拍了拍言默的肩。
“我们得等,等待时机。。。”
言默握紧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