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攻城战结束了,镇西军夺得了邢城,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开心,因为更大更激烈的战斗仍等着他们。
接下来,一批批的镇西军从云谷撤回来,俱是全身血污,由于大雨的阻路,许多伤兵没有赶到邢城就死在了路上。
消息传来,南明军已经全线朝邢城进军了,虽然大雨减慢了行军速度,但估计,最迟后天晚上南明军便会兵临城下了。
城防处,临时指挥所。
“习将军,我来辞行。”刘希南推门进来。
习娇放下手中的军事地图,冷冷的望着刘希南:“你真的决定这个时候离开?”
“是的,这不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吗?我的军队在这次战斗中已经死伤大半了,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以现在邢城目前的防务,连我这个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我们毫无胜算,而我很怕死。”刘希南这人倒是十分的坦诚,汤之鸣突然想起他受处分下牢的时候遇到一个同牢囚犯。
这个人据说曾经是刘府的师爷,这个师爷曾说过,刘希南是一个心性凉薄之人,更是一个十分攻利而现实的人,并且他有一份让人心惊的敏锐,利用他周围的一切为他服务。而达到他的目的。
突然汤之鸣有一种想法,是不是现在先杀了这个人,随即又摇摇头,这人若死了,刘妃不肯罢休,再回上此次,不管最后结局如何,镇西军上下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习娇问道。
“马上。”
“好,我也不挡你,还让你带2000军马同行,但有一个条件,我会安排几个人与你一同离开,你必须保证他们安全,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回到朝中。”
“你说。。。”
“受伤的五位将军与城守,包括樊将军,还有月落小姐,还有别外两人一个叫张清和,一个叫周翩翩,这些人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刘希南沉思了一会儿:“好吧,但我只能保证他们的命不会有事,至于受罚,我看很可能是免不了的。”
习娇点点头。
然后对边上的侍卫官道:“你去帮樊将军等人整理一下,若樊将军不愿意走,直接打晕他,带他走。”
“是,将军”那侍卫官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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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一拳打在言默的肩上:“我听说你小子大难不死,还艳福不浅啊,怎么样,同我们月落大小姐一起钻下水道的感觉如何,娘的,还害我为你流了几滴英雄泪。”
英雄泪?言默鄙视着这小子,凭他,充其量也就是几滴马尿而已。
“唉,我说你小子,老子为你流泪,你不感动,还这样一幅鬼表情。”刘松不平的叫道。
“要说感动嘛,到是有那么点,但要说到英雄,那才是。。。”言默微笑着,眼光却望向正坐在一边旗标下擦枪的战奴北皇。
随着言默眼光看见,见到是战奴北皇,刘松没脾气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人,他是一神,杀神,咱是人,哪能比的过那变态。”变态这词,刘松还是根言默这家伙学的,别看言默这家伙本时有些别扭,可那用词有时还真让人爽气。
习娇和汤之鸣走出来,看到这两个有些耍宝的家伙,也许,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两小子还有这份轻松了。
“习将军,大战在即,你不去跟他聊聊吗?”汤之鸣指了指坐在旗杆下的人。
汤之鸣将手中的一坛酒交到习娇的手里,然后意味深长看了战奴北皇一眼,转过身,一手一个,拧着两个看戏的小子:“你俩小子,跟我来好好练练,再不打磨几下,怕是枉死战场,连个垫背的也拉不着。”
看着汤之鸣拉着两个小子离去,习娇拧着酒坛子,走到战奴北皇面前。
“喝吧,这怕是最后一醉了。”
战奴北皇仍是冷然着脸,接过习娇手里的酒,揭开封泥,酒香四溢。
举起酒坛,战奴北皇任那酒尽情的奔流到他的嘴里,四肢百骸在酒的刺激下热力四射。
一抹去嘴边的酒渍,北皇将手里的小半坛酒递到习娇面前,第一次,他的眼中带着一种火烫灸人心。
习娇接过酒坛,那脸上不由的腾起一片红云,虽是如此,但她终是久战沙场之人,没有小儿女的扭捏,那嘴凑到酒坛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后,将酒坛砸在地上,紧盯着北皇道:“在我战死之前,你不能死,这是你欠我的。”说完,习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明军快要到了。。。
攻下邢城的第三日,申时,南明军如期而至。
领兵的是南明名将郭开手下的两员大将鲁平和白其风。
大雨从天上倾盆而下,南明军一路行来,狼狈不堪,但虽然如此,却不影响士兵的战斗情绪,此战,大将军郭开下令,大军行至,每个士兵俘虏的人,便是他们的奴隶,每个士兵抢夺的钱败便是他们自己的钱财,每个士兵占掠的女人,便是他们的女人。
有了前面西云谷之战后,每个战士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一些甜头。
此战他们跃跃欲试。
第一次战斗开始了,南明军这次准备的十分充足,投石车挟着巨石不断的砸着城头,被砸中的士兵,无不头破血流,索勾夹着精钢箭,冲上城头,密集的攻势让城头的士兵得不到一丝喘息。
“言默小子,顶着点啊,可别把小命报销,咱松头还指望着你跟我一直混呢。”刘松一边挑下一个攻城梯上的南明军,一脸血污的冲着另一边的言默叫着。
言默呗的吐出了一口血水,刚才一个南明军的枪柄子敲在他的嘴上,不过,那个南明军也让他用乌电枪送上西天极乐了。
“你小子自己小心点,我言默的命长着呢,阎王想收,我还不愿呢。”
“好,你两小子有种。。。”汤之鸣扬声一笑,手中的枪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墙,凡进入这片枪影的敌人,无不毙命。
一队队的伤兵退下,但才刚包扎好的轻伤兵又补充了进来。从早上到晚上,第一场战斗就足足拼了六个时辰。
鲁平和白其风没有想在,在敌我双方力量如此悬殊之下 ,朔国的士兵仍有如此战力,没有豫期到的伤亡让他们感到心寒。
撤兵的号角响起,南明此次攻城的先锋队竟无一生还。
看着缓缓撤退的南明军,习娇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但是淡笑的背后却含着苦涩,南明虽退,但他们的后援兵越来越多,而己方,死一个便少一个人,援军是不可能有的。
同汤之鸣一起缓步下了城头,一身铠甲全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