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果然不出言默所料,第二天,清和回来后带来的消息证实了他的猜测,那几人正是樊将军一行,那么不用说城防地牢里的那几个是饵,若习将军和汤大可冒然去救的话必然会中计,身陷险地。
三人商量了一下,兵分三路。
清和自然是还是每天定时去给他们上药冶伤,刘松去了客栈,负责安抚大小姐樊月落,可别让她在整出什么意外来,至于言默,自然是再去一趟药铺将消息送到汤大哥等人手里。
“你是说,樊将军他们并非关在城防处的地牢,而是关在城守府内。你怎么知道的?”习娇紧盯着站立一侧的言默。
言默点点头:“前几日有几人要闯出城守府,受机关重疮,清和姐是受命给他们冶伤的,后来经过求证才知正是樊将军等人。”
接下来,习娇和汤之鸣都陷入了沉思,其实对于城防处地牢里是不是樊将军等人,他们也将信将疑,而言默此时带来的消息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却是合情合理,那城守府是上一任城守刘嘉建造的,这刘嘉极其贪财,可以说是雁过拨毛,绝不放过,当时驻守西云谷的是周崇华部,而军饷和粮草常常被他盘剥一空,在这一点上可以说刘嘉极其的胆大,但同时他又胆小如鼠,怕周崇华的报复,便请来名匠为其建造了一座碉堡似的城守府,里面分内府和外府,外府高耸坚固,要想攻陷它便必须要有攻陷城池的战力,而内府却布满了机关暗器,不识的,在此寸步难行。
而习娇柔和汤之鸣都知道,虽然他们的本领不可谓不强,但是要城守府救出几个受伤的人,那可谓是痴人说梦了,要知道当初周崇华一怒之下带500名精锐,还带上了攻城的器械,才免强攻下外府,而这些人在内府的机关下,死伤大半,最后虽斩杀了刘嘉,但周崇华也负出了极沉重的代价。
何况这次他们是要救人,难度更大,更何况十个刘嘉也抵不上现今的一个周越,周越是周崇华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是朔国公认的十虎将之一,要想在他手下救人,难上加难。
看着习将军和汤大哥紧皱的眉头,言默道:“清和姐说,她有五成的把握可以将人弄出来,不知习将军愿不愿意一试。”
汤之鸣望了望习娇。
习娇沉思着,本来,若是救人无望,那么就只能公开谈判,在此时,樊将军等人可以说是周越手中的筹码,性命应该无忧,否则,此次受伤,周越也不会找人给他们医冶,即有五成把握,应该可以一试吧,若不成功,还有后面的一招谈判,当然,若到了谈判的境地,那么他们便处于被动,但那也是莫可耐何之事。
“可以试试。”习娇道,转头却又看了看汤之鸣。
“我支持你。”汤之鸣点点头,拍拍习娇的肩道,然后很随意的一手搭在言默的肩上:“你小子,说说看,我们要怎么配合你们的计划?”
“清和姐说,她有一种药可致人假死,而邢城有个惯例,刚死之人的尸体都要放在义庄里,我们的人必须事先在义庄埋伏,然后救人,这里面就有一点,我们要赌,那便是周越会不会按惯例行事,因为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时辰一过,药效便没了,人会自动醒来的。”
“嗯,就这么办,什么时候行动?”汤之鸣问道。
“明天晚上,清和姐说药效的发作时间应该是在明晚的亥时。”
“好,各自准备一下,还有你们要去将月落小姐带过来,明晚不管成不成功,我们都必须离开邢城了,这战马上就要开打了。”习娇冷然的命令道。
正说着,门外传来哎呀一声。
言默拉开门,笑了,刘松一脸苦相的坐在地上,身后,月落大小姐正拿着剑指着他呢。
“月落。。。”习娇微皱眉头的轻责。
“谁叫他不告诉我,我爹被关在哪里。”说着又走到习娇身边:“习娇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爹。”
“我们这不正是为了救大将军吗?倒是你,来添乱,回去后,马上送你回京。”习娇难得严厉的道。
“习娇姐!!”月落不依着,最后看习娇一脸的严厉,也只是扁扁嘴,站在一边,还不忘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刘松。
第二天.
天很黑,较之往日,更带着一种沉沉的压抑。
义庄门口的白幡在夜风之中呼拉拉的响着。
“松头,过去点,我快压到死尸了。”言默侧躺着,挤了挤身边的刘松,心里毛毛,这义庄还真是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行,我这边也是死尸,怎么感觉粘糊糊。”
感觉着刘松的牙齿在打架,言默鄙视道:“你小子吃了那么多人肉,还怕什么?”
“就是人肉吃多了才怕。”不知死人会不会报复。
过了一会儿,那刘松又道:“你说,清和姐不跟我们一起走,那事发后,她必然逃不了干系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都不知劝她多少回了,可她有她的坚持,你也知道,清和姐一但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言默低声道。
“真不明白,明知有事,她为什么就不愿跟我们走。”刘松嘀咕道。有时他真的不了解清和是怎么想的。
言默长叹了口气:“一个医者的仁心啊,那周小姐身体极差的,几次都是清和姐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若没有清和,怕是活不了几天,不过,我想,就算是事情败露,清和姐应没有生命之忧吧,要知道,那周小姐可不是周越的女儿,是周崇华的,想那周越,是决对不会让周崇华的女儿有事的。”
“愿这贼老天保佑。。。”松头低语。
周围再一次陷入安静。
言默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看里埋伏着习娇等人。
真有些佩服习将军,一个女人,竟能面色如常的躲在死尸堆里,能成就一代女将军的人果然不凡。言默想着,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现在已是亥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