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头,甘老头,吴公子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
门外一阵叫嚣,就吵醒了午休的秦峰。他起身发了会呆,也不知具体什么情况,只以为有人来找甘老爹,他也就不以为意没有出去。
甘老头和儿子出屋,急忙前去院门处。
“你就是那个甘老头?”吴天骑在马上俯视道。
“吴公子。”甘老头和儿子行礼。
吴天啪的打开扇子,扇了扇,阴阳怪气的道:“老头,你家那两亩开荒出来的地不错,怎么样,卖给我家吧。”
就算是吴家这种地方大族也不敢买卖秦峰分给百姓的官地。
吴家势大,甘老头虽然不舍,但也不敢抗拒,他说道:“卖地可以,但要按照正常交易,一般都是十五年地租。但侯爷这里太平,需要二十年的地租,就卖给你,而你吴家只给五年地租,岂能卖给你家?”
“嗨~。”吴天折扇一收,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是不愿卖喽?”
“非是不愿卖,而是不公不卖。”甘老爹平淡却是坚定道。
“玛德,老不死的,你知道我们吴家是谁吗?我家先祖乃是云台二十八将魁首,我乃开国功勋之后,就现在,我们家还有光武帝的诏书……。”吴天说起自己的家世,那真是趾高气扬。
“这里是侯爷的治下,谁……谁也不能不讲理,不讲理……自有……自有官府处置。”甘老爹还是第一次这般跟士族大户说话,还是功勋之后,其实他是吓坏了,但想起这里是侯爷大救星的治下,就有了胆气。
“可恶,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哎~你别走!”
蓬的一声,甘家的院门就关上了,吴天吃了个闭门羹。
“气煞我也,反了这些人了,来人呀,给我砸门。”吴天大怒道。
手下头领吴更,急忙拦住,道:“公子,不可不可,今夕不同往日。”
门内,吴老爹虽然“大无畏”的关了门,但心慌慌。甘松更是惊恐道:“爹,吴家若是用强,该如何是好?”
吴老爹深吸一口气,道:“不怕,冀州不同其他地方,这里可是侯爷的治下。咱们站着理,就算是士族大户,也不能怎么样咱们。”
“大救星保佑……。”甘松一阵祈祷。
少顷,外面没动静了,甘老爹松了口气。甘松高兴道:“爹,听您的不去徐州来冀州算是来对了,若是在其他地方,别说少了不卖了,那些大户早就明抢咱们的了,咱们还上告无门,可是在侯爷大救星这里就完全不同了。只要咱们站理,再大的官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大救星,那真是咱们老百姓的“孔圣人”。”甘老爹的脑海中回忆着往事,“当年,咱们家的地就是被士族大户抢去的。侯爷,真是咱们百姓的大救星。对了,我让你刻的长生牌位你预定了吗?”
甘松急忙道:“侯爷的长生牌子早就预定了,不过咱们村是新建的,各家都在供奉牌位,木匠那里,恐怕还要再等两天。”
“侯爷的长生牌位到了,一定要多少两炷香,给补上。”
“那是,那是……。”
经历了这件事后,甘老爹一家现在的腰杆也是挺直了,不用再害怕士族大户的压迫。他们便感到,逃难来冀州,真是来对了。想想之前的苦日子,也可说是因祸得福。
“还要“感谢”那抢咱们家地的人,咱们才能来到冀州,过上好日子。”甘老爹笑道。
另一方面,外面。
吴天怒对手下道:“我在老爷子面前夸下了海口,此番出师不利,有何颜面回去?想个主意收拾这老头子……。有了,吴更,你马上赶一群牛羊来,吃了他家的麦苗。没了收成,不卖地就饿死他。”
“哈~,我真是聪明。”吴天得意道。他说的这个,却是士族大户收拾泥腿子的不二法门。
“不能不能!”吴更急忙道:“现在这里是秦子进的天下,不必往日,这般明目张胆,是会被抓拿问罪的。”
“秦子进!”听到这个名字,吴天也不敢乱来了,他现在才明白他爹的难处,一边暗骂秦峰,一边道:“如何是好?”
吴更眼珠一转,道:“公子,可以晚上,人力毁坏了甘老头家的麦苗,没人看到,留不下把柄,官府无从得知。他家没了收成,不卖地就会饿死。”
“若用牛羊去吃,毕竟牛羊有迹可循,人力就不同了,有道理,你小子太聪明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公子大喜过望,“就这么办!”
转眼日头低了。
秦峰不便在甘家过夜,告辞的时候就询问道:“老爷子,午后何事吵闹?”
甘老爹如实回答,最后道:“吴家势大,又多用手段,许多百姓顶不住压力卖了地,却只给五年收成,虽然在其他地方不少,但在侯爷治下也是贱卖了。百姓皆是老实人,他们担心坏人背后的迫害,许多人都卖了地。但他家出价不公平,老汉我就是不卖。”
秦峰心里琢磨,这是士族地主又要抬头。他告别甘老爹一家人后就走了,甘老爹一家送行,依依不舍,尤其是甘梅,眼睛都红了。
“主公,您真的要走?”回去的路上,典韦忍不住问道。
出现了吴家这样的事情,秦峰岂能一走了之。“先到县里寻个住处,明天咱们还来。”
日落前,秦峰一行人进了县城,住进了客栈。
“小二,你们县是哪一位坐堂?”秦峰问道。
小二知无不言,立刻道:“老爷,您可是不知,我们县刚换了一位非同寻常的县老爷。”他拱手向天一礼,“那可是孔圣人的嫡脉子孙孔融大人。”
秦峰哑然,“这位孔大人到任后,县事如何?”
小二赞道:“孔大人不愧是圣人孙,为人清廉,到任二月,县里依然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随着小二走后,秦峰询问道:“孔融?他怎么来这里做官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