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隔壁结帐走人,甘云天也悄悄买单跟了出来。王大队一直没怎么出声,象在想什么心事。只听得他对众人说:“大家都回去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开始。”然后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沿路走了起来。
看到车开走了,甘云天就跟在王大队的后面。离开地摊一段距离后,王大队象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甘云天笑着迎了上去。王大队惊疑地问:“是你?”甘云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给王大队使了个眼色,向一旁的小巷走去。王大队会意的跟上来。走到一个僻静地方,甘云天打出几道手诀,布下了防御阵法,屏蔽了阵内的声响,才对王大队说:“好了,这里没人能听到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王大队看着甘云天做的动作,眼中又闪过一抹惊异的目光。甘云天冲他笑了笑,然后无奈的说:“我知道你很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我有一些超出凡人的手段。而且相信你也去过昨天夜里的现场了,有人要杀我,不过没有成功,现场那个恐怖干尸就是一个拥有和我一样超凡能力的人做的。他也想杀我,不过被我打伤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王大队虽然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问甘云天:“那你现在引我来,是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队长,对于你的处境也有所了解,但我能力有限,帮不上你什么。”甘云天神念锁定对方,感觉着对方的情绪变化,觉出对方语出真诚,而且还带有一股有心无力的无助感。甘云天放下心来,对王大队说:“王大队,我相信你是一名好警察,我相信你也很想把那些社会败类绳之以法。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最近一系列杀人案,以及我被双规,还有昨天夜里的事情,都与天蓝集团有直接关系。上次那个磁盘里,有大量证明天蓝集团走私贩毒的证据,而且已经上报给了国家有关部门。现在有关部委已经对天蓝集团开始了调查取证。王大队,我只希望你能跟我们配合,帮我们尽量争取一切可以信任的力量,为接下来挖出这个毒瘤贡献你的力量。”王大队听了这番话,内心激烈的争斗着,一方面是作为一个警察的良知和正义感。另一方面是这件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他很清楚天蓝集团在本地的势力,那牵涉到本市许多方方面面,一个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王大队艰难的斗争了半天,才对甘云天说:“这件事情,我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你让我考虑一下。不过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甘云天点了点头,知道对方能够这么做已经很难得,便说:“跟我联系不大方便,西城区政法书记是我表姐夫,你有什么情况直接跟他联系就行,这里是他的手机号码。”王大队点点头,甘云天撤去阵法,让王大队离去,然后才返回表姐夫家中。
说服王大队,也是刚才甘云天临时起意。他一直觉得自己跟表姐夫、林飞几人还是有些势单力孤,尽管国家正在调查,但是最后结果如何还很难预料。想来周剑锋也不会亲自参与那些走私贩毒活动,凭借天蓝集团的正当产业,关键时刻推说不知情,来个丢车保帅也是大有可能之事。要想挖掉这个毒瘤,就要把一干首恶一网打尽,把那些给天蓝集团的罪行做掩护的官方保护网也一一撕破,铲除孳生罪恶的土壤,真正实现对天蓝集团的大换血。要做到这些,仅靠自己和王飞等人还远远不够,自己虽有神通,却也没有用武之地。这需要更多知道内情的人站出来,揭发批露和指证才行。
但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困难啊。看到比较富有正义感的王大队还那样难以抉择,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刚才还想通过王大队能找到天蓝集团内部的知情人加以分化,现在看来实在是有点幼稚的想法。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随即又振作起来,不管怎么样,自己要努力去尝试,去做,不论结果如何,都要无愧于心。
自古官场乃名利场,又是复杂的关系场,官员之间的利益关系上下纵横交错,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句不夸张的话,即便是某个单位的一把手,想要处理本单位的一个犯错的普通职工,也要先问清楚是谁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以免在无意中得罪了某个得罪不起或者犯不着得罪的人。
刘明远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是想整倒一个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也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的事,必须先得到大老板——市委书记的支持才行。因此一大早,刘明远就驱车赶到了市委书记张国庆的家中。
市委书记张国庆也在本市为官多年,最近有消息说过了年他就要上调到省委做副秘书长了。听了刘明远的汇报,他并没有十分在意。区区一个副处级,并不在他平时考虑范围之内。没有多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就把话题岔开别处。刘明远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往往就在这些寒暄中决定了下面干部的命运。不在意就是默认,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这就是这些官场老滑头的惯用手段,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才能在政治上不被动。换在以往,刘明远也不会这样跳出来落人口实,官场中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他这边一动作,很快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得到一把手的默许后,他又分别前往拜访了市长,市委副书记,以及其他市委常委。通过一系列的政治谈判,利益交换以后,除了市委副书记宋思以外,基本上在市委常委中达成了一致。只等下午常委会召开就可以先把崔志超做停职处理,就算宋思表示反对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