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猜就这样歪倒在我的眼前。
“哈猜!”我眼里立时涌出了泪水,疯了一样扶住了哈猜的身子乱摇。也真怪,哈猜没有知觉,眼睛还睁着,好像僵直了一样。
“不好,他这是被什么咬了?”老二哥急问,一面翻看着哈猜的眼皮。
我哭着说了刚才的事情,心里直后悔,为什么刚才我不手脚快点,把哈猜额头的那虫子扯掉呢?
“别哭了,这是蛊虫,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居然还活着。”老二哥断定,那蛊虫是有人豢养的,他的话引起了香哥的质疑。
“老二,你说这是蛊虫?何以见得?”
“没什么,我就是见过。”老二哥淡淡一笑,“没忘记之前的湘西那些僵尸吧?没有人豢养,哪里来的僵尸?”
“那也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别忘了,这里就是古墓内部。”香哥和老二哥开始争辩起来,我急道:“你们别吵了,现在快些想办法救救哈猜要紧呀。”
“哦哦……”毛毛这时候忙活起来,但是净是不得要领的瞎忙活,我嗔怪道:“你是做些什么?像你这样,怎么能够救活哈猜呀!”
也许是我的态度严厉了些,毛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已经明显不乐意了。我听见他转身时小声嘀咕:“算什么回事呀,被一个小孩子教训……”
这时候我听见老二哥和香哥的争论也告一段落了,老二哥说:“……我断定,这是银甲蛊虫,只有用放血疗法来刺激它才行……”
我问:“老二哥,哈猜有救了吗?”
“呵呵,”老二哥十分乐观,“他本来就有救的嘛,只是,现在,这里灯光不够亮,而我们又没有了更多的电源……”
毛毛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手电,递给我,“看看这个可以用吧!”
我接过一拧亮,哇——一道明亮的光柱射向哈猜的身子,“够了。”我喊道,“老二哥,有光线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嗯。”老二哥点点头,开始动手术。他用一把小刀割开了哈猜的食指,血顺着食指滴下来,很快洇红了脚下的石块。
“注意,放血过后,哈猜可能会十分衰弱,暂时还无法走路,所以你要背着他。”老二哥说。
我点点头没有吭声,也只有这样了,谁叫我是哈猜的朋友呢,我不背谁来背呀!
血放的差不多了,老二哥把哈猜的食指包扎了起来。果然,哈猜这会儿软塌塌的,像是被抽干了精神的臭皮囊,依靠在我的身上。
在老二哥的帮助下,我把哈猜背上了肩头,而毛毛和香哥,找遍了地上,都没有找到第二条这种什么可怕的虫子。老二哥说的什么虫子了?哦,是银甲蛊虫。我觉得很像是蝎子呢。
最后,他们放弃了,聚拢来说:“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居然暗伏杀机。”
老二哥却不急着走,说着自己的看法:“我瞧哈猜的额头上那个印子已经愈合,这说明,那银甲蛊虫有自身止血的本事,这种虫子其实最擅长爬高,我猜,它是从天而落的。”
嗯?毛毛一听猛一抬头,然后就尖叫起来。
不用说,毛毛看到了骇人的景象,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叫喊,我随着毛毛的尖叫猛一抬头,看到了密麻麻像是涌动着千万条银甲蛊虫的石洞顶部正在坍塌一样,天,这么多!我浑身颤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整个石洞的顶部全是这种闪着银光的虫子,银甲蛊虫,真不愧是带鳞甲的死神。
“快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此刻谁也没有再呆下去的想法,谁都知道,不定什么时候掉落下来一条,那就惨了,要是再像哈猜一样,刚好掉落在额头上,那就死定了。哦,不,哈猜还有救。
我们挪到了石洞尽头,直到一扇石门前,才停了下来。不用说,老二哥对着这石门琢磨开了。他这是职业习惯了吧?自从进了这古墓,无形中老二哥就成了决策者,香哥很多事情都在听他的。我问:“老二哥,哈猜太重了,能不能先放下来一会儿?”
“别,这里不安全,我马上弄开这扇门,我们进去再说,毛兄,你能帮小金一下么?”老二哥手里忙着,嘴里说着。
毛毛本来在一边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在这种地方,再怎么看也看不多远的,我想。不过他还是过来了,抓住哈猜的身子,让他依靠在了石壁上……
忽然“轰隆隆”一阵响,室门开了。老二哥惊讶地望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石门为什么开了。“咦?怎么开了?”他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是你弄开的?”香哥问道,然后整理手里的东西就要进去。
“没有呀,我还没弄开这石锁呢。”老二哥回答,不过现在不重要了,石门一开,里面透出一股浓重的阴湿气味,熏得人难受,我闭住气,又捂住哈猜的口鼻,其他人也是纷纷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中毒。
等阴湿之气散发差不多了,老二哥点燃火把,顿时,火把照亮了周围无米见方的地方。石墙上赫然现出一个机关。“瞧见了吧,这就是开启石门的地方,刚才谁按了这里?”老二哥问。
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毛毛比划着,“我刚才放哈猜靠在了这里,可能是他的身子压住了机关这个地方。”说着,他比了比,还真是,那机关正好是在哈猜的身子周围。
哦,这老古人,制作古墓也这么费尽心机,安装了这重重机关,为的是防备后人闯进来的么?
老二哥走过石门,进到里面说:“这是墓道的后一段,以前有人闯进来过。”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个人形的物体,歪倒在石壁上。毛毛灯光一晃,惊叫道:“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