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老二哥挥舞的手臂都可以看得清楚了,他的脸上是兴奋?他的身后那是甚么,一大群的五颜六色的树叶在石缝透下来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更似乎是在跳舞,诡秘的舞蹈!
“快点!”我听见香哥也喊了一声,他和毛毛抄起折叠铲,又抓去了砍刀,朝着老二哥奔去。
哦,我们别闲着了,也跟过去吧。
老二哥高叫着:“哎呀,太神奇了,你们快来瞧呀,这里有这么多的蝴蝶!”
哦,我的心刚才还扑通扑嗵跳个不停,这会儿忽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原来是这样!
“老二哥,你吓死我们了!”我嘴里抱怨着,眼睛却瞧见了他所说的“奇迹”!在他的身后,阳光正好斜斜地射进来,形成了一大片开阔的光带,把峡谷里原本阴暗的隐藏在阴影里的那些东西全暴露出来了。一霎时,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微型森林里,形成了壮丽的奇观:在那些水边生长的灌木植物中间,忽然冒起了一大群五颜六色的彩蝶,它们有大有小,颜色丰富艳丽,就像是一个高明的画家用写意的笔法寥寥几笔画出来的,却又那么自然,活泼有生气,宛如天成。
我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切,被这大自然最壮观的美景惊呆了,我和哈猜站在一个土包上,香哥和毛毛站在矮树丛后,老二哥正好站在我和哈猜前面不远处的阔叶植物下,很久都没有挪窝。
“哇——真美呀……”好久,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咕噜一下,仿佛是咽下了一口唾沫,听到老二哥赞叹道。
接着,是哈猜咂巴咂巴的声音,好像是咽下了什么口水,当然,我也不例外,接着是卡嚓卡嚓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是香哥在拍照,他手里的数码相机好专业哟,黑沉沉的很像是尼康的大家伙。
只有毛毛,这时候忽然大煞风景地冒出来一句话,给我们眼前的彩蝶飞舞的美景抹上了黑色,他说:“有这么多的蝴蝶,怪不得这里毒虫这么多,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虫子呢,对了,正是产卵的时候……”
那些蝴蝶仿佛听到了毛毛的话,真的在树叶上一点一点的,落下了星星点点的液体,它们的尾部一翘一翘的,是和蜻蜓点水差不多的姿势。
时间慢慢过去了,阳光在悄悄移动着,从“一线天”上落下来的狭长光线也在移动,朝着有溪流的方向走去,蝴蝶飞舞的群落渐渐散开了,像年节时分在高空爆炸的礼花,砰地一声炸开来,乱作一团,然后又收拢来,聚集成一股粗壮的彩带,朝着溪水飞去。此时,阳光已经落到了水边,把水面招摇的一片明亮,几缕反射光飞起来,照亮了高空中岩石上生长茂密的苔藓植物。
那些蝴蝶,已经全扑在水面上汲水,原本亮闪闪的水面霎时像落满了彩色的宝石,煞是好看,我们都呆望着,我忘记了一切,直到香哥的相机快门声音惊醒了我,我才发现,他已经蹲到了水边,正在近距离地拍摄蝴蝶的汲水镜头。
“啊,不!”毛毛忽然惊叫一声,就见香哥手捏着一只硕大的美丽的蝴蝶站了起来,脸上是十分欣慰的表情,可是,毛毛却是一脸惊慌,眼睛不停望着高处,还不时东张西望。刚才他那一声惊叫,把在水面上汲水的蝴蝶全惊动了,它们忽地一下全飞了起来,就像一条彩色的缎带,漫过高低生长的灌木,消失在山体的阴影里。
“哎,毛毛,你叫什么呀?”香哥捏着蝴蝶说,“瞧,那些蝴蝶都被你吓跑了,不然,我还可以多抓几只。”
那只蝴蝶在香哥手上挣扎着,一些闪着光的磷粉纷纷落了下来,像是一些金粉飘散在空气中。
“香哥,你捉这蝴蝶干什么?”老二哥奇怪地问,在他看来,这个半大老头一定是童心发作,无事生非,又或者是把我和哈猜当作了孩子,想捉给我们俩玩吧。但老二哥猜错了。香哥笑了笑,掏出一个小药瓶,把蝴蝶扔了进去,又滴进去几滴酒精,然后把小瓶子举起来,举在高处朝天空看,最后把它塞进了背包里,这才回答老二哥的问话。
“你们不知道,这是全世界所有昆虫学家梦寐以求都想找到的金裳凤蝶,属于珍稀品种,哈哈,没想我在这里看到,又成功地抓住了它,真是不虚此行呀,回去我可要发财喽。”
“是吗?”他们都不相信地凑近了些,还想再看看这只蝴蝶,但是香哥再也不拿出来了,毛毛却仍是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在高高的岩石壁上寻找着什么。
我刚才却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只蝴蝶的翅膀黑漆漆的,没有甚么可看的呀,倒是翅膀周边镶着一圈金边,还有,好像翅膀中间也有几个椭圆形的金斑,难道,这就是它的珍稀之处?
我真是想破脑子也不明白。香哥却不再说关于这蝴蝶的事,他扭头问毛毛:
“小毛,刚才你怎么了?乱喊乱叫的,不怕吓着别人呀。”
“不是,我是……”毛毛不知怎么越急越说不清,这时候舌头都好像打结了,手指一个劲朝上指,食指直指向悬崖上。
“别急,别急,慢慢说。”香哥双手朝下压,安慰着毛毛,好半天毛毛平静下来了,两臂却还在挥舞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是想要告诉我们,他所发现的崖壁上的秘密么?
“哦,呵,那里,刚才,太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人在那里一探头!”毛毛终于缓过劲来了,使劲咽下一口唾液说。
“什么?”香哥提高声音问,“你看清了?”
“嗯,是的,我看得很清楚。”
我们也是吃了一惊,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天坑地底下,居然还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是不是南海三叔的人来了?
我的脑海里飞快转动着,如果我的假设没错,那么我们眼下面临着新的危险,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