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心见事情已了,便要告辞,独孤羽急忙挽留,这等好手怎能就此放过,急忙道:“上官兄何不到我青州做客,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米米姑娘已不需要在下保护,在下任务已经完成,到青州看看也无妨!”
“如此甚好,夜兄可有此意?”独孤羽又打起了夜长清的主意,而夜长清全然不觉,一颗心全在拓水月的身上,他以为拓水月是独孤羽的朋友,所以笑道:“在下就怕独孤兄不请我呢!”
“好,好,小弟今日很高兴,能交上夜兄、上官兄两位朋友,实在快慰不已!”独孤羽兴奋道,这次一下算计了两大高手,真是赚翻了,到得青州哪还会任由两人离去。
独孤羽说完话这才想起刚才帮手的拓水月来,见她安静地站在一旁,清澈的眸子里印着他的身影,见他望过来,俏脸一红,低下头去,一副娇羞的小女儿状。独孤羽倒没什么,夜长清却是眼睛一亮,倾慕之心更甚。
“这位姑娘,刚才多谢帮手,在下斗胆敢问芳名?”独孤羽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叫拓水月,西突厥族人。”拓水月毕竟是草原儿女,没有那么娇柔作态,瞬间恢复了常态,大芳地道。
夜长清闻言神色一动,原来拓水月并不是独孤羽的朋友,如果她要是不去青州,那自己怎么办?他是个国家种族观念很淡泊的人,只要自己喜欢,根本不会理会其他,不过西突厥总比*要好,至少更容易让中原人接受,因为西突厥在唐太宗时就已归顺了大唐,和中原人不断地融合,中原人在心理上不会排斥西突厥人。相反*一直以来不服王化,几次三番南下攻掠大唐边境,其后西迁了仍然时刻来捣乱,中原人自是对其憎恨不已。
夜长清正在担心拓水月的去向时,却听独孤羽道:“水月姑娘既然帮了我们,那么便是朋友,可否到青州一行,让在下寥表谢意!”
此话一出,夜长清也紧张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拓水月,看她如何回答。
“公子美意,水月怎好拒绝?我这次到中原本就是游历山水,到江南扬州看看,只是不知青州离扬州有多远?”她已经知道此地是沧州并非扬州,是以有此一问。
“呵呵,水月姑娘算问对人了,青州亦属淮南治下,在下曾在扬州逗留数月,可谓熟悉得很,在下有空之时定陪同水月姑娘往扬州一游,如何?”
“如此有劳公子了!”拓水月开心地道。夜长清也松了口气,心下对独孤羽也有点感激。
“那么大家都上船吧,后唐兵恐又追来了。”独孤羽连忙招呼众人上船。
太原———
振武军节度使拓牧儿三天前发现妹子留书出走,心里焦急,但又碍于眼前的战事无法分身,他的师父第二天也走了,他根本不知道师父来过。不过他相信自己妹子的武功倒不至于吃亏,心下只想快点结束战事,南下寻他妹子去。
太原城每日承受草原大军的进攻,早已不复当日之雄伟坚固,放眼皆是满目苍痍,断壁惨垣,城头墙角都有被战火烧过的痕迹。这座都城现在只怕还不如一个小州县那般美观。
拓牧儿实在是骁勇异常,每战必身先士卒,曾几次攻上城头,却被对方埋伏的弓弩手一阵乱射,从而铩羽而归。
今天拓牧儿集合大军,准备发起最后一次攻击,因为他已得斥候回报,各路勤王兵马共计二十万,明日午时便可到达,所以他不得不孤注一掷。大军整队布阵于太原城下,迎着初升的朝阳,拓牧儿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于是无数的突厥士兵和汉人士兵如洪水般向着残破的太原城涌去。
后唐武威帝李克用此时心里万分焦急,虽然连夜组织人手抢修了大部分快要崩塌的城墙,但也是抵挡不了多久的。他不能在皇宫里待着什么也不做,他要去城头上给士兵们打气,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待在宫里看着那一群妃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宫里人人自危,甚至发现有私自逃跑的太监和宫女。一片乱糟糟的情景,人来人往地到处乱窜,逃跑的人珠宝首饰洒得到处都是,也顾不得捡了。
此时李克用就站在城头,城下的振武军藏青色的铁甲在朝阳下闪着熠熠的光芒,手中兵器寒光大盛,纷纷怒吼着涌了过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提一杆长枪,威风凛凛,灰色披风随风飘扬。他回身招呼弓弩手,道:“对准前面的大将,进入射程便齐射。”
拓牧儿一马当先,很快便已进入弓弩手的射程内,一时间万箭齐发,拓牧儿却凌然不惧,手中枪舞得如飞机螺旋一般,防得点水不漏,身后士兵也纷纷举盾抵挡。拓牧儿大喝一声,脚尖一点马背腾上半空,伸手一探,抓住数枝箭,反手掷了回去。城头顿时数声惨叫,掉下几个人来,振武军士气大振,哄然叫好。
李克用见此人如此勇猛,心下大惊,急呼道:“给我不停地射,不要让他们近城,巨石、滚木都准备好。”
振武军的士兵架起云梯,提着弯刀便向上爬,虽然头上不断有木头巨石砸下来,但他们全然不惧,踏着同伴的尸体又继续向上爬。此战关系着他们草原人民的命运,如果胜利,那么他们也不必在逐水草而居,可以像中原人一样在内地土地肥沃的地方定居下来,安居乐业。如果失败,他们就只有回到那贫瘠的草原去放牛羊,所以他们都不顾生命地战斗,只是为了后人能够生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