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让月儿留在哥哥身边吧,我不要回草原去,好不好?”拓水月想起师父的话,急忙央求道。
“不行,为师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让你胡闹。”啸天阕道。
“师父呀,月儿保证,保证不胡闹,我会乖乖地待在哥哥身边,求您了!”拓水月扯着师父的衣袖一边摇一边撒起娇来,啸天阕眉头一皱,感到头痛,他最受不了这个女弟子的撒娇,都怪自己打小就对这丫头太过溺爱了。他无可奈何地道:“罢了,罢了!别摇了,再摇师父这把老骨头得散了。为师就准你留下来,但如果再这样任性为师就抓你回草原,关你十年。”
“徒儿谢谢师父!徒儿这就睡觉去了。”拓水月赶紧拜谢,乖巧地退出了大帐,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帐内。
她躺在软榻上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太原城内的繁华,夜里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在街上闲逛,各种宏伟的建筑更是她在草原上从未见过的,心里想起以前有个中原人跟她说过的江南,据说江南是中原最美丽富饶的地方,她当时就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到江南去游历一番。此次南下机会难得,只看这太原城就知道中原有多么的繁华了,更别说那传说中雄富冠天下的江南了,如果不能去江南一趟,她定会遗憾终生。
她一个翻身,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突然开始担心明日哥哥追问起来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别说去江南了,能留在军中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拓水月矛盾的心里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自己独自去江南游玩一次,也免得被哥哥强制送回草原去。她胆大妄为的脾性又上来了,于是找了张羊皮,写了一句话:“此去江南一行,切勿挂心。兴尽之时自回!”,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贴身的匕首插在腰间,提起宝剑就走。
小心地潜出帐外,她也找不到去江南的路,只是依稀记得那个中原人说过江南最繁华的扬州城在东南方向,长江的东边。于是她便朝着东南方向掠去。
这日午时,阳光柔和,青州城内人来人往,独孤羽一身便装混迹于市集内,身后跟着王彦章三人,俨然成了他的私人保镖。四人正站在一古董摊前把玩古董时,一个太守府的小厮火急火燎地分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到独孤羽等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将……将军,杨……大人已到城外。”
“混帐!怎么不早通知?走,出城迎接去。”说着自顾自地向西城门而去,王彦章三人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独孤羽健步如飞,不多时已到城外,青州太守和辖下大小官员早已守侯在门外,神情恭敬。不远处,长龙一般的大军绵延数里,声势惊人,杨行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一身甲胄,精神抖擞,哪里还有那日在瘦西湖畔那种儒雅之风。独孤羽快走几步,迎上前去正要跪下,杨行密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挽住他的双手阻止了他,笑道:“小羽,你我叔侄间何须如此多礼!走,进城再说!”
两人把臂进了太守府,感情似是极深,众人皆尾随而入。待得众人都落了座,杨行密开口道:“此番我淮南能够击退李氏叛贼的进攻,独孤将军当领首功,本使封你为中郎将,正四品,镇守浙西。其余诸将皆论功行赏。”
大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拜谢声,独孤羽暗道:“老狐狸果然不会让我留在青州,将我放在浙西无疑是将我置于他的眼皮底下,到时就算我本领滔天,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众人散去后,独孤羽又被杨行密抓去研究诗词,独孤羽以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将杨行密镇住了。独孤羽回到自己的住处立马招来王彦章等人商议。
独孤羽还未开口东方绰就道:“杨大使似乎并不放心你留在青州!将军有何计策?”
“如果在我离开的时候青州突然出现暴乱的话,我就有理由留下来处理,再加上人民要求我留下来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的话,那么相信杨大使也不会违了民愿的,你们说对不对?”独孤羽突然想起了袁世凯那一招,制造混乱,为了稳定局势杨行密肯定会让他留下来的,因为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将军妙计啊!我等明日便去办。”赵山河抚掌赞道。
“此番关系到我今后的基业,就拜托三位兄长多费心了。”独孤羽拱手道。
“我等三人既已为将军帐下之人,自是要为将军做点事情,将军又何需客气。”王彦章道。
杨行密在青州休息了数日,惦记家中妻妾,于是便要起程回扬州,驻扎在城外的大军此时已经整装待发,杨行密一行人御马出城,大队人马行到东市之时,突然发生了骚乱,数百名暴徒冲出来砸抢百姓的货摊,不远处还有民房起火。杨行密大怒,向青州太守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治理青州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正混帐!”
青州太守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喝叱属下调兵镇压,独孤羽骑在马上暗自好笑,这太守也该当到头了。
这时候该轮到独孤羽表现的时候了,他拔出松纹剑,瞬息间已经现身在暴徒群里,一剑将领头的暴徒擒下,其余的暴徒高呼:“是独孤将军,他还没有走,我们快跑吧!”然后全都一哄而散。
独孤羽将为首的暴徒押到杨行密面前听候发落,杨行密对独孤羽赞许地望了一眼,向那暴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大白天也敢到集市上来抢东西,当真是胆大包天了么?”
那名暴徒把早上东方绰教他说的话说了出来:“小人是穷人,联合了一些难兄难弟靠抢劫为生,以前我们也是这等干的,但是自从独孤将军来后我们再也不敢出来抢劫了,都老老实实在家种田,今天得知独孤将军就要回扬州了,所以兄弟们又想重操旧业,谁知道独孤将军还没有出城,碰个正巧。小人认栽了!”那暴徒说完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混帐,来人,将他收监。”杨行密怒道。
“是!”王彦章应命道,然后和独孤羽交换了个眼色,将暴徒带了下去,转头就放了。
“小羽,看来你在青州这些日子干得不错嘛!”
“哪里哪里,为了青州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我自是义不容辞。”独孤羽说得大义凛然。
暴乱刚平,又一群“百姓”蜂拥而来,纷纷跪于独孤羽的马前,齐声道:“请独孤大人留下来为我们青州百姓做主啊!”独孤羽忍住笑意道:“各位乡亲,我有命在身,要去浙西任职,实在对不起各位了。”
“不能走啊,我们青州百姓都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啊!”众人又吼道。杨行密皱起了眉头,显是想不到独孤羽在青州竟然如此受百姓拥戴。他权衡利弊,干咳了几声,道:“小羽啊,看来百姓不会让你走了,既如此,我也顺从民愿,你就镇守山东吧!”
此话一出,“百姓们”开始欢呼,独孤羽的心里也在欢呼,这句话无疑使他成了封疆大吏了,总算成功留在山东了,只要在这里扎稳了根,统一大唐的日子想来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