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手机号。那个停掉了。”
秦塬倒是没想过她会有两张卡，但说来说去，布诺躲他是事实。
快到到巷子时，布诺也不知在想什么。秦塬问了好几遍：“该往哪里走？”
布诺不回答也不动，就在哪里愣神。
就在这时秦塬屁股底下的手机又开始叫嚣。秦塬拿起来直接挂断华程飞的电话。顺手把华程飞这个联系人也一并删掉了。这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真的是很碍眼。
布诺转头注视着秦塬在手机上飞速划动的手指，“手机还我。”
秦塬这次倒是听话，“喏，给你！”
布诺翻来翻去也没有看见未接来电，“你是不是把通话记录删了？”
秦塬理直气壮的回答：“对啊！”
“刚刚是谁？”
秦塬抬了抬后视镜。“我没记住。”
布诺指着秦塬，“你……”
“我说到底要往哪里走？”
布诺看看周围，“你怎么把车子开进巷子里来了？那边是个死胡同。出不去的。”
秦塬无语的讲：“你怎么不早说。”
巷子本来就窄，秦塬的车开进来，两边挤得就只能容一个人贴墙而过。秦塬探出脑袋瞅了瞅后面，幸亏离出口不远。不然倒车也很麻烦。秦塬指挥着布诺下车，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外挪。
布诺下车后困倦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抱着包等着秦塬。站了一会儿就站不动了。索性把包拿过来垫在屁股底下坐着。秦塬把车停好回来就看见倚在墙边睡觉的布诺。不得不说她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真的让人感觉好舒服。
秦塬屈指弹了弹布诺的脑门，“醒醒。”
布诺不是真的睡死。只能算是小憩了会儿。看见秦塬回来，她起身，“我上去了。”
说完自己先走了。也不管后面的秦塬是不是跟着。
秦塬站在布诺的身后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怎么乱成这样?”
布诺有个不好的习惯，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乱翻东西。翻过之后再收拾起来。昨天她翻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整理。今天一早出门又太匆忙，竟然没有收拾。
布诺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秦塬这么一问，她自己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布诺解释到：“这个是偶然状况。”她边说边开始收拾。秦塬刚刚没仔细看布诺堆在屋子的是什么，这会儿才发现布诺竟然收集了许多的光盘。
猫和老鼠全集、83版的射雕英雄传、四大天王的唱片、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只是光盘就零零总总的散的到处都是。
秦塬捡起来一张刘德华的唱片，“你爱好挺丰富啊。”
布诺抽走秦塬手里的唱片，“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我要收拾屋子。”
秦塬倒是不以为然，打从一开始布诺就感觉有秦塬在自己就不自在，更何况现在这个男不仅不帮忙还在那边品头论足。
布诺的脾气说来就来，“你出去！”
秦塬直接就被布诺拖出了门外。咣的一声，秦塬就被自己关在了外面。布诺一件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等所有的东西都归类，布诺这才想起被自己关在门外的秦塬。虽然知道这么久他肯定走了。布诺还是不由自主的开了门。
布诺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又把门关上。
布诺抱着自己的电脑，一条条仔细浏览人流的各种消息。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弄明白怀孕的周期到底是怎么计算的。说她小白完全不为过。
布诺被秦塬追回来，本来坚定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她不止一次的设想，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快乐的日子。大概是想象太美好惊动了还在睡觉的宝宝，布诺第一次感受到了小腹处轻微的跳动。那是一种类似心脏的跳动大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又坚定异常。就仿佛在告诉自己，她是有多么期望来到这个世界。
布诺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终于决定给孩子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如果在她进手术室前她感受到了小腹处那种坚强的跳动。她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会护她一生一世。如果它自己放弃，那么很公平她就提前行驶自己做母亲的权利，替她决定自己的人生。
秦塬因为担心布诺会冲动，所以一整晚都守在巷子口。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的时候，秦塬也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是女儿。
秦塬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下车后又去买了份早餐。
秦塬敲开布诺的房门，布诺倒是半点清晨的倦怠打偶没有。殊不知布诺他自己也是整晚没睡的考虑了一晚上。
“一起吃早饭？”
布诺点头，“好！”因为有心事，她们的早餐结束的有些迟。似乎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秦塬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男性的缘故。他真的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也是个男孩。比起男孩他更想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让自己一路宠着长大，永远不要像他一样的受委屈。
秦塬咳嗽了一下，终于开口说：“我喜欢女儿。”
布诺对孩子的性别并不在意，“那么如果不是女儿呢？”
秦塬说话很是决绝，“我不需要儿子。”
布诺许久都没有接话。秦塬不太能确定布诺的想法，试探性的说：“你认为呢？”
布诺这才抬头望了一眼秦塬，“我的孩子自然有她自己选择生存的权利。你我，都不能独断专行。”
秦塬听到这里很不解，“他还没有表达意愿的能力。”
布诺这时才感觉到了两性之间因为先天障碍不能彼此体谅的无奈。秦塬不是女子自然不能体谅她作为一个母亲怀孕中和孩子之间那种奇妙的联系。
“我不会听你的。”
秦塬想不到这么一个涉世未深，一脸稚气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有果决的话。毕竟她自己看起来也挺像一个孩子的。
秦塬是从昨天华程飞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真的是有那么点大。毕竟不是差了一两岁。他也能称得上是大叔了。
秦塬考虑到身份的尴尬换了种长辈的口吻和布诺商量。“你看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照顾好他（她）。”
布诺反问：“所以呢？是女孩子就留下男孩子就放弃？”
秦塬很庆幸布诺还能从自己不太明朗化的表达中找出关键的句子。并且能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本身就是男的所以并不觉得男的能有多好，如果只是传宗接代我想完全没有必要。我自己都唾弃我的姓氏。所以，更不希望能有下一代延续这个姓氏。”
布诺能够感觉出秦塬对他家庭的排斥。连带着孩子都让他不想和秦这个字扯上半点关系。也许对他来说，秦家绝后更能让他开心。
这种偏激的想法，也许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心中的怨念是有多深。
布诺听着秦塬这不算是解释的解释。嘴上也退让了一小步。
“那去做B超吧。结果你想办法。”
布诺这个时候是典型的口不对心。其实她心里已然下了决定。不论男女，这孩子他自己如果要留下谁都拦不住。
秦塬很感激布诺的善解人意，他坐到布诺身边，“诺，我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了。”
布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谢谢秦塬。毕竟她这么牺牲就换回了这么一句好像。但似乎也不错。至少还能够让他犹豫。
秦塬和布诺商定以后，秦塬就带着布诺直接去了医院。
布诺等在车里，秦塬拿着布诺之前的验孕单等一系列的东西进了医院。布诺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不耐再到后来的倦怠。布诺整整睡了三个小时才等到秦塬回来。
秦塬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布诺观测之下，得不出结论。试探性的问：“男孩儿？”
秦塬转过来给了布诺一个大大的熊抱，“女儿。高不高兴？”
布诺提着的心放下去一大截。“挺好。”
恰巧这时，布诺有感觉到了那种突突的跳动。就好像再说，“我有选择权。我要出来。”
布诺开心的笑了下，“真的算是天意了吧。”
秦塬抱着布诺，布诺窝在秦塬怀里，“我真的要生吗？”
秦塬高兴的蹭了蹭布诺的脑袋，“必须生。”
“我秦塬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要好好生出来才对。”
布诺感受着秦塬的喜悦，就好像感受到了秦塬对自己的爱。尽管这并不等同可她就是把这理解为爱情。
布诺拉拉秦塬的袖子，“可是我们没有结婚。”
秦塬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奉子成婚这一天，布诺的一句话成功的将从刚才的兴奋中剥离出来，“诺诺，我没有钱。”
布诺狡捷的笑了下，“我的聘礼不要很多。”
秦塬摸着布诺的脸，“诺诺，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娶你的。”
布诺羞涩的笑了下，“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哥哥才不会同意。”
秦塬这是第一次听布诺提起家人，“你还有哥哥？”
布诺得意的扬了扬脑袋，那样子让秦塬想起了斗鸡场中战胜对方时得意的样子。秦塬帮布诺理了理衣服。
布诺自豪的开始介绍他的哥哥，“我哥哥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我哥哥很能吃苦。他没上过大学，高中都差点因为我比不了业。我哥这么些在外苦苦的打拼。开始的时候是赔钱，后来开始还欠别人的借款。再以后他慢慢的，开始能够负担我爸妈的医药费。最近哥哥也能够往家里拿一部分钱了。这次出差如果顺利的话，应给能够做成一笔大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