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这是肖仁最近才想清楚的道理。那赵国的军队一路烧杀掳掠,死者何止万千,可是他们有罪么?在赵国人眼中看来,这些人都是英雄!杀人不是罪,没有成为成功者才是罪,只要你成功了,万千的枯骨也只是歌颂你功德的丰碑。
因此,对于死在自己手上的两人,他没有任何的愧疚。
漆黑的夜色下,肖仁悄悄来到卿缘所言藏及财宝的所在。没有人会想到,她居然将自己的辛苦积蓄藏在自己的死敌红尘的墓碑前。
藏在此处,一来人们根本想不到,二来有蒋忆尘不时的监视。不过在肖仁看来,她这样做的最大目的却是出于心中一种歇斯底里的冲动:她要让死在自己手中的红尘,这个自己生前最大的敌人,死后还要替自己看守财物!
此时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洒落人间,看着甚是舒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后的楼房,确认蒋忆尘已经睡了后,肖仁才悄悄的取出宝盒。幸好,卿缘临死之时没有说谎。
那盒子虽说不大,但是入手沉重,肖仁使劲力气才能拿动。他悄悄的将盒子换了位置,等到以后慢慢移出去,如今动的话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这次收获太大了,那盒子里金银加起来就值三千两以上,而更多珍稀的珠宝首饰,价值更是不菲。那卿缘辛辛苦苦在蒋府得罪了这么多人,才处心积虑攒了这么多财宝,就因为自己一次谎言全部到了自己手里了!
然而,好处还不止如此。第二天早晨,大清早处理完两人的尸体,肖仁就被蒋通天派人叫到他的房间。
那蒋通天居处比起蒋忆尘来,好了不知多少。房间里都是楠木桌椅,雕花的窗户上处处悬挂着五彩的琉璃。那琉璃虽说色彩并不纯正,掺杂着不少杂质,可是这等东西却是极为珍贵。一阵风吹过,琉璃互相之间碰撞,竟形成了一种美妙的乐器。
靠墙摆放着柜子,上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金银玉器,甚至有不少精致的瓷器。虽说仅从外观来说这瓷器价值比不上金银,但是肖仁却知道其中的差异。上好的瓷器,价值完全是同质金银的千百倍。
不过让人最感到差异的是,这么豪华富丽的房间内,墙上悬挂的字画却大都稀松平常。一望之下,肖仁甚是失望。那字画显然都是出于不同人之手,虽说画工也说的过去,可是却完全成不上佳作。
这蒋通天果然是一粗人,完全就是附庸风雅!心中刚下了结论,肖仁猛然发现一个问题: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飘逸的白衣,漆黑的长发,温柔的笑容让肖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到底是谁。沉思片刻,他突然想起那女子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蒋忆尘的影子!只是蒋忆尘处处英姿飒爽,而这女子却温柔可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江南女子模样。
这,恐怕就是红尘――母亲的画像了。这个蒋通天,也是一个痴情人么?
“肖仁,快些进来!”李威从屋内探出个头,一摆手叫道。
“老爷,肖仁拜见老爷!”深深的鞠了个躬,态度诚恳的连肖仁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心中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敬佩一个痴情的男子。
“你来府中,也有半个月了吧?”蒋通天也不正眼看肖仁,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玉镯,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小的来到府中已有半月,一直都伺候小姐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威都已经详细向我说明你的情况了!”
肖仁斜眼看了看一直严肃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威,没成想他突然趁着蒋通天不注意向自己做了个鬼脸。只是不知为何,他眼睛略显通红,眉宇中也隐隐带着悲色。
“你也算勤勤恳恳的为我蒋家做事了,我一向是赏罚分明的。你有功劳,不能不赏!这样吧,管家张成昨晚暴病身亡。他跟随了我多年,没想却突然间就走了。”
肖仁闻言一怔,抬头看了看蒋通天却见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个激灵,马上回道:“张成管家虽说小的认识的时间短,但是自从进入蒋府便一直都照顾小的。只可惜天妒英才,不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重病居然一夜便病故了!”说完,他一脸的悲色。既然蒋通天不想让家丑外扬,那肖仁何必犯他的忌讳呢?
虽说得罪了张成跟卿缘,是一时的冲动或迫不得已,而这两人最后又都被自己陷害。但是能够蒋通天却不同,在蒋府这个环境中,蒋通天就是天!你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奴才。除非,你有取代他的实力!
蒋通天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这小子还算识相。“张成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蒋府却不成缺少管家,所以我让李威先带做管家。不过李威乃是军旅中人,也就是粗人一个,需要一个人协助,你便跟着他一起做,知道吗!”
这么说,自己就是蒋府中仆人中的第二人了?肖仁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不愿意么?”蒋通天见他愣住,不满道。
肖仁知道自己的反应让蒋通天误以为自己还想要求更高的权力,于是赶忙摇头道:“不是,小的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嗯,怕自己做不好啊!”
“怕什么,有李威教你么!”说完,蒋通天对李威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等到李威出去,他小声道:“昨晚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这个世界上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一定唯你是问!”
肖仁心中一凌,忙点头道:“肖仁明白!今早埋葬尸体,小人只是告诉奴才们张管家乃是重病不治的!”至于卿缘的尸体,他却没有看到。想来是被蒋通天先处理了,毕竟同时两人暴毙实在说不过去。
“嗯。还有,你告诉下人,就说夫人家中有事,娘家派人将她接走了,一时回不来!”说完,他便摆手让肖仁下去。
“回娘家了?”肖仁满脸不可思议的笑容。蒋府中人可是都知道,那卿缘乃是蒋通天从妓院买回来的,哪里有什么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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