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最近越来越少和我们联系,每次见面都觉得她疲惫不堪。可是每次问她,她都支支吾吾的又不太想说的样子,让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下去。
这一天林佩打电话给我,带着哭腔。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害怕她出了什么事情,立马请了假,打车去找她。见到她的时候,她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是冷的是由于某种恐惧。林佩一向是我们四个人当中胆子最大的一个,每次看恐怖片她都是安抚者,我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情会让林佩如此恐慌。
我拍了拍林佩的肩头,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我。猛的站起抱着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吓坏了,认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
我摸摸她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翻开我的包,一边找着什么一边念叨:“钱,钱,给我钱,苏生快把钱给我。”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我问林佩:“你怎么了?”
林佩没有理我,把我的包倒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我没有用钱包的习惯,包里也只放着零零碎碎的零钱。林佩哭的更大声了,抱着我说:“苏生怎么办,没有钱,周正会死的。”
也许,我真是个乌鸦嘴!周正学长这一次出现还真是为了钱而找的林佩。林佩家境富裕,但是自从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向家里要钱,而且平时她就一个人花费极少,出来工作这些年存下来的二十多万都已经借给了周正学长。
人们对于赌博明白见好就收,赢了就撤的道理,可是当输了的时候却又一头陷进去,怎么拔都拔不回来。一心一意总是想着下一盘赢回来,然后下一盘又下一盘,什么时候能赢回来,遥遥无期。
周正学长拿着林佩的二十万,口头上说着去还钱。可是一转身又忍不住赌了起来,三天之内花光了二十万。债主上面要求还钱的时候,林佩无比英勇的让周正学长跳窗而逃,想着自己是女孩子而且钱又不是她欠的。对方总会放过她一马的。没有错,对方当时是不和林佩追究。但是警告林佩要在一周之内把钱还清,否则如果抓不到周正就拿林佩抵债。
林佩并没有当真毕竟朗朗乾坤,这种电视剧上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渐渐发觉到最近身边一直有人跟踪着,她打电话给周正却一直处在占线状态。今天周正出现了,还没有和林佩说两句话就被一群人压上面包车带走了。林佩一时间慌了神才给我打了这通电话。
刘素素听完我说的大概后,长长吐了一口气道:“这钱对于林佩的家庭来说并不大,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林佩来说伤害却很大。爱了这么多年的男神,长残了不说,人品也面目全非了。可怕的是林佩却还深陷其中。”
看着林佩流着泪水的睡颜,陈兰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道:“别看林佩平时那么要强的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脆弱。又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周正是怎么也不会放弃了。我就怕这一次她还会这么傻下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正把林佩当成了摇钱树,可怜的是林佩却依旧活在记忆力。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看不出还是不愿意看出。
第二天林佩打电话给她妈妈,说是出了点事情急需用钱,电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刘素素打断。刘素素拍掉林佩的手机,怒气凶凶地说:“不准给他们汇钱。”
林佩带着哭腔说:“不给钱,周正会出事情的。”
刘素素瞪着林佩说:“出事情?剁了他手指头吗?那正好,省的以后继续赌博。”
林佩说:“那是我爱的人,我要救他。”
陈兰在一旁左右为难,我拉着林佩坐到沙发上。林佩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我假装看不到,拿起地上的手机对她说:“给周正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解决。”
林佩呆呆的看着电话。没有伸手接的意思。陈兰劝说道“林佩,你是该给他家人打电话,毕竟这也算是他们家的事。他们有必要知道。”
林佩团抱住自己的身体,没有说话。刘素素生气地问道:“林佩,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家电话。甚至连他朋友你都不知道有谁?”
看着林佩的反应,看来确实如刘素素所说的那样。我拿起手机播了一个号码,按了免提。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说:“喂,哪位?”
我说:“喂,你好。请问是周正的母亲吗?”
林佩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手机,恨不得电话对面的人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周正母亲说:“是,我是。你是?”
我说:“阿姨你好,我是周正的同学。他出了点事情。你能来一下?”
周正母亲焦急地说:“他,他,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说:“周正他病了,在市医院住院呢,医生说需要病人家属。你直接到市医院看他吧!我去接你,你下午三点能到吗?”
周正母亲连忙答应。刘素素打趣我说:“看来相个当警察的相亲对象还是有好处了吗?一开始我还觉得这职业工资低又危险一点也不好的。”
我笑笑说:“好不好还不知道,反正有事的时候特别好使,感觉我有点作威作福一样。”
林佩稍微恢复了点理智,说:“我以为我不在乎他有没有把我介绍给他朋友或者家人,原来不是我不在乎,而且他不在乎我。”
陈兰紧紧抱着林佩,希望给她一点慰藉。林佩一向聪明,有些事情即使当时想不通,她也能在冷静之后彻底想通透。我和刘素素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我们还是选择缄默比较好,下午见了周正母亲一定什么事情都会明白了。有些伤疤明明就存在,你就是想忘记也不太可能。爱过的人是好是坏,也都会一一记在心里,真是忘的一干二净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