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姬殃与魅翀故意推说出来已久,恐家中长辈担忧,要先回去报个平安,三人定下再见日期,另日再见。
姜赖清只得恋恋不舍,一来富贵来的容易,去的也快,怅然失落,二来美人早已深入心脑,一日不见犹隔三秋,此时分离无疑比丢掉性命还要痛苦,只盼时光迅速,锁定日期早日到来,以慰心痛。临别时,姬殃还施展媚功,对姜赖清来了个香吻,把姜赖清兴奋的魂儿都丢了。
等他们船已行远,他还没醒过来。
姜赖清此后一直心神不定,每日凭崖远眺,希望海中能突现那艘豪船,眼前老是显出姬殃的婉容笑脸以及船上的逍遥快活。
过了一个月,姬殃和魅翀果然应约而来,三人又是连聚三日,每日醉生梦死,互相勾搭,姬殃不遗余力的卖弄风骚,直把两人耍的晕头转向,乐此不疲。
如此的约定连续了三四回,中间间隔的世间也越来越短,最近的一次才隔了五天,三人之间已经到了无话不谈,倾心相交的地步,姜赖清堕入妖道尚不自知,还以为所交的是仙人子弟,富贵人家,殊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改变他一生的事故。
转眼间,离遗子和明心出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姬殃与魅翀认为时机成熟了,就趁三人再次相聚的时候,由姬殃开口对姜赖清说道:“姜哥哥,我们已经相识许久,每次见面均在这船中,从没到哥哥家中做客。我知哥哥对我有意,此处离哥哥部落甚近,为何不带我与兄长一同到哥哥家去与长辈见面行礼呢,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哥哥心中是不是嫌我丑陋,怕给哥哥丢脸不成吗?”
姜赖清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妹妹美若天仙,族中女子没有一个能比的上,能遇见妹妹是我的福气,只会给我带来好运,怎么会丢脸呢?实则是族中规矩甚多,轻易不让陌生人进入部落……”话没说完就低头不语,姬殃和魅翀知道他在族中不受人待见,此话也是缘由,怕他难堪,姬殃转而说道:“哥哥也不必忧虑,我知道哥哥恪守族规,不应强求,哥哥待我爱护有加,我自心里感激,既然此时时机不成熟,日后哥哥再寻机跟族中长老商谈此事吧。”
姜赖清听姬殃如此通情达理,狂喜不已,连忙握住她双手亲个不停,姬殃则继续说道:“不过,我家长辈倒是很想见见哥哥的,只是我家族兴旺,见面需要以重礼打动长辈,才能获得认同。妹妹原本也不担心,至于什么珠光宝气之类的,我家族一向不缺,不愁没有,我知哥哥家中困难,如若帮哥哥一把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些俗物近来已经不受长辈看重,是不是宝物不要紧,最好是一件最能表明心意的礼物。我忽然想到,我母现在身患重病,灵药我已备齐,唯独差一剂药引子,如果哥哥能以此药引为礼,我家诸长辈定会对哥哥另眼相待,此事有一举两得之功,既能医好我母性命,又能让我父母对哥哥感恩,日后不愁我们两人的好事不成。”
姜赖清一听,忙问到:“不知妹妹所说的药引是什么?”
姬殃故意叹气说道:“唉,说起来也是怪事,原本族中医师说到此药引,我们都觉得荒诞,后来为救母命,我们也是四处寻访,均未听说有此药引。此时一说,哥哥也不必当真,各人生死天命,福祸相依,我家人只想母亲少受点病痛之苦罢了。”说着,两眼泪花滚滚,楚楚可怜。
姜赖清闻言一把搂住姬殃,说道:“妹妹尽管实言相告,我们岛上也有很多灵药,尤其以大雪山的灵药又多,年岁也久,说不定有此药引呢?”
姬殃说道:“此药引不同寻常,并非生在土中,所以世间少有,即使有,也是取之不易,取时还要受天谴,我只当认命了。”
姜赖清早已不管什么天谴地谴的,一心就想把姬殃娶到手,只要能博她一笑,什么都愿意。他一指对天发誓道:“我姜赖清对天起誓,只要妹妹需要,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妹妹尽管开口!”
姬殃见他发誓,心中高兴,同时又暗笑他蠢材一个,表面仍做姿态,在姜赖清怀中忸怩。魅翀在一旁看的的妒火中烧,又怕坏了事情,只得朝姬殃使颜色,姬殃刚好瞥见,就正脸对姜赖清说道:“族中医师说此药引乃是怀孕三年六个月的元胎,我们本不相信世间有此等残虐之说,无奈医师言辞确凿,我们也只能相信。”
姜赖清一听此药引,也觉得荒谬,正盘算如何回复,猛地想到族中五长老妇人怀孕三年多了,还没分娩,难道世间真有把胎儿作药引的?他一时也不敢确认,皱着眉头正在思索。
姬殃和魅翀在一旁先见姜赖清听到药引后面露惊愕,转的又恢复正常,沉默不语,心想,难道这蠢材族中真有此妇人不成?魅翀连忙对姬殃又使了个眼色,姬殃会神,问道:“哥哥不必放在心上,也许医师真的错了,世间怎么会有此等荒谬有违天伦的事呢?还是容我家人再想其他办法呢,我也会为哥哥再想一条妙计,以备其他礼物送到我家中再说呢!”
姜赖清也不知道是否听到姬殃的话,自己说道:“我族中有一妇人,乃是五长老的夫人,名叫妘姑,她腹中怀孕已经三年多了,算起来是三年五个月,一直没有分娩,族中的许多人都说她怀的是妖怪,可是她之前已经生了一女儿,没什么异样,而且怀孕以后她和她丈夫一起为族中出了不少力,很受族人拥戴。后来,族中慢慢就很少有人说闲话了,只当是天意如此,到了时候,胎儿自然会出世了。我以前也为此感到奇怪,从没细想,如今听妹妹这么一说,难道世间真有这等奇事不成。如若真是妹妹母亲所需的药引,我一定想办法为妹妹取来,刚好我与他丈夫有仇,此番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姬殃听姜赖清说完,眼神一亮,又望了一眼魅翀,此时魅翀也正朝她瞅来,两人一会意,同声问到:“可否详细说来!”
于是,姜赖清便将妘姑怀孕以来的所有经过都告知了姬殃和魅翀,两人认定妇人腹中的胎儿正是神君要找的遗子,心里自是激动,连忙说道:“不错,不错,那正是我们寻找许久的药引,母亲有救了!”
姜赖清见他们说那胎儿正是药引,心里也自高兴,心想终于有机会出头了,只是又想那妘姑是五长老妇人,要想取得胎儿,还真要费些心思,于是就把实情对姬殃和魅翀说了。姬殃和魅翀知道属实,此时二人一心想回报消息给神君和鲲鳘,又怕在姜赖清面前露出马脚,就找个借口说到:“我们要赶忙回家将此消息告诉家中亲人,你可以在族中暗中观察,照世间,那妇人应在下月才分娩,到时候如果你独自行动,成功即好,如果不成功,我二人隐藏族中,到时候出来助你成功。我们需回去,早做打算,将此前所寻的灵药炼成丹药,等药引一到就此医治母亲。在此期间,妇人一切动向可写好书笺,放在船前的崖底下,用石头摆成三角形状,我便命人来取,请君勿忧,再见之时,我们就成一家人了。”
姜赖清见要分别一月有余,心有不干,又想到都时候他取得胎儿,他就能永远和姬殃在一起了,荣华富贵,仙女相伴,何等的美事,不如再辛苦一月,届时双倍还回来,也是不错的。当下谨记二人所说的话,故意装着灰头盖面,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族中,整日不言不语。
众人见他此次回来既不闹事,也不随意乱说话,以为他改过自新了,刚开始几天还有许多人看他笑话,他只忍住不发,过了几天,大家就没怎么在意他了。他正好可以暗中监视妘姑的一言一行,并将消息每日用书笺传给姬殃和魅翀。
姬殃和魅翀从姜赖清那得到消息,急匆匆的变幻真身飞往阳罗宫报信,经神君证实,那妇人胎儿正是遗子,说明沧珏的明心也在那附近。神君奖励了二人,二人自然得意。神君召回了其他的护法已经三只乌奴,重新由鲲鳘分配任务。所有护手均在宫中为神君护法,并随时等候神君分派任务,姬殃和魅翀还要定时向神君和鲲鳘报告姜赖清送来的消息。所有护法在宫里期间还要各自训练手下的徒子徒孙,兵勇猛将,以备后用。三只乌奴在命飞往月牙半岛周围五百里范围内寻找明心,一有消息立即回转。
如此又过了一月,离遗子和明心出世只有几天的世间了,这日所有护法均在讨论夺子取心的详细计划。姜赖清的消息送了过来,说道妇人已随族人船队出海捕鱼了,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鲲鳘一算遗子和明心出世的日子,正好在出海之中,当下把之前制定的所有计划一起抛掉,重新制定新的计划,并报告给神君知道。此处前面已叙,不再多说。
姜赖清在妘姑出海以后就着急万分,之前他本想主动向首领求告随船队一起出海,无奈自己正在为老汉守孝之中,族中外事一概不能参加,只得把原因告知了姬殃和魅翀。等消息送到姬殃和魅翀手里,妘姑已经出海去了,他只得干着急,又无计可施,心想之前预订的计划一概用不上,现在人都不在族中,如何能取得药引献给姬殃。想的越多,越是六神无主,如果这次不能讨好姬殃,势必会被她看不起,以后见面时脸面何存?更谈不上与一起长相厮守,共享荣华富贵!他越想又越气,把全族中人骂了个遍,尤其恨的是族中首领和长老,一应诅咒恶毒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