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国栋在他那座位於香山的毫宅之中,将萧叶介绍给了所有的家人。
萧国栋有两个弟弟,虽是同父,但却非同母。萧凌风目前有三个老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搞掂的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一夫多妻,居然没有人告他犯重婚罪,实在是一件异事。
也许,他老人家躲在嵩山里不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萧国栋和的两个弟弟,都有着各自的事业。
兄弟之间关系融洽,而且时常相互帮助。而他的这两个兄弟,亦没有儿子,只有两个丫头。所以,在萧叶还没有出山之前,两兄弟就已经急不可待的想要见识一下这个自幼生在山中的侄子。
相比较起来,凌氏家族的人来得很多。
凌嘉慧有三个兄长,两个姐姐,目前都在政府中身具要职。
在凌老爷子的带领下,凌氏家族全家出动,齐聚萧氏毫宅。乍一看,这不像是家族的团聚,倒似乎是要召开一个重要的中央会议。
萧叶在父母的带领下,一一拜见亲人。
虽然言谈举止中透着生硬,可是他俊美的外表,却令人忽略了这一点。相反,在众人眼中,萧叶的这种生硬,倒是透着一股子令人无法抗拒的帅气。连向来不喜欢夸奖人的凌嘉慧大姐,也禁不住赞了一声:“酷-!”
凌思远对这个外孙,显然是非常满意。
不苟言笑的他拉着萧叶坐在他的身边,不停的询问着萧叶过去的十八年生活。
那亲热的模样,惹得在座的一干孙女、外孙女,眼红不已,更让他的一干子女,连连高呼失宠。
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萧叶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两个家族的中心。
不过,大家很快就发现,萧叶在过去十八年中所接受的教育,令人匪夷所思。
他精通搏击,擅长风水阴阳,五行堪舆和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奇密法,国学造诣,亦堪称渊博。
凌思远在就任国家主席之前,就被人称为国学鸿儒。
可和萧叶谈了片刻之后,却不得不甘拜下风。但是,萧叶对於现代社会人应该知晓的东西,似乎一窍不通。
非但一句外语不会说,连带着基本的物理、经济常识,也是一无所知。
甚至,他连钢笔都不会使用,一手让凌老爷子为之惊叹的毛笔字,倒是令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最后,所有人得出如下结论:萧叶现在足可以被称之为国学大师,可是对於现代社会科学,一窍不通。
十点钟,萧叶起身告退。
“外公,我要去修晚课了!”
“晚课?”
这又是一个新鲜的名词。萧叶见大家不明白,於是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原来他没到晚上十点,必然要开始静坐调息,然后方能休息。对於这种习惯,一家人莫不感到奇怪,不过既然萧叶提出来,众人也就没有阻拦。
看着萧叶在凌嘉慧的带领下,前往卧房。
凌思远突然咳嗽一声,对萧国栋说:“国栋,你可知道老亲家究竟是怎样教育叶子的?怎么给我培养出来了这么一个怪胎?”
萧国栋苦笑,“爸,你问我,我问谁?我家老爷子连我都不让进去嵩阳书院,关於叶子的教育问题,我更是连句话都插不上。他平时不和我联系,除非是需要什么了,才给我打个电话……说实话,我现在也在头疼。”
“可叶子这样子出去,岂不是被人看做怪胎?”
“不用出去,我现在觉得他就是一个怪胎!”
萧叶的二叔摇头笑道:“老爹当真是个妙人,把咱们的叶子培养成了一个无法琢磨的怪胎。搞不懂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也弄不明白,叶子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养成了这么一副脾气。”
“没错!”
凌嘉慧的大姐亦道:“不过,怪是怪了一点,可是蛮酷的。嘿嘿,我敢保证,叶子要是敢在大街上走一圈,立刻会把那些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
这话一出口,众人脑海中立刻闪现出萧叶那副酷酷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
“这样可不行!”
凌思远说:“国栋,你明天就请全国最好的老师,教授叶子现代社会的知识。下次见到老亲家,他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立刻找人治他一个重婚罪。哼,把我的乖孙叶子弄得成了这副模样,我和他没完。”
……
这时候,凌嘉慧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家人立刻通宵达旦,开始为萧叶准备今后的学习计划。按照凌老爷子的想法,现在距离大学新生录取还有九个月的时间,在这九个月里,必须要把萧叶调教成德智体多方面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
这份堪称魔鬼调教书的学习计划,整整写了十页。
当东方发白的时候,众人才禁不住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满意的吁出了一口浊气。
但,世事不由人做主。
正当所有人准备展开对萧叶的魔鬼调教计划时,一个不幸的消息却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在萧叶回到京山一周后,突然发起了高烧。
之后,他更是产生了许多令专家束手无策的症状,全身生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红斑,看上去非常可怕。
萧家和凌家的医生,都是非常著名的教授级人物。
可不论他们使用什么样的药物,采取各种治疗手段,最终也没有缓解萧叶的病症,相反,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最后,还是虚弱的萧叶,请萧国栋前往嵩阳书院,请教萧凌风。
而萧凌风在闻听萧叶的症状之后,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了句‘这叫做水土不服’之后,让萧国栋带着一个看上去已经走不动的老和尚,前去京山,为萧叶治疗。
说来奇怪,老和尚来到萧叶身旁之后,只是伸手在萧叶的天灵处拍了两巴掌,萧叶立刻恢复了精神。
第二天,他高烧退去,全身的红斑也无影无踪。
这神奇的手段,把个萧国栋和凌嘉慧看得目瞪口呆。询问之下两人知道,这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和尚,居然是少林寺目前辈份最为尊崇的释太长老。就连目前担任佛学理事会会长的少林方丈,见到他也要叫一声师叔祖。
释太长老在客厅为萧国栋夫妇解释,“叶子自幼承受我儒释道三门百余名长老本命真元洗髓伐脉,一般来说,是不会生病的。但是,他所修炼的,是集我三门至高心法精髓而成的无上密法,对於生活的环境,极为讲究。”
凌嘉慧不解道:“长老此话怎讲?”
“叶子在嵩山深麓长大,每日必要去峻极峰吐呐天地真阳至阴之气。而这种真阳至阴之气,在都市之中,却几乎乌有。你们也清楚,虽然这些年京山,乃至全国的环境治理颇有成效,可是比之大自然,却依旧是浑浊不堪。叶子在吐呐真阳至阴之气的时候,亦受到都市浑浊之气的影响,所以才生出这种症状。”
“那怎么办?”
释太长老说:“叶子下山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小乘七十二法的基础修炼,恰逢瓶颈阶段。在他没有开始大乘三十六妙法的修炼之前,对於环境的要求,还是十分挑剔。”
“啊-!”
“不过,只要他不吐呐真阳至阴之气,就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那对於他的修炼,必将产生副作用。萧老头费了十八年的心血将他培育,若是就此废了的话,恐怕就算他不说什么,全国各大名山寺观和书院的老不死们,也要和你拼命。”
萧国栋闻听,脸色一变。
“请太长老指点迷津。”
“很简单,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叶子在那里一边生活,一边修炼就可以了!”
“人烟稀少……太长老可有腹案?”
释太长老缓缓起身,笑道:“我看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荒凉宅院,虽然有些偏远,但是对叶子的修行,倒是颇有好处。这个是那地方的地址,你们可以等叶子身体好一点之后,带他去看看!”
说完,他向门外走去。
萧国栋连忙相送,可是却发现这位老和尚看上去行动很慢,但速度却快得惊人。当萧国栋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和尚已然无影无踪。
老和尚走后,萧叶身体渐渐康复。
待他恢复如常之后,萧国栋夫妇带着他,按照释太长老所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那处宅院。
这哪里是什么宅院,诺大的一块荒地之上,孤零零的耸立着一幢白色的小楼。
萧国栋和凌嘉慧面面相觑,久久无语。
“国栋,释太长老是不是给错你地址了?此地如此荒凉,四周都不见人的踪影,叶子怎么能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萧国栋话音未落,萧叶却突然开口道:“老爹、老娘,这里很不错,我就在这里住下吧!”
“啊,叶子,你疯了?”
萧叶自顾自的徘徊宅院之中,或是在大树下停下脚步,或是在小楼前驻足不前。
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不时闪烁出一道道冷厉的寒芒,极富性格的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里挺好,收拾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他扭头对萧国栋说着,脚下却用一种极为古怪的步点无声走动。
萧国栋见萧叶态度坚决,心知这里面定然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奥妙所在。当下,他看了看凌嘉慧,夫妻两人颇有默契的一笑,答应了萧叶的要求。
“叶子,这里看上去蛮荒凉的,既然你要住在这里,那我回头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用了,院子里的一切都不要动,把那座小楼稍加修饰就可以了。老爹,老娘,这么大一块地方,恐怕要不少钱吧。”
萧国栋苦笑道:“只要我儿子高兴,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再说,你老子我现在穷的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三天,老爹,最好在三天之内能搞定这件事情,时间长了,对我修行不利。”
“好,好!真不知道,究竟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
萧叶此刻,已然走到宅院大门前,听到萧国栋那喃喃自语,不禁停下脚步,扭头笑道:“爸,当然我是你儿子!”
那一笑,让萧国栋和凌嘉慧呆住了。
这是萧叶和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真挚的笑容。两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脚下快走两步,来到了萧叶的身边。
夫妻两人,搂着萧叶,沉浸在一种温暖的亲情之中,却没有发现,萧叶在不经意间向那栋小楼看了一眼,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颇为异样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