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校拿起遥控器一按,墙上的装饰、油画如移门般向两边移开,露出中间一块极大的屏幕,屏幕上出现漫天大雪,大雪中,两个黑点被慢慢放大。雷蒙认出是自己骑翼狮回来的图像,图像放大到充满整个屏幕,雷蒙骑在翼狮背上的得意,翼狮驯服地飞翔,金子调皮地翻飞,无一不是极其清晰。
陈上校说:“这是你骑在翼狮背上飞回来的图像,你旁边的这只鹰嘴飞兽,显然就是你带回桃源城的机器狗,我已经用红外光谱分析过,你看这个。”陈上校把遥控器一动,翼狮和雷蒙的图像上呈现红色的红外频谱,而金子依然还是和背景一样。
陈上校说:“你带来的机器狗就是这只鹰嘴飞兽,是不是这样的?”图像又是一变,金子欢奔地走进入口处的钢铁大门,然后停格,和飞翔中的鹰嘴异兽并列放大,同样在红外频谱上没有热量显示。
雷蒙怎么也想不到桃源城竟然会对周围的一切进行跟踪拍摄,虽然被认出金子就是那只鹰首异兽,雷蒙还是不愿承认。他回来还没到半天,就已经受到桃源城市长的如此重视,在没有搞清桃源城市长和陈上校的目的是什么前,雷蒙觉得还是沉默最好。
陈上校把图像切换,变成雷蒙走进钢铁大门时的瞬间,然后一张雷蒙的另一张图像也显出,两张图像平列,明显看得出雷蒙有较大改变。
陈上校说:“这张是你今天走进桃源城时拍摄的,另一张是你走出桃源城时拍摄的,单凭肉眼还看不出什么,可是我用特种分析仪分析后,就可看出完全不一样。”
两张图像上出现了彩色的谱线,同时下面出现各种图表和曲线,陈上校用激光棒指着两张图表说:“仪器分析,你今天回来后,显示出身体具有极大的能量,由过去的仪器分析作对比,这种能量是你过去没有的。而且仪器显示,这种能量和我们已知的所有能量都不同,我询问过几个专家,都认为你身上的能量我们现在还不能了解。
同时我们测量了你的体重和体温,你身上虽然能量巨大,体重却反而比过去轻很多,这实在让专家不可理喻。”
雷蒙只有苦笑,桃源城竟然会对一个普通居民作如此详细的监视,看来桃源城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让居民避难和生活。
陈上校继续说:“你的体温很正常,是标准的三十七度,可是你要看背景,外面是冰天雪地,气温是零下四十度,而你仅穿一件夏天的迷彩服,体温依然是三十七度,连一丝波动也没有。”
陈上校把图像退出,放下遥控器,站回到市长的背后,静等市长说话。
市长干咳两声,一脸严肃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要求桃源城的所有居民都要对桃源城忠诚,我们对你的情况了解如此详细,自然不希望你对刚才屏幕上的图像和分析不承认。
你只要给我回答几个问题,第一,你遇到的老人是谁?他给你什么?又是怎样给你能量的?这种能量究竟是什么?
第二,老人传授给你的,你能不能传授给别人?你能传授多少?
第三,你在骑着翼狮回来的时候,是否发现过什么东西?
还有,就是第四,你的机器狗是怎样让它活动的?它除了能飞,还有什么功能?”
市长一摆手,马上有人从室外推来一只金属箱子,就是那只已经变成箱子状的金子。
雷蒙顿时跳了起来,这是他的财产,市长有什么权力打开他住所的门,把金子推到这里?大叫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权力拿我的东西?我带机器狗回来,是触犯了桃源城的哪条法律?”
陈上校冷冷地说:“按照桃源城的临时管理法,桃源城有权征用任何在桃源城居住人的任何东西,包括居住人本身。你带回来的这条机器狗,我们认为它具有战略意义,自然属于征用范围,不过假如你和我们合作,把以上的几个问题都说清楚,我们也可以考虑把机器狗还给你。”
雷蒙觉得他过去的一切都像是生活在梦里,什么人权,什么民主,简直就是弥天的谎言。仅仅因为他得到一个老人的帮助,就要强迫他说出所有的秘密。而且还说有权征用任何人的任何东西,包括人的本身。言外之意,就是说可以随意处置居住在桃源城的平民,包括他们的生命。
突然雷蒙隐隐感到什么,可具体是什么,雷蒙也说不上来,只是对市长和陈上校怒视,愤怒地说:“我遇到什么人,是我的隐私。如果我危害了桃源城,我应该受到桃源城法律的惩处,你们强迫我说出我的隐私,强迫征用我的财产,你们是什么?和过去的那些独裁者有什么区别?”
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市长说话,市长发火了,握紧拳头用力在沙发上一捶,陈上校依旧冷冷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就需要独裁。我看你需要冷静一下,小伙子,还是认真想一想,如果你愿意合作,会有你好处的。”
陈上校对门外招招手,立时四个宪兵进来,持枪在雷蒙的四面一站,陈上校说:“把他带到能清醒的地方去。呵呵,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叫我。”
宪兵用枪对准雷蒙,把雷蒙铐上后带出市长专区,走不多远就是一架电梯,坐电梯直下几十米,电梯门打开,见这里和刚才市长专区的豪华截然相反,灯光昏黑,阴风凄惨。把雷蒙推进一间不大的牢房,也不除下手铐,宪兵就关门离去。
牢房中仅有一张破烂不堪的铁床,在几百米深的地底,墙上是没有窗户的,只要把厚重的铁门关闭,牢房里的囚徒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逃出。从铁门上的栏杆张望出去,只见通道仅有几盏鬼火般的小灯,除了通道里几只装在墙上不停摇头的摄像机,其他什么也没有。
电脑控制的门锁,电脑控制的监视,在地下几百米的深处,这样的牢房,是根本就不需要用人看守的。
雷蒙坐在床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仅仅是他不愿意和桃源城的市长合作,就像罪犯一样被关在这里。雷蒙愤怒地大叫,用手铐在床上拼命敲:“我不是罪犯,你们有什么权力关我?”
响声从牢房传到通道,又从通道传回牢房。特种合金的手铐无比坚固,把铁床敲得弯曲变形,手铐上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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