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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起,刮得大校场上黄沙滚滚。人们再度将眼神投向了当事人——楚飞。
只见他拍着马慢吞吞的跑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悠闲而淡定,带着一些常见的憨厚与羞涩的微笑,就如同出游踏青一般。
人群安静下来,一起盯着他。
楚飞慢吞吞的爬下马,走到秦逍面前翘着嘴角淡淡道:“我输了。”
声音不大,但四周极静,许多人都听到了。
许多人肆声大笑起来:“哈哈楚飞,这下要去给人家喂马洗茅厕了吧?”
楚飞无所谓的哼了一声,慢条斯礼的道:“嚷什么嚷,关你们鸟事?男人大丈夫愿赌服输,不就是喂马洗茅厕么?老子明天就去!”
人群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兴灾乐祸。
斗然间,原本一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的秦逍,斗然挥起一手怒喝一声:“住——口!”
“咦,怎么了?!”全体惊讶,都看向了秦逍。
秦逍抬起眼睛来,仿佛有点紧张的喉节上下滑动了一下,死死盯着楚飞咬牙道:“你明明可以赢,很轻松就能赢——为什么?!”
“啊?!”旁边的人发出一阵惊咦,百般不解的围拢过来惊讶的看着楚飞和秦逍,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楚飞依旧是翘着嘴角挂着那种玩世不恭又带点狡黠的微笑,满副叹息的道:“我也想赢。!一副山文甲呀,我种一辈子田也买不起。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我的确是输了。明天我就去给你们越骑队喂马洗茅厕。”尔后又将弓扔给秦逍,“这弓肯定很贵,还给你。”
“你没输!”秦逍斩钉截铁的扔出这句,伸手操住弓接下来夹在身边,略低下头,浓眉紧锁一张黑脸上满是沉默。
人们再度发出震惊的质疑声,极度不解的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输了的认输,赢了的却不认赢,世上还有这种事情?这事当真诡异了!
开赌的庄家要抓狂了:这算什么事?!赌徒们更是恼火又憋屈,却又不敢来搅局吵闹。
秦逍再度仰起头来,眼神之中少了许多之前的敌视和怒意,但仍是锐气十足更多了几丝迷惑,“用没输,不用喂马洗茅厕。而且,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箭术最好的人,之一。”
“啊?!”前来围观的人今天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震惊。所有人张口瞠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一?”楚飞仍是无所谓的撇着嘴笑,“你这么说就对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肯定不是NO.1。”
秦逍一向刀都剁不动的脸上,现出错愕的神色:“南泊儿……旺,何意?”
“没什么。”楚飞抹了抹鼻子,一脸轻松的道,“既然你这么宽宏大量,那我就……谢啦!”
人群寂静无声,好多人都傻了眼: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秦逍眼神如刀的直直盯着楚飞,又将弓扔回给他,“送给你。只有你才能用。”
“谢了。”楚飞也不多言,刷刷的扯下了白布手套扔给秦逍,仿佛很憨厚却又带着狡黠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送给你——大明星用过的哦,很有纪念价值的!”随即又扬了扬嘴角留给秦逍一个诡谲的微笑,背上弓牵着马,大吼一嗓子:“粉丝们,让让,我要回去喽!”
“粉丝?!”众皆错愕。
三火的人欢喜的冲了进来,左右护着楚飞越过了层层包围的人群往大校场外走。
一场比武‘盛事’,以这样一个曲折离奇又诡异神秘的方式结了局。令人大惑不解。人群开始陆续散去,仍有许多我围着秦逍等人议论纷纷。
秦逍、牛队正和拓跋,用同样迷茫又震惊的眼神目送楚飞大摇大摆张扬的退去,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许久后,那两名越骑小心翼翼的上前来问:“秦火长,这甲……”
牛队正捅了拓跋一下,拓跋回过神来大吼几嗓子:“散去、散去!别围在这里了!”
势如奔雷的怒吼再上越骑队副队正的威名,使得围观的人群终于怏怏的散了去,许多人仍是意犹未尽沿路议论纷纷。
“秦逍。”拓跋走上前来,凝神看了秦逍一眼,“会有机会与之较个高下的。”
“嗯。”秦逍钢铁一般的脸上恢复了之前那副冷肃又傲然的神色,咬牙切齿吐出的字符如打铁时迸射的火星:“我一定要看到他最真实的实力!”
“好,你们且先回营。”拓跋挥了一下手,秦逍等人抱拳施了一礼,抬着甲盒走了。
剩下牛队正和拓跋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半晌,拓跋干咳一声:“老牛,那一贯钱……”
牛队正摆了摆手:“我现在没兴趣讨论这个——你确定你刚才没看错?苍鹰袭月,最后还拔身上了马鞍?”
“是!千真万确!”拓跋异常肯定的道,“我敢打赌,没有人比我看得更清楚。当时我震惊万分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老牛,如果柳州府有人认得这一式,我想肯定是我们二人!”
“是……”牛队正双眉一皱,点了一点头神色严峻的道,“那已经不是简单的苍鹰袭月了,而是……”
二人骇然转头四目相对——“天山破虏箭!!”
拓跋又抢声急道:“当年薛仁贵在阵上使出这招射杀高丽大将时,你我正在他身边,看得十分真切!”
牛队正深吸了一口气:“错不了,我的猜测在一步步得到印证——天山破虏箭。我想,这个楚飞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他必是薛仁贵的门下弟子!”
“可是众所皆知,薛仁贵生平从不收徒,想要拜入他门下的王公贵胄都不计其数,但无一例外全被拒绝!”拓跋急声质疑,“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楚飞?”
牛队正双眼之中精光溢溢,缓缓的摇头:“我也不得而知……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飞的箭术,已经冠绝柳州府。所以……”
拓跋有点忿忿:“你个无趣的老牛!说得正来劲怎么又岔开话来提起这码子屁事?不就是一贯钱吗?哼!”随即又兴奋的搓了起了手:“这小子,我一定要把它逮到越骑队来!”
牛队也不发表议论,一脸怪笑的将手伸到了拓跋面前:“拿来。老哥我高兴,当去州城炖一锅好羊肉浮一大白!”
拓跋一巴掌甩到牛队正手上:“同去便是,我请客!”
二人再度异口同声:“叫上楚飞!”
没过多久,玄武团中军帐里。
平日里像条无骨蚯蚓似的徐都尉斗然起身双手撑在桌几上,眼神阴鸷态度坚决十分严肃的摇头:“不行!”
站在他面前的拓跋愕然一愣:“为何?”
徐都尉又瘫软的坐了下来,慢条斯礼的摸着胡须哼道:“因为不行,所以不行。”
“这!……”拓跋有点恼火和急躁,提高了一点嗓门,“徐都尉,楚飞是个好兵!他完全有资格进入越骑,接受更严格的训练成为真正的战场强者!”
“不用说啦,拓跋老弟。”徐都尉看都没看他,傲慢的摆了摆手,“那小子我也正在观察之中,自会有周密的安排。你放心,只要他真是块好材料,我保证他将来的待遇不比在你的手下差。唔,白虎团上旅的旅帅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退下吧。”
拓跋颇为震惊抬了一下眉毛,只好点头抱拳:“既然如此,卑职也就无话可说了。告辞!”于是转身便走退了出去。
徐都尉斜瞟了抖动的帐闱一眼,哼哼的自言自语:“想挖我的墙角,门儿都没有!这个楚飞可是我升官发财的宝贝,怎么能便宜了你们这群养不家的越骑野狼?哼,哼哼!”
第二天傍晚,楚飞等人吃过了饭,各自忙碌的整理自己的琐事。火里的人争着抢着把楚飞的衣服拿去洗了,又将他的铺盖整理得一丝不苟,就差抬着他去沐浴更衣了。
楚飞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待遇,闲来无事的把玩着那把铁胎弓。
呼延丑在一旁盯着看,眼馋得几乎就要流口水:“老大,这弓真的那么值钱呀?”
“那当然。”楚飞神气活现的转动着一片青草叶子,“至少值三贯钱!”
大唐尚武,民间习武练箭只是常事而且兵器不受什么管制。一般人家都是用自制的弓箭练习,自然也少不了出售刀剑的兵器铺子。但凡有点成色的弓,都能卖个好价钱,当然来买的也都是出得起价的有钱人了。
“可是老大……你这弓一般人拉不动唉!”呼延丑不知何时也扯了一片青草叶子含在嘴里,愣愣的道,“俺都要缠好手指再使足了力气才能拉开,还有多少人能拉动?”
“呃……”楚飞表情一滞,愣愣道,“也是哦,那还卖个屁呀!”
呼延丑啧啧的叹道:“是啊是啊,太可惜了。三贯钱啊,可以娶个婆娘了!”
楚飞嘿嘿的笑了几声,心忖****才会把这可遇不可求的顺手好弓拿去卖了,那不是砸锅卖铁么!
这时营房外响起一个如同打鼓的声音:“楚飞,出来!”
楚飞和呼延丑同时‘噗’的一声吐出嘴里的青草叶子,齐声道:“又是秦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