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这是哪里?李宏飞睁开眼,双手抚着额头,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几个朦朦胧胧的人影蹲在身前晃动,却在李宏飞还没来及反应之前一哄而散,这让现在脑子有些迟钝的李宏飞大为不解,揉揉眼,脑子渐渐恢复运转,这才蓦然醒悟自己这是在来时的河滩上。
转头一看,刑暮云四脚朝天睡在小沙坑里,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外,什么也没剩下,见到这一幕,李宏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衣服同样被扯得凌乱不堪,可由于最外层的风衣乃是塔罗牌所化,所以并没有被拿走,只是兜里的手机钱包等财务不翼而飞,联想起之前隐隐看到过的那些人,李宏飞暗道自己大概是被顺手牵羊了。
“发生什么事了?”刑暮云也在这时醒来,揉着额头爬起身,紧皱眉头询问道。
“这是怎么了?谁扒了我的衣服?”刑暮云突然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顿时发现自己被剥得光溜溜的,气急败坏的漫骂起来。
“哈哈!”难得见到刑暮云失态,李宏飞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整理着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气死人不偿命般的从刑暮云眼前晃荡过去,顺手丢下一套衣服,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自己的混沌空间中还有一张存了一部分钱的银行卡。
“暮云,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李宏飞挠挠头,陷入了沉思当中,怎么昨晚的记忆好像突然产生了断层,自己只依稀记得是在河滩上等待什么。
听得李宏飞提及此事,刑暮云也冷静下来,顾不得这早晨空气中的冷意,蹲在地上思索起来,可任由二人想的如何焦头烂额,硬是理不清半点头绪。
“我依稀记得我两来这里是打算跟踪谁,后来要等的那人却一直没出现,所以就睡着了,结果导致被人窃走了财务,按逻辑来讲,这样的一个事情经过是合情合理的,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中间有蹊跷?以你我二人的警觉性,根本不会弄出现在这种乌龙事件,也就是说我两陷入了昏迷,可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迷呢?”刑暮云开始一步步的推敲。
“记得昨晚突然起了大雾,会不会是这雾气有异?导致我们昏迷?可关键是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我们完了解了暴发户的任务后,得到了一大笔钱,足足有六百多万美元,之后便带着张丽娜回到了城里,可现在却出现在这,这实在让人费解!”李宏飞随着刑暮云的思路回想,突然记起爸妈要想治愈还需要一大笔钱去国外治疗,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很乱,我需要好好理一理!”刑暮云眉头紧皱,竖成了一道八字。
“不管如何,这些等有时间再好好去想一想,现在我必须赶回去!”李宏飞归心似箭,站起身,举目四望,瞧见远处隐隐有一条车道,当下不再犹豫,向那里赶去。
刑暮云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似乎很不甘心,但见到李宏飞已经走远,便只好跟了上去。
二人在车道旁等了没多久,就登上了一辆过路的大巴,在二人的解释下,车主将信将疑的相信了二人被抢劫的理由,答应等到了城里再收取车费。
坐在靠窗的座位边,李宏飞脑中有些疼痛,感觉记忆里面出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就现在而言,自己只知道自己很强大,拥有超人的能力,可这能量到底如何而来却有些太过于简单,记忆中的片段告诉他,他的超人能力是来源于一次雷击事件,被激发了身体的潜能,之后便摆脱了郁郁不得志的沉浮,与刑暮云搭档进行合作,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他脑中的记录。
在这样的一个苦思冥想的状态下,渐渐过了四个小时,大巴渐渐驶入城中的车站,刑暮云留下,李宏飞去了附近银行一趟,从银行中提取了一笔现金,结了帐后二人前往机场,虽说李宏飞的机车速度并不会比飞机的速度慢,可比起走直线的飞机来说,后者显然是最佳的选择,赶上了当天的航班,并于当天晚上八点回到了H市,下了航班,二人打车往住所驶去。
回到了家乡,李宏飞重新买了个手机,拨通大哥的号码,却久久没人接听,这下李宏飞有些慌神了,开始不断的拨打亲朋好友的电话,却没有一个知道去向,最终还是刑暮云提醒了李宏飞,让他拨打了一下C市省医院客户电话,经过一番打听,这才得到父母已经在医院的联系下前去美国治疗,用于治疗的费用正是自己打过去的那三百万美元。
李宏飞本想立刻前往,可询问了数次也没从医院那里问出具体地址,当初帮父母联系的那个主治医师已经陪同大哥大嫂一起去了美国,其他人并不知道具体去了哪。
这让李宏飞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立刻赶往美国去寻找,但在刑暮云的劝阻下,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用刑暮云的话来说“你除了战斗外还会什么?现在过去除了干着急你还能干什么?与其让自己被那揪心的气氛所影响,倒不如退后一步,静心等待事情的结果!”
坐上的士,二人半小时不到就出现在刑暮云的书店外,不知道是不是地势比较偏僻,街上的店铺差不多都已经关门,只有寥寥之家夜店仍在经营,冷寂的街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二人摸黑打开拉闸门,一股霉味从里面涌出。
闻到这股味道,开门的刑暮云有些错愕,因为书店向来都很干燥,通风措施一直都做的很到位,现在怎么会有霉味传出?
见到刑暮云有些失神,李宏飞推了他一把,示意他打开书店内的照明设施,可还没等李宏飞的话说出口,书店上方的那一排灯管全部自动亮起,刺眼的灯光让二人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眯成了一道细缝,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回来了!”稚嫩的童音在耳旁响起。
“娜娜?你怎么在这里?尹阿姨没来接你过去吗?”见到黑暗中走出的人居然是张丽娜,刑暮云大吃一惊,毫不掩饰脸上的关切,上前将她抱起。
“我在那边不习惯,所以就回来了!”张丽娜嘴角牵动,淡淡的应道。
李宏飞走上前,向里屋房间瞄了一眼,只见那里面全是一些零食饮料,地上散乱的铺着一层厚厚的书籍,可见是被人翻阅后丢弃在旁。
“小丫头,难道没人告诉你垃圾要丢到外面去吗?”李宏飞端起地上的盘子,足足有数十个,一些剩下的食物残渣长满了霉,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味。
“我只是一个小孩!”娜娜瞥了李宏飞一眼,冷冷的说道,言外之意是这事情应该李宏飞去做。
李宏飞愣了愣神,硬是没反应过来,倒不是说对娜娜的话不满,而是对娜娜对待他的态度感到疑惑,为什么每次他都会遭受娜娜的冷遇,这种感觉就好像李宏飞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令人费解。
“娜娜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难道每天都呆在店里没出去?你不怕吗?”见到李宏飞吃瘪,刑暮云洒然一笑。
“出去干什么?和那些幼稚到可怜的小孩过家家吗?我这些天都在这里看书,你书架上的那些我都看完了,这次回来再去进一批回来吧!不然很无聊!”娜娜从刑暮云的怀中挣出,转身向房内走去,言行举止老气横生。
这下不仅是李宏飞愣住了,就连刑暮云也被这个古怪的小孩说懵了。
“我很难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看懂这些!”李宏飞随手从地上捞起两本厚皮书,一本标着《马克思主义哲学》,一本标着《烟雨蒙蒙》,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这都不像适合五岁小女孩看的书。
刑暮云表情有些凝重,接过这两本书,看了许久郑重其事的得出一个结论“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狗屁逻辑,快点整理吧,真不知道当初中了哪门子的邪劲,把这古里古怪的小屁孩带回来。”李宏飞唾了一口,开始收拾地上的这一堆乱摊子。
二人足足花了个把小时才将这书店整理好,等洗完澡,打理好一切后已经十二点多了,李宏飞打着哈欠走进了混沌空间,劳顿了一天了,虽然身体并不疲惫,但是精神却有些萎靡,躺在混沌空间内的大床上,李宏飞一个劲的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抓到了些什么线索,但当一睁开眼,却又什么也想不起,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李宏飞不知不觉的陷入了睡梦中。
梦里他见到了很多细细碎碎的画面,有女人的哭喊,也有枪炮的爆裂,更有恶心的虫怪作祟,李宏飞一个人在虚无的空间里狂奔,仿佛永远也避不开这些恬燥的闹音。
于是他醒了,睁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转到了早上十点,这一觉睡的好像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