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李荷卿
“你愿意替我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吗?”
那是最糟糕的事。我只有17岁,要我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的妈妈已经很困难,而亲口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爸爸则根本不可能。爸爸一直是我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勇气来源。他总是以我为荣,而我也总是尽力以一种能够使他骄傲的方式生活着,直到发生这件事。现在,一切都会被毁掉了。我不再是爸爸的小女孩了,他绝不会再用同一种态度看待我了。我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斜靠在妈妈的身上寻求安慰。
“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的时候,我必须得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你明白那是为什么吗?”
“是的,妈妈。”因为他可能不愿看着我,那就是原因。
那天晚上,我和教堂的牧师卢教士待在一起。在那个时候,他是唯一一个令我感到舒适的人。当妈妈返回家并打电话给我那正在上班的爸爸的时候,卢教士在我身边劝告我、安慰我。
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在那个时候,能和一个不会评判我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舒适的事情啊。我们祈祷、交谈,我开始接受并且理解摆在我面前的那条道路。然后,我从窗户里看见了汽车的灯光。
妈妈来带我回家了,我知道爸爸可能会跟她在一起。我非常害怕,我跑出起居室,冲进那个小浴室,关上门并上了锁。
卢教士跟在我的身后,轻声斥责我:“小姑娘,你不能那这么做,你迟早必须面对他。没有你,他是不会回家的。别这样,出来吧。”
“好吧,可是你愿意陪着我吗?我害怕。”
“当然,小姑娘。”
我打开门,慢慢地跟着卢教士回到起居室。妈妈和爸爸还没有进来。我想他们一定正坐在汽车里,以便给爸爸一点准备的时间,好让他在看见我的时候知道做什么或者说什么。妈妈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我并不害怕我的父亲会向我大喊大叫或者对我大发脾气,我害怕的是从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哀。
我听到人行道上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是从木头门上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我的嘴唇开始颤抖,新一轮的眼泪又像开闸的河水一样汹涌而来,我藏在了卢教士的身后。妈妈先走进门来,拥抱卢教士,然后,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微笑看着我。她的眼睛因受到泪水的浸泡而有些肿胀,我为她没有在我的面前哭泣而感谢她。然后,我看到了爸爸。他站在那儿,他甚至没有与卢教士握手,只是在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向他点了点头。他走到我面前,用他那强壮的胳膊把我拥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我,并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也会爱你的宝宝。”
他没有哭,但我感到他在颤抖。我知道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我因此而为他感到骄傲,并因此而感谢他。当他放开我,后退一些看着我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爱和骄傲的光芒。即使是在那个艰难的时刻,他也是爱我并以我为荣的。
“对不起,爸爸。我非常爱你。”
“我知道。我们回家吧。”于是,我的所有恐惧都消失了。虽然,我的前面仍然会有我无法想象的痛苦和考验,但我有一个我知道会永远支持我、保护我的强壮的、爱我的家庭。而最重要的是,我仍然是爸爸的小女孩。在这个精神武器的武装下,这个世上没有我不能翻越的高山,没有我不能经受的风雨。
谢谢你,爸爸。
大道理不管女儿犯了什么样的错误,都会得到父母亲的谅解,因为他们更知道女儿此时内心的无助,因此不会拒绝伸出手。女儿会依着这样的爱,克服千山万水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