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的呵斥声中,乌剑已倒刺飞出,穿透那层空气膜,刺入挤压得几乎窒息的蛇层。蛇身遇剑而裂,两丈多厚的蛇群被飞剑穿出了一个细细的口子,宝剑经过鲜血的洗涤,在半山上倒立悬浮,剑身发出惨碧的光华。飞扬心知此剑的嗜杀之性已被激发起来了,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口中念念有词,喝声“敕!”“引雷诀”已然发动,云边一道闪电直挂下来,把那虚空神剑打得全身金光闪耀。
这霹雳若是劈到蛇群身上,难保不伤及二女和胖子,而击到剑身之上,却恰好让它杀性大发。只见天空中乌光匹练般射向蛇群,在蛇球中来回穿梭着。这速度就象是一道惊虹,一秒钟已来回折杀无数次,剑身带着剑气纵横,未及体已将蛇身斩成两段。
四人在里面听得蛇群里发出阵阵尖啸,一片片的血污流在空气罩上,心中这才松了口气。飞扬压力陡消,汗珠也不再渗出,心想:“好险!幸好将这把剑随身带了。我未习过飞剑斩妖之法,若非这柄是虚空剑,又借助闪电之力,自行击杀,要不然倒有些难办了。”此时罩子上压力已减小了不少,里面的空间也逐渐向外伸展,众人看见断裂的蛇身在罩子周围围成一个小丘,不禁心下骇然。
而那虚空之剑在半空中来回斩杀,却是越战越勇,凶性大发。蛇群已知不敌,不少飞蛇都想凌空飞遁,而剑气飞斩下来,却是无一能够逃脱。飞扬见那神剑光华越来越盛:“这样下去,若是它被血腥之气灭了本性,那可难以收拾了。”于是念起法诀,喝声“敕!”,那剑得了指令,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便即飞回,隐在原来的黄纸夹子里。
剑气顿消,天地间一片肃穆。
飞扬收了空气罩,信步走出,只见半山里血流成河,山路上都是暗紫色的一片。一阵山风吹来,漫山里都是腥气,卡强早跪在一旁吐得肝脑涂地了,口中叫道:“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
二女虽然身具道家真气,却也挡不住那腥味,雪白的脸蛋上泛起一阵红晕,飞扬从怀中掏出“白露丹”给三人服下,这是他在无量山中修炼之时,按《金仙图翼》上的方法配着玩的,一向带在身上,不想此时正好用得着。道:“今晚苦了大家了。山顶西风凉爽,咱们赶紧赶路,在上面歇宿一晚吧。”
受了这一番波折,大家都提不起兴致来说话,幸好越往上走,腥味渐渐散了,山风吹来清爽无比。四人快步行到山顶,这里是一个光秃秃的平台,树木和草都不见生长。金兰红玉服侍两人坐下,便四处找了些干草和枯枝过来铺在地上,从包里挑了几件旧衣服盖在上面,便算是一个临时的床了。
卡强似乎还有些惊慌未定,见飞扬坐在“床上”,气定神闲,心想:“这家伙倒好,自恃道术高深硬要上来,可苦了我……”当然这些可不能说出口,他可是大师兄呢,道:“大师兄,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飞扬早已猜出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些飞蛇为什么等我们走到山坳时才聚集起来群攻,好象是都有了思想一样?嘿嘿,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的脑筋连畜生都不如了吧?”
卡强啐道:“切!”过了一会,又问:“我真觉得奇怪,这些野东西都好象有灵性一样的,他们这样攻击,难怪那些五台山道士抵挡不住了。”
“是啊!”红玉听两人说话,也掺了近来,“就好象有人在指挥似的。”
飞扬道:“不错!指挥倒不一定,依我看来,倒象一个粗浅的阵法……这些秽物不会无缘无故聚集在此的,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里定然有……”
“什么?”卡强见飞扬说得阴森森的,心里有点发毛。
“大师兄痛快点说嘛……”红玉娇嗔道。
“嘿嘿,总归不是好事,你们要是想活命的话,便得对我恭敬点,多拍些马屁。”飞扬笑道。
大伙儿都倦,不一会便躺在那“床”上睡了。红玉和金兰齐声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先睡吧,这里是野外,我们为主子们护驾。”卡强一脸尴尬道:“这怎么行……”望向飞扬。
云飞扬道:“我早已卜过吉凶,今晚定然平安无事,咱们一起都睡了吧。”
窄窄的床上睡了四个人,不免有些肌肤之亲。飞扬本想把二女先收了,好让地方宽一点。转念一想:“两人对我们还算不错,让她们待在外面,多吸收点山野灵气也好。”躺好身子,只觉旁边一人在耳边吐气如兰,一股勾人的香味不断传过来。飞扬转过头去,只见红玉绝美的脸蛋正对着自己,她的呼吸直吐过来,极具弹性的性感身体也贴着自己,不禁一阵欲火直往上冒。心想:“真是见鬼了,我怎么召了这么活脱脱两个尤物出来?如果是真人的话……”念起清心咒,压制住升腾而上的欲火,渐渐觉得心如止水,这才沉沉睡去。
月凉如水,冰凉的月光照在这片山谷里,深谷幽潭、密林秃山,从高处往下望去,显得肃穆而宁静。这里在几百年前还是人烟密集的旅游胜地,此刻却已经被蛇患搞得人烟绝迹。谷里的雾气在黎明时蒸腾起来,把山边一个个不见底的深潭衬托得更加诡异。
“嗷…”一阵阵蛟龙翻滚般的咆哮从谷底传了出来,在群山峡谷中回荡不已,似乎四面都响起了咆哮声。
“大师兄……你,你不会还没听到吧。”被惊醒的卡强心惊胆战,他拉住旁边飞扬的手臂,希望快点把他叫醒。
“早就醒了!”飞扬道:“这妖物法力强势,我正在筹思破它之法。”双眉紧锁,手指捏起剑诀,心下暗自盘算。
“你……想到办法了没?”一声声的巨吼让卡强觉得这绝对是个无法无天的大家伙。
“哎……要是你不在旁边吵,也许就算到了。”飞扬叹了口气,立起身,把二女也叫了起来,道:“走吧,一起去崖边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