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匠
里尔城是云顿公国南部最大的城市，距离我们出发的地方马家集二百多公里，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
里尔城内的居民大约二十多万，在云顿公国里面排第四，城内的建筑高大而简洁，没有什么刻意的装饰，一切以实用为主，充分显露出北方民族的彪悍和直爽。
相对于马家集这样的镇子，里尔称自然要繁华的多，这些对于我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毕竟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们大康国的国都康城要比这里大的多。但是所有这一切对于跟随我前来的卡都就不同了。卡都来自红叶平原，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建筑物，这样多的千奇百怪的商品。因此，自打卡都进入里尔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懵了。卡都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紧紧的跟随着我，甚至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就连我上厕所的时候，他也要跟进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丢失了。
在里尔城里面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向东城的铁匠营走去，我早已经打听好了，这里面聚集着大量的铁匠。这时我此行的第一个目标，招聘尽量多的铁匠到复国平原去。战争是钢铁之间的对话，铁匠的地位至关重要，我需要大量的铁匠来为我们的军队制造和修理武器。
一接近铁匠营就听见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成一片，街道两边是一排排的火炉，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燃烧后留下的刺鼻的味道。在火炉旁边，打铁的师傅小伙子赤膊着上身，轮动铁锤，虽然秋日风冷，但是一个个却大汗淋漓。
我在铁匠营的街道上来回转了两圈，谢绝了无数次伙计们热情地招呼，最后选定一家铁匠铺走了进去。之所以选择这家铁匠铺，是因为我发觉这家铁匠铺的生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铺子里的铁器确是上品，一件件铁犁，铁铲，菜刀随意的摆放在地上，散发着青幽幽的光芒。我是一个军人，对铁器的特点有着深厚的理解，我知道，散发着这种光芒的铁器的硬度很高，正适合打造兵器使用。
和其他铁匠铺不同的是，这家铁匠铺没有招呼生意的伙计，门口摆着一张小方桌，以俄国师傅膜样的人和两个徒弟膜样的人坐在桌子旁边静静的喝茶。我和卡都走进铺子，最易得翻看地上的铁器，铁匠铺子里的人不闻闻不问，甚至连看一眼都懒得看我们，似乎这家店铺不是他们的。
我拿起一把菜刀，用中指在上面弹了一下，才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道：“师傅，这把菜刀多少钱？”
师傅膜样的人说道：“五个银币，外加十一个铜钱。”
卡都不知道我真是的目的，以为我真的是想要买菜刀，说道：“太贵了，隔壁那家的才要三个银币。”
铁匠师傅“嗤”的一声表示不满，嘴角露出鄙夷的表情，扭过头去，居然不再言语。
我说道：“好刀，我买了，六个银币。”
我把六个银币放在桌子上，说道：“不用找零了。”
铁匠师傅又发出了一声“嗤”，默默地从口袋里面拿出九个铜钱也放在桌子上说道：“五个银币，外加十一个铜钱，一口价，不能多也不能少。”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铁匠铺子里面没有什么生意。就这样的臭脾气，有谁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不过怪脾气的人一定会有怪本领，他们的打铁技术的确是超一流的。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是这个道理。
我看见屋子里面有一个大铁墩，方方正正，表面光滑，应该是一个生坯，大约三百多斤。我走过去，伸出双手将铁墩搬起来，放在铁匠的桌子旁边走了下来。我伸手取过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铁匠。
我搬动铁墩的时候，两个徒弟膜样的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我知道，他们是震惊于我的力气。搬动三百斤的重物并不是难事，但是难就难在举重若轻，我轻飘飘的双手一夹，就像拿起一个板凳一样毫不费力气，这点本事，就算是整天抡大锤打铁的徒弟们也不得不叹服。
我看着铁匠师傅，不发一言。这是一个怪脾气的铁匠，对付非常之人，就必须使用非常之法，你脾气怪，我比你脾气更怪。
果然窝的方法奏效了，老铁匠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还需要什么东西。”
我淡淡一笑道：“我需要三个里尔城最好的铁匠。”
匠人们的地位低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技术被上层社会的人承认，我现在给这三个铁匠扣了一顶高帽子，希望借此打动他们的心。
老铁匠依然面无表情。摇头道：“我们这里只有铁器，如果你不需要别的什么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问道：“师傅贵姓，怎么称呼，你这家铁匠铺子一个月能够赚多少钱？”
老铁匠不悦的说道：“这些与你无关？”
我从怀里拿出二十个金币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有一个很大的农庄，里面有数千件农具需要修理，想请师傅亲自跑一趟，来回三个月，这是一半的定金。”
据我估计，这家铁匠铺一个月的收入不会超过二十个银币，我给他二十个金币，而且还是一半，这相当于他们苦干三年的收入的总和。
“不去。”老铁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倔。
两个徒弟一看见黄灿灿的金币，脸上立刻显出兴奋的表情，当听到束缚一口回绝了我，立刻一脸的失望，眼巴巴地看着老铁匠。
这些表情变化那里瞒得住我，我于是笑道：“老师傅，你的两个徒弟还没有娶媳妇呢吧。”
七个金币让黑熊娶到了媳妇，四十个金币的足够他们两个娶媳妇用的了。
果然，徒弟们忍不住了，说道：“师傅，我们就去一趟吧，才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小翠就可以过门了，明年你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老铁匠看了看两个焦急的徒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二十个金币，沉吟半晌，终于叹出一口起来。
我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老铁匠再倔强，也倔强不过残酷的现实去。
我站起身来说道：“明日清晨，我准时来接三位师傅。”
我铁匠说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钱跑了？”
我说道：“师傅是一个实在人，我信得过你，明天见。”
我和卡都像点外面走去，留下老铁匠看着桌子上的金币发呆。
突然，老铁匠喊道：“我叫张鲁。”
走在大街上，卡都还是不明白我请铁匠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大人，我们真的要雇用他们吗？农具都是新买来的，根本不用修理。三个人三个月就可以得到四十个金币，是不是太贵了。”
我微笑不答，心里道：“岂只是三个月，我们这是在绑架，他到了复国平原，不要说三个月，三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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