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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私选择(上)

燕王府!赵飞云盯着这三个威武飘逸的大字,心里突然间有种复杂的情感。

毕竟,这座巨大的府第里曾经也有他的过去。

心念一转之间,赵飞云的心中已有计较,示意着华吟雪与自己先行离开,当赵飞云感觉到自己已经脱出了那些武士和气息可以探察的范围之时,赵飞云手拉着华吟雪纵身一跃而起,无声无息地落于燕王府第附近一处较高的楼台之上,功运双目潜心地观察起燕王府第四周的情况。

寂静的深夜之中,环绕着这片府邸的四周,竟似有着上千名训练有素的金甲武士正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将整个燕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情此景,真是令赵飞云感到怪异之极。

赵飞云默默地聚运起了“九阳神功”之中的“八识”超感,至高无上的灵觉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洞悉一切,很快就将这座府邸周围的情况探察得一清二楚。

除开这些还算是身在明处的武士不谈,在赵飞云可以探察的范围之内,另外还有着如同幽灵一般潜伏着的三十八道怪异非常的气息。他们有的藏身于府邸之外的民居,有的身处于那府邸的高墙内外,有点甚至屈身在那些金甲武士之中。除了燕王府离开赵飞云最远的那一面因为已经脱离出了千丈的范围而使得他无法探察外,其余可以探察的三面都隐藏了这些怪异之极的独特气息。他们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排列方式处身于燕王府的这三个面上,宏大的燕王府外围在这种绝对完美的监视方法之下竟然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死角可言。

赵飞云相信,离开自己最远的那一面同样也潜伏着这些监视的幽灵,四面合围,滴水不漏。

在赵飞云可以探察这三十八道特别的气息之中,竟有着七道气息是属于高手境界的武者的。此外,还有着二十道气息是属于一般武者的,赵飞云观察到,虽然他们的武功修为不能列入高手的范围之内,但是他们气息长短的频率几乎是完全一样,想必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死士杀手之类的人物。虽然他们单个的武功并不很强,但是一旦连手起来的威力就绝对是不容小窥,而且想必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

除了这二十七道武者气息之外,还有着十一道并非武者的气息存在,而这些气息就比那些武者的气息更引起赵飞云的兴趣。

从气息的强度上来看,这些人的武功尚且还远远比不上那些死士杀手,但是其隐蔽性之强,甚至连那些个高手都要甘拜下风,拥有如此高明的匿藏之法,此时此刻,赵飞云的头脑之中突然蹦出了四个可怕之极的汉字——天眼密探!

天眼密探!那些一定是朱元璋创立的天眼密探,而那些武者想必也就是那些天诛盟的夺命杀手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赵飞云曾经从上官无极那里得知,天眼密探的训练方法极之严格残酷,通常百人之中也练不出一个。从来皇帝都只会将他们安置在能够统领军队的将领和可以控制朝局的大臣以及足以影响到武林大局的重要门派之中,而那些次一等文官的府第之内通常只会安插一些普通的密探。真正的天眼密探全部都是身价万金的稀世之宝,总数绝对不会超过三百人,而朱元璋一生分封的藩王遍布天下,光是用来监视他们就要消耗去其中大部分的数量,加之各个重臣大派,真正可以在皇帝身边任意调动的天眼密探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十人,所以他们绝对是珍贵之极的兵种。

而此时这些珍贵之极的兵种竟然就有十几个出现在这里,难道燕王朱棣此刻就身处在这燕王府中。

赵飞云甩了甩头,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推断,他听高全盛讲过,早在朱元璋病重的时候,就对天下藩王发出过明诏,禁止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前来京城,无论自己是生是死,目的是要杜绝那些有野心的藩王乘机作乱。

所以此时燕王朱棣应该是待在他的封地北平的府第里舒服地睡着大觉,而绝不应该身处在这四面监视,惨过坐牢的燕王府内。

但是赵飞云转念又一想,世事无常啊,如果燕王朱棣不在府中,又何必要出动那么多的高手军队来看守这里,那个新任的皇帝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的吧。

经过了细细地思考,一个可怕之极的想法突然在赵飞云的头脑之中成形,如果这个想法真的属实的话,那朱元璋也算是个狠绝到了极点的皇帝了。

赵飞云的心里没由来地产生了一股冲动,想立刻飞身进入燕王府内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立身在一旁的华吟雪突然轻轻地拉了拉赵飞云的衣袖,柔声问道:“怎么了,云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赵飞云转过头来看了华吟雪一眼,心中竟突然涌起了一股不舍的情怀,他们就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了,何必再去趟这趟浑水呢,再说燕王也未必就在这王府之中,自己这么随意踏进去大有可能会使华吟雪受到牵连和伤害,那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经过了内心的一番交战,自私的情怀终于占了上风,赵飞云凝视着华吟雪的俏脸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吟雪,我们走吧。”

看着华吟雪开心地答应了一声,赵飞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过头去再看了王府一眼,伸出手来一下子揽住了华吟雪的纤腰,就这么在房顶之上施展开了轻功,离开燕王府了。

赵飞云踏步如飞,身形如电,华吟雪那轻巧的身子丝毫没有对他的轻功造成任何的影响,二人的身形高速移动之间如同一道青绿色的流星划过了夜空,飞驰而去。

华吟雪躺在赵飞云的怀里,只觉得赵飞云的身法即快且稳,随着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华吟雪竟连半分的颠簸之感也没有,此时此刻,华吟雪惊叹之余就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充满了自己的心田,这种美妙醉人的感觉是那么温暖宜人,也是那么平和宁静。

赵飞云并不知道此时华吟雪的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自己要极尽飞速地离开,他不得不快,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反悔。

赵飞云去过燕王府,知道它坐落于应天城北,既然已经找准了方向,那也就不难认路了,只在不一会的时候,赵飞云就这么抱着华吟雪回到了贾远的太医府邸。

赵飞云纵身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向了地面,虽然手中还抱着一人,但是在赵飞云落地之时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寂静的夜空宁静如昔,可见赵飞云的轻功之高。

赵飞云放开了华吟雪,深厚之极的内力使他毫无面红气喘的现象,默默地凝视着贾远府第的大门,微感无奈地说道:“想不到还是要把吟雪你给送回来,真是便宜贾远这个老家伙了。”

华吟雪惊喜地盯着赵飞云,双眸之中绽射出无比崇敬之情,开心地道:“云哥哥你的轻功好高啊,比我真是强过太多了,想不到云哥哥的内功会这么深厚。”

赵飞云爱怜地刮了刮华吟雪的小瑶鼻,微笑着说道:“吟雪,实话告诉你,那‘九阳神功’其实我已经彻底大功告成了,今时今日我的武功几乎已经可以媲美我的师父上官无极,厉不厉害啊。”

“真的!”华吟雪兴奋之极地说道:“我还以为云哥哥的武功只是和我一样呢,刚刚看到你和那个蓝衫人陷入苦战,我真是担心死了。”

赵飞云凝视着华吟雪的双眼,微微一笑道:“我这是要隐藏实力,那个吴尚公子身份不明,我又岂能不防着一手。”

看着华吟雪那天真的眼神,赵飞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担忧之情,接着说道:“吟雪,你一定要记住啊,千万小心你的这个贾师叔,他肯定没安好心。”

华吟雪双臂揽住了赵飞云的颈项,凝视着赵飞云眼神中的柔情万种,微笑着道:“放心吧,云哥哥,我自己会小心的,为了云哥哥,我也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说着,华吟雪竟主动地奉上了香吻,然后就这么红着脸跑回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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