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个巴子,狼人哥您从哪里找的临时演员,敢在斧头帮面前撑场子,活得腻味了吧。”丧狗边说边走,从身后抽出一柄利斧照着杨康顶门劈了过去,嘴里还道:“头发长就能冲高手?真神假神接我这一斧再说。”
众人只见丧狗手中突现一道刺目的光芒,像白色长虹一样照向杨康。狼人哥心道,乖乖,幸好今天有这位长发大哥档灾,要不然真动起手来,恐怕今天就要挂了。
丧狗原是特种部队出身,身手不错,不过大汉国军队的人数实在太多,军人转业安置越来越难,许多军人无法安排合适的工作只有失业,丧狗就是其中一员。
军人特别是特种部队的下级军官,除了打打杀杀的什么都不会,在部队执行任务时越能打拼荣誉越高,可到了地方再来这套就是法理不容了,因此转业军人的心理落差非常大,特种军人的心理落差就更大,其中一部分人忍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从此一步步滑入黑道,走向丧狗这条路。
“我为什么叫丧狗,因为我是一只丧家之犬,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丧狗一次大醉之后,曾经哭着对自己的小弟说道。
杨康见到这一斧不禁暗暗赞叹,这一招功力老到,斧迹光滑流畅,直取要害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这式斧招只适合战场上的士兵使用,对于武林高手来说,如果谁用这一招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杨康不及多想,信手一式“折荷遮日”,正好单掌架在斧柄上,杨康担心斧头震飞出去会伤及无辜,五指顺手一握,将斧头从丧狗手里夺了过来。
众人只见白光在半途一顿,光芒突然消失,再一看丧狗的斧头已经握在杨康手中。
“空手入白刃!”狼人哥和小弟们冲着斧头帮众人做着各种手势,仿佛杨康是他们这边的人,仿佛某个晚上一百多人被人K得满地乱滚,竟成了他们骄傲的资本。
“不可能、不可能”丧狗呆呆看着看着杨康手里的斧头,喃喃自语。他不是不相信有人会打败自己,也不是不相信有人会在一招之内打败自己,而是不相信杨康竟能用那种招式击败自己。
丧狗平时不太看得起传统的中华武术,认为这个拳那个掌的,都是花架子,看上去不错,实战没有一点用,打人就是要快、狠、准,花架子打不了人。可是今天对方架住自己的那一掌,从其行经路径上看,分明是一招传统的花架子,可这花架子偏偏比自己苦练多年的一式绝招,更快、更准、更狠。
“为什么?为什么?”小明哥在一旁同样陷入沉思之中,似乎跟丧狗一样想不透。
传统武学和现在搏击术有本质区别,现在搏击术起源于古代军营中士兵的操练之法,而传统武学则是武林世家的不传之密。说白了搏击术是普通人的打斗方法,没有内力运用这么一说,而传统武学则是江湖中人争斗之术,通常需要配合内力使用,招式套路自然大相径庭。
丧狗的观点说错也不错,就好象一个原始人一样,认为一辆汽车不可能比自己跑得快。先要加好油,再打开车门,接着点个火,送上离合器,最后再开车,怎么可能比自己抬腿就跑这样直接、这样利索、这样快。
不过话又说回头,如果在没有汽油的情况下,汽车肯定不会比人跑得快。汽油对于汽车如同内力对于传统招式,新世界几乎没有人会内力,因此丧狗认为传统武学花哨无用也自有他的道理。
杨康当然明白招式与内力之间的关系,不过他可没功夫教学生,随手将斧头递包小伟道:“小伟,这位大哥送你件小礼物,收起来带回家做个纪念,以后劈根木头做条板凳的还用得着。”
包小伟爱现的本质迅速暴露出来,拿起利斧道看看斧头帮众人道:“哎呀……这么多斧头都一个样,一个不小心弄混了就分不清了,还是做个记号吧。”说罢,包小伟默运一阳指力,不过这回他可没敢象刚才那样直接点在斧刃上,而是点在斧头侧面,轻松地对穿了一个小洞。
“哎呀,老大,你这斧头质量可不怎么样,里面酥松得很。”包小伟将斧头举到眼前,夸张地从小洞里看着丧狗,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算了,还给老大您吧。”
“少林金刚指!”小明哥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摇头否定暗道:“金刚指插插砖头还可以,哪有这么变态的。”
丧狗刚刚被杨康的“花架子”打蒙了,现在又被包小伟魔术般的指力吓傻了,不由自主地接过斧子,看着上面的指洞出神,似乎略有所悟:“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了,原来武学一道果真另有天地,我从前所学只是井蛙之鸣而已。”
“各位老大,如果没什么事,拜托大家让让,咱们大哥肚子饿了,要吃饭。”包小伟耻高气昂地拍拍手,对着呆立的众人叫道。
狼人哥见到包小伟这副模样眼珠直转,暗道这位小主看来比大的好伺候,赶紧应和着:“是、是、是,这位小爷说得对,晚饭时间到了,再不吃饭会得胃病的。”
狼人哥豪爽地说着话,拉扯包小伟就近坐到餐桌前,虽然吃的是同样一顿饭,但在狼人哥看来,要我吃与我要吃有本质的不同,面子上要风光许多,况且这回是借花献佛,量那丧狗不敢不掏钱。
丧狗正沉浸在武学的海洋里,脑海里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看个清楚。此时见到狼人哥喧宾夺主地招呼杨康三人入席,丧狗没有生气,反而心中一动生起求教之心。于是丧狗一边跟着招呼杨康三人,一边派小弟把大堂经理叫过来开席。
杨康本不想跟这些匪类牵扯过多,不过看到包小伟已经被拉扯着上了桌,再考虑到徐长英家境确实困难,真要人家花钱请客总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半推半就地带着徐长英一起入了席,说实在他才不把这些下九流的放在心上呢,吃一顿没什么了不起的。
徐长英现在的心思已经开始放在杨康身上,只要能跟杨康一起吃顿饭,至于谁埋单她倒不太计较。
“这位小爷,您的身手实在是那个变……那个高啊,小爷您怎么称呼?”狼人哥知道长头发的那位主不是好相与的,打算从包小伟这里打开突破口,然后找机会跟两人结交,有了这两个人做后台,就是明天斧头帮全体出动,自家也不放在心上。
丧狗知道狼人哥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说破,丧狗现在根本没心思去吞并狼人哥的人马,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武学的天地到底有多大。
包小伟看到狼人哥马屁颠颠的样子,心里受用极了,早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那夜狼人哥挟持自己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呀……”包小伟看了一眼杨康,见他不以为意地样子继道:“我叫包小伟,这位是我大哥杨康。”徐长英毕竟是自己的语文老师,包小伟有点小怕怕,没有介绍。
包小伟尽管学习成绩不好,但是颇具同心情和泛滥的正义感,他已从杨康那里证实了徐老师的兼职身份,不过同时也被徐老师的身世所感动,因此他对徐老师的态度是同情里充满一丝敬意。
“杨康?!”众人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惊,随即各自自嘲起来,同名而已,总不见得是《射雕》里的杨康吧,那我还郭靖了我。
“包老大……”混混甲凑过来自以为是地打趣道:“您刚才在斧头上戳洞的功夫,是不是九阴白骨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