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眯着一双眼睛,点点头道:“好说,好说,你先起来吧,只要贫道力所能及,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惠莲嫂站起身来,满脸泪水的脸上已经露出几丝喜色。
那道士微微一顿道:“贫道道号净虚,本来和小徒清风在中条山清虚观静修,前段日子贫道掐指一算,便知道世间红尘扰攘,有许多未尽人事需要贫道办理,所以这才来到贵地,今日既然来了,贫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先让我进去看看吧。”
惠莲嫂急忙将他请进房内,一些看热闹的人也想往里面钻,却被其他人拦住了,有人叫道:“大家不要乱钻,净虚道长要为小安治病,大家不要打扰他,都先回去吧。”
这人的话一说话,有些人便走了,但还有许多人围在屋外面。
韩采儿问萧桐道:“师父,你看那道士搞什么鬼?他是不是真的能驱魔治病呀?我们要不要进到里面去看看。”
萧桐一时间也没有看出那道士的深浅,道:“不用了,我们先看看才说吧。”站在屋外,打开搜神术,清楚地查看到屋内的一切。只见屋内的一张床上躺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颧骨高耸,整个人瘦得就好像一具骷髅一样。
惠莲嫂紧紧地抓住这少年的手,哽咽着道:“道长,这就是我儿子小安,他已经晕迷四个多月了,一直没醒过来,你快救救他吧……”
净虚点点头,忽然走上前来,伸手搭着小安的脉门,并仔细地查看他的脸色。整个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一下子也好像凝滞了一样。看到净虚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惠莲嫂忍不住问道:“道长,小安他……他……”
净虚道:“女施主,你儿子的情况果然十分严重,如果还不尽快救治的话,他只能再活十天。”
惠莲嫂“啊”的一声,身子乱颤,急忙道:“道长,你一定要救救小安,一定要救救他。”
站在旁边的那名中年人福清也道:“是呀,净虚道长,你神通广大,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小安一命,惠莲嫂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他。”
净虚眉头紧锁,望着床上的小安,嘴唇微动,似乎要说话,却没有说出口,神情间似乎显得十分为难。
福清忙问道:“净虚道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请你直言,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净虚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两位施主说,其实这位小施主根本没有什么病……”
他的话一出口,不光令惠莲嫂和福清吃了一惊,就连站在外面倾听屋内动静的萧桐也有些吃惊。萧桐在看到小安的时候,其实早就看出小安根本不是患病,从他苍白的脸庞和虚弱的身体来看,他极有可能是被什么厉害的妖魅施下了利害的诅咒,像他的这种情形与那些被玄阴梦魇兽吸取精元的孩子差不多,但情况则要严重得多。再怎么说那些孩子暂时都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但小安此时印堂发黑,双眼发青,全身的精力已近虚耗殆尽,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只怕性命不长了。不过净虚所说的也未免有些夸大了,萧桐也知道,像小安的这种情况是很不容易治疗的,一般的修真者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一时他不禁对净虚产生了一些怀疑。
只见惠莲嫂和福清都不禁脸上失色,一齐睁大眼睛望着净虚。就连萧桐一时也不禁将注意力放到净虚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只听净虚道:“两位施主,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想这位小施主一定是在哪里招惹了厉害的邪魅,这些邪魅一旦入体,便会吞食人体的精元和魂魄,久而久之,这位小施主必将性命难保。”
惠莲嫂一听吓呆了,颤抖着嘴唇道:“道长,请你发发慈悲,救救小安吧,我求求你。”说着,便要跪下来求他。
净虚伸手一托,不让她跪下去,道:“我救自然可以救他,只不过……只不过……”说到这里,眉头紧皱,咽住了话语。
福清忙道:“道长,你放心,只要你肯救小安,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酬谢你的。”
净虚摇摇头道:“两位施主误会我的意思了,除魔卫道、救人济世乃是我辈学道之人的职责,只是因为那只邪魅进入这位小施主的身体太久了,要将想它从体内驱走十分麻烦,贫道学术未精,也只有倚仗先师传下来的火龙珠将其驱走。”
“师父,火龙珠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宝物,现在仅剩下一颗了,你千万不可将它拿出来。”这时那名叫清风的小道童忽然叫了起来。
净虚喝道:“徒儿,枉你跟为师学道多年,怎么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一点长进?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极度浮屠,现在人命当前,一颗火龙珠又算得了什么?你休要再多言,快将那颗火龙珠拿出来!”说着,伸出手来。
“不,我不……”清风紧紧地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来抱在怀里,急急地道:“师父,这颗火龙珠是咱们清虚观唯一的宝物了,难道你忘了,这颗火龙珠丰都市的梅日清梅施主早就说了,只要我们将火龙珠给他,他就答应帮我们将清虚观重新修建……”
惠莲嫂和福清虽然一直住在水井镇,但也知道丰都市梅日清的名字,要知道梅日清可是丰都市有名的人物,他一手创办的日清集团是当地最大的集团公司之一,每年光缴税就达几千万元,不光如此,梅日清还大做善事,每年的捐款就有几百万,就连水井镇的中心小学也是他捐款修建的。两人听清风这么一说,不禁一时呆了。
“清风,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人命关天,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还不快将火龙珠给我,不然的话我不认你这个徒弟。”净虚听了,显得越发有气了。
清风眼中的泪水团团地直打转,抱着包袱,哽咽着却不说话。
福清忙道:“净虚道长,既然这颗火龙珠是梅老板要的,我们怎么能与他争呢,我……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惠莲嫂一听急了,张口便要说话,但嘴巴张了张,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净虚叹道:“福施主,如果此事还有另外的办法,我也不会拿出火龙珠了,贫道的那间清虚观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因为年久失修,现在墙体已多处出现崩塌,幸得梅日清梅施主善心大发,这才答应帮我们重整道观,贫道无以为赠,所以便答应将火龙珠赠给他。但现在这位小施主性命攸关,贫道就是再愚笨,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就算不能整修道观,贫道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惠莲嫂听了,跪倒在地道:“道长,你的大恩大德我……我真不知如何报答,只要道长肯救小儿一命,我愿意帮道长重修道观。”
净虚忙扶她起来道:“女施主,这件事是贫道份内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再说啦,你们孤儿寡母的渡日也不容易,贫道怎忍心让你们帮贫道重整道观。”
惠莲嫂也不说话,急忙站起身,快步走进里屋,过了一会,便从屋内拿出一个黑色的木制小盒子,道:“道长,你请看。”说着,打开盒子,顿时屋内一亮,一股白色的光芒耀眼生花,原来盒子内竟然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雪白色的珠子,散发着滟滟的光芒,整个房子顿时一阵明亮。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睁大了眼睛。
惠莲嫂道:“道长,这颗珠子名叫鲸元珠,是我们金家的传家之宝,只要道长能将小安救活,我愿意将这颗鲸元珠送给道长,助你们重建清虚观。”
净虚忙道:“女施主,这如何使得,贫道救人乃是天职,现在为救人而收宝物,岂不是与强盗无异了,这万万不可。”
福清忙道:“净虚道长,请你不要推辞了,这颗鲸元珠虽然是惠莲嫂的传家之宝,但与小安的性命比起来,却根本算不得什么,再说啦,这颗鲸元珠放在这里也是浪费了,如果能帮助道长重建道观也是功德一件,道长千万不要再推辞了。”
“是呀,师父,有了这颗鲸元珠,我们就能重修道观了。”就连那个小道童清风也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净虚叹了口气,合什道:“无量寿佛,罪过罪过,那贫道只好愧领了。”说着,转过头道:“清风,你将火龙珠拿出来吧。”
“是,师父。”清风连忙解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正方形的木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火红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