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守卫寨门的建虏听到萨尔图的命令之后,自然不敢怠慢,正要将位于斜坡顶端的滚木放下去的时候,忽然之间,那些跟随着萨尔图溃逃回来的败兵之中,有几个人从怀中掏出一团团黑乎乎的铁家伙,用立一拉,分别想守寨的那些建虏人堆中扔去。
“轰……”
“轰……”
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将那些守寨的建虏炸得鸡飞狗跳,现在一片狼藉,超过三十名建虏士兵被炸的尸横遍地,那几个原本准备去卸滚木的建虏士兵是主攻对象,有几声爆炸都是集中在他们身边,爆炸过后,几个每一个人身上都不少于四五个大弹孔,他们的尸体全都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是临死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在萨尔图溃败之际,已经有四五名破虏军士兵剥下了地上被杀的镶蓝旗建虏的铠甲,套在身上,尾随着萨尔图趁乱冲进了牛毛寨,当萨尔图下令放滚木的时候,立即掏出了怀中的震天雷,接连不断地向人多的地方扔,顿时给建虏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而经历了这短暂的混乱之后,吴三桂和吴三辅已经率领破虏军的骑兵冲到了牛毛寨前,破虏军的士兵接连向寨门内侧的建虏扔出震天雷。
建虏顿时勇气尽失,这震天雷的威力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这些通古斯野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破虏军扔出来的铁疙瘩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萨尔图和齐洛更是面如死灰,两人对视一眼,不顾一切地带人向寨门反冲过来,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夺回寨门,牛毛寨内尚有两千精兵,绝对可以稳稳守住。
可惜吴三桂显然不想给他们机会,他对吴三辅喝道:“三弟,刚才那个建虏头领可是从你手下逃回来的!”
“二哥放心,不砍下这家伙的脑袋,我绝不来见你!”吴三辅说着双腿一夹,战马希律一声跃起,向萨尔图冲去。
萨尔图怒目圆睁,虽然他看吴三辅年幼,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挥舞着马刀,口中一边骂道:“无耻的明狗,让你试试爷爷手中的马刀!”
“当……”
吴三辅手上一颤,倭刀几乎握不住要脱手飞出去,好在这段时间他一直跟随苏赫巴鲁这个残疾人练刀,苏赫巴鲁变成独臂之后,出刀反而更加刚猛,更加不顾一切,倭刀术一经施展出来,顿时如长江大河之水一般连绵不绝。
所以,吴三辅也被迫训练成苏赫巴鲁一般,虽然在气力上可能还有所不及,但是论勇悍程度,吴三辅比起苏赫巴鲁来,也不逞多让。一刀过后,萨尔图还在惊讶这小子这般年纪怎么就有如此大的力量的时候,吴三辅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经源源不绝地劈下来了。
如果说刚才他出击受挫还能归咎于敌人的狡诈,那么眼下和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吴三辅的这一战,却是实打实的力量比拼,但是萨尔图仍然是被吴三辅接二连三的下劈动作搞得仓皇后退,这使得萨尔图的自信心大受打击,心中忍不住烦躁起来。
萨尔图越是烦躁,在寨门这个原本就显得拥挤的地方,就越是施展不开,节节败退之中,被吴三辅觑准时机,一刀砍上肩膀,从马上跌落下来。
萨尔图很想爬起来再战,但是很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乱军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双脚和马蹄踩在他身上,不消片刻,他就变成一具软绵绵的尸体。
吴三辅冲上前去,一刀斩下萨尔图的脑袋,用倭刀挑起,大声吼道:“你们的统制已经被我斩杀!不想死的,就弃械投降!”
正领兵抵御吴三桂的齐洛顿时心神失守,被鹰扬营的一名把总扔出来的震天雷砸中了脑袋,从马上瘫软下来。
两名主帅同时身亡,建虏的抵抗自然更加混乱,不消片刻,牛毛寨中的两千镶蓝旗建虏就只剩下不到五百,被破虏军的骑兵团团围困。
吴三辅大声喝道:“投降不杀!”
被围的建虏面面相觑,有心要投降,却又担心破虏军杀降,毕竟破虏军杀人狂的名声已经不亚于他们建虏的八旗,一旦取胜从不留俘虏,不论是正白旗、镶红旗都被破虏军怕了,所以镶蓝旗也不例外。
一个建虏将领颤声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会不杀我们?”
吴三辅冷笑道:“若要杀你们,我只要再你们中间扔下几颗震天雷,很快就能将你们全部解决!又何必浪费口舌?”
被围的建虏将士一听之下也觉得有道理,有些几个意志薄弱的已经控制不住,将手中的兵器丢下,有人起头了,这个动作顿时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很快,所有被围的建虏就都弃械投降了。
“慢慢走出来,到左边空地上蹲下!”吴三辅喝道。
等到俘虏都按照要求,在空地上蹲下之后,吴三辅才来到吴三桂的身边,问道:“二哥,现在怎么办?”
吴三桂赞许地看了吴三辅一眼,示意他干的漂亮,随即下令道:“把他们的辫子都绞断,让他们回去给皇太极带个口讯。”
建虏的辫子就等于是蒙古人的胡子,中原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蒙古人则将胡子当作是尊严的象征,建虏的一听要绞辫子,虽然觉得尊严受到践踏,但是毕竟留住了一条命,是以也没有多少人反抗。
刚开那个说话的建虏将领胆战心惊地问道:“不知道要给天命可汗带什么口讯?”
吴三桂微笑道:“很简单,你们回去就跟皇太极说,我们破虏军最近缺少些银两,所以准备在你们建虏境内借一点!什么时候借到我想要的数目,我们破虏军自然就会退回去!因此让他不要太过于担心。当然,如果皇太极想让我们早点离开的话,也可以。让他拿出银子来,送到破虏军的手里,本将军自然就懒得再四处去借了!听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