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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八仙造酒八仙地 刘杜斗酒留二山

“我说老几位,这天上天下的美酒我们都喝遍了,如果再也找不到一种新鲜美酒,那我等活着还有什么乐趣,这长生不老还不如早死的好!”

发牢骚的是已喝得半醉的吕洞宾。

曹国舅很是为难,今天招待几位仙友,他献出的是留存数百年的老酒,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喝的,可还是叫大家喝得清汤寡味的。也难怪大家这么不好伺候,这些人千百年来什么酒没喝过,要真找出一种没喝过的酒还真不容易。所以听了老吕的话大家也都纷纷发开了牢骚,张果老还把剩下的半杯酒端到他的驴嘴边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就这破酒连我的破驴都不喝!”曹国舅很是没面子,可是又没有办法——他是八仙中藏酒最多最好的,他这没好酒,别人就更没指望了。

正当大家唉声叹气之时,一直没说话的何仙姑开了口:“找不到好酒咱不会自己造吗?”

也许何仙姑只是随便玩笑的一句话,但那七位男仙友却如梦方醒般齐说有理有理——他们只知道喝酒,为什么不尝试一下造酒是什么滋味呢?阴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八位虽没造过酒,可这天下美酒喝了千百年,深知要造好酒,必须先寻到一处山水灵秀的好地方。蓝采合说:“这但凡还地方都叫人占上了,咱们哪去找啊?”汉钟离说:“天下这么大,总会有块好地方给我们留着呢!”大家都说有理,于是八位仙人分成四个方向开始寻找能造好酒的好地方。

汉钟离和曹国舅往南,韩湘子和蓝采合往西,张国老和铁拐李往东,往北的是吕洞宾跟何仙姑。

什么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吕洞宾开始把这事想简单了,以为凭他的法力,找个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可找起来才知真是不容易——要找好地方,不能腾云架雾也不是游山玩水也不能施法术来虚的,而是要脚踏实地地一山山寻一水水觅,每一步都要眼到心到。

不过总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吕洞宾和何仙姑跋山涉水经过半年多的徒步考察,终于寻觅到一块造酒的上佳之地。

那地方名叫博罗河屯,称得上是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最难得是两条河水汇集于此。那两条河水名为伊逊河和伊马图河,都是水清质洁,沿岸所产稻谷白润如玉香飘十里,河中鱼虾鲜细肥美,远近闻名,连皇帝尝过后都赞不绝口。那吕、何二仙更探得这两条河水上通瑶池,下连甘泉。这样的好水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何仙姑马上摘朵桃花向空中轻轻一抛,那朵桃花立时化成三只仙鸟飞向三个方向向其他六位仙人报信。不一时,接到喜讯的汉钟离等六位仙人齐聚博罗河屯,大家一看果真是山有仙气水有灵气,于是马上开始确定造酒具体场地。

大家卫着博罗河屯转了一圈,最后把造酒之地确定在了小城西南的两河交汇之处。那地方下看是山,上去是平地,背山面水,两河汇集,而且正是龙形山脉的龙头所在,实在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为造好酒,八仙们半点法术也不敢施展,他们种高粱收玉米,砌灶坑埋烧锅铺晾堂,蒸煮拌曲发酵晾晒再发酵,然后蒸馏陈储,每道程序全都是真打实凿不掺半点假不偷半点懒。

金秋时节,伊逊河、伊玛图河两岸金菊绽放,瓜果飘香。在丰收的锣鼓声中,八仙们的新酿也开封了。这时的半仙一个个赤膊露臂,面红肉黑,看起来和当地的庄稼人没什么两样。他们捧着自己辛苦酿酒的新酒,也完全不是往日那般连喝带洒的畅饮,而是每人小心地盛了半碗,缓缓放到嘴边,因为这是酒是他们辛劳的汗水酿就的,他们舍不得洒落一滴。

酒到嘴边,深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喝仙人们的心就已经醉了。

然后轻轻地吮了一小口,细细地咂细细地品,然后是第二口……

半碗酒,他们喝了好久好久。

半碗酒终于喝下之后,是一片沉静,沉静得两伊河水分外清亮,沉静得金秋的阳光都有火花爆响。

“我们酿成了世上最美的酒!”

随着谁的一声喊,八位仙人突然扑到一起抱到一起欢呼到一起,何仙姑的眼角甚至还有激动的泪花闪现!

八仙们请来了给予他们多方关照的乡亲们,端上亲手酿造的美酒招待。这里山好水好,当地人自然自古就有酿酒的习惯,博罗河屯的美酒远近闻名,但大家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这酒香醇而又平和,绵厚而不火爆,不上头不伤身更不乱性,乡亲们和八位开怀畅饮,快意非常。当兴奋异常的八仙情不自楚地踏上云端翩翩起舞纵情放歌之时,乡亲们才知道这八位外乡男女不是凡人。

快意忘形的八仙一不留神暴露了身份,尽管十分不情愿,可也不得不离开了。依依分别之际,乡亲们向仙人请教酿酒密方,八仙实言相告,说他们没有秘方,只是用这河水加上汗水用心酿造而已。

八仙离开了,他们酿酒的那片宝地就被称为了八仙地,人们继续在那里酿酒,而且人们也像八仙一样认真做好每道工绪,绝不偷工减料,用心用情,所以他们造出的酒和八仙造的一样淳厚绵长,香飘八方。

这一天又来了两个外乡人,一个富富态态,一个文质彬彬。这两位也不是凡人,他们一个叫杜康,是造酒的祖师,一个叫刘伶,是饮酒大王。也不知是听到了名声还是闻到了香气,他们是为酒而来。一开始杜康也许不服,刘伶也许信,可待到酒喝到嘴里两位才知这酒直是名不虚传。

杜康口服心服自叹弗如,刘伶则是酒兴大发一定要跟杜康赛赛酒量。杜康不想比赛但想喝酒,于是欣然应战。两人拉开架势,坐在八仙地西北一处山顶平坦山梁上,搬出八仙留下的最后一瓮摆在八仙地东南,既不用杯也不用盏,只是端起酒瓮你灌一气我灌一气。两个人是越喝越香越喝越美越喝越想喝,而那酒则是越喝越多瓮也越喝越大。

两个人从早喝到晚,从春喝到夏,没分出胜负却是喝累了,于是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原只说打个盹儿接着喝,不想这一睡就是百年千年,两个人就睡成了酒仙台上紧靠在一起的两座山峰。后来那座山便被称为酒仙台,再后来就简化成了台山。而那个酒瓮也慢慢化成了一座山,原本就叫酒瓮山,后来当地人觉得叫着文绉绉的不顺嘴,就形象地叫它大肚山。

据说大清康熙帝去围场未猎路过皇姑屯也就是过去的博罗河屯,见台山双峰危耸,烘云托日,于是就问起了山名。听了山名和传说后,康熙再望望那青葱高耸的山峰,略加思索,便拿过御笔写了两个字:苔山。从此台山便被受皇封成了苔山。题过字后,康熙还点了八仙地所产的烧酒大宴群臣,君臣都夸这酒胜过京城所有的御酒,康熙也连连点头直叫好酒赛过琼浆。

上过皇帝了的大宴受过皇帝赞赏,八仙地的老烧名头更响,很快就叫成了“御宴琼浆”酒。后来康熙乾隆每次路过都要亲点“御宴琼浆”,回京时则是能带多少带多少,喝没了再派人过来买或是命当地派人送。据说那时候北京城送礼带上两瓶“御宴琼浆”才叫上档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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