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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中大法

“漠然园”是谢金为谢陌建的分苑。

谢陌才刚刚推开“漠然园”的大门,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入画就雀跃地迎了上来。

谢陌故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画儿,今天为什么特别香呢?”

入画似嗔非嗔地白了谢陌一眼,说道:“快进去吧,白先生在书斋等着你呢。”

谢陌听了连忙往屋里走去,一路上姹紫嫣红,虽然不是什么奇花异草,但这里的每朵花每片叶子却都非俗姿,分明是经过高明的修剪,而谢陌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驻足这里,欣赏这温情景致。

但如今他的先生白仙正在书斋等着他,他也无暇顾及这些花草,连忙朝书斋走去。他来到书斋门口,却只是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挥毫写作,他的周围静的出奇,让人觉得有一种磁场在他的身边凝聚着,营造出一种悠闲却略带忧伤的氛围。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要说相貌,只能用平凡无奇来形容,不丑更加不美,不高却也不矮,即使见过他十次却还是会马上忘记。但你若仔细看他的眼睛,却会发现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聪敏和洒脱不羁。此人正是谢陌的师傅名镇江南的才子白仙。“漠然园”的那些花草正是出自他手。

才子本是这江湖中最没有分量的一个称呼,当了也不值一分钱。 白仙是个举世无双的才子,可是在江湖中,白仙却永远是个小人物。当初他来到飞鹰堡的时候,谢金就瞄了他一眼,从此以后就再也没看过他第二眼。白仙知道就那一眼对谢金来说已经够了,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一个只懂琴棋书画的人,谢金没有兴趣的,整个飞鹰堡也不会有人对他感兴趣。当然,除了他的徒弟谢陌。

谢陌已悄悄地绕了白仙的身边,只见白仙正写到:

金屋玉栏风咋起,

素手捻黛娇无力。

但笑红颜不自量,

一朝梦醒迟暮时。

谢陌一看就知白仙已知道了任焉焉的事,他笑道:“该给它取个名字,就叫怜焉焉如何?”

白仙这才看见站在他身后的谢陌,笑骂道:“那位小姐的确可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个怎样的人物,就糊里糊涂的要终身相许.”

谢陌知道白仙向来多情又善感,连忙正色道:“个人都有个人的命,先生怜她也无用,再说,我们又怎知她不是另外一个谢传仁呢?这样的高门大户培养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你我不是最清楚吗?”

白仙嘿嘿一笑道:“也对,我们还是不要管那么多的闲事,来,喝酒,喝酒才是正经。”说完就哈哈一笑,样子好不洒脱。

半夜,谢陌和白仙已醉倒成一摊。

入画和另外一个姿色相当的丫鬟琴湘将谢陌扶回房间后,正坐在门槛上闲聊。 突然,那本来已经烂醉如泥的谢陌诡异的一个翻身,竟坐了起来,双手平放在膝上,只见他双目紧闭,气息均匀,让人觉得还是在酣睡之中。

入画和琴湘听到声响见怪不怪,只听入画说到:“少爷又梦游了,现在几乎每夜都要起来几次。” 琴湘接着说:“是啊,记得几年前是一个月几次,现在却是每晚都这样。少爷又不许我们告诉任何人,真让人担心哪。“

“呵呵,你到底有多担心哪?”入画捉狭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你担心,二少爷是你心头的一块宝,哪轮得到我们这些外人担心哪。”

“你。。。你这个死丫头。”入画气地要拿指头戳琴湘,这个时候一双手抓住了她。

“湘儿,你的嘴巴是越来越利了拉,小心入画找你算帐。”

原来谢陌已经醒了。

入画和琴湘顿时满脸绯红,朝两边跑去。

谢陌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笑着。这两个丫鬟是从他成为二少爷以后就陪着他的,和他一起长大一起嬉戏,早已经情同兄妹。

谢陌看着她们走远以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卷,只见他轻轻打开,丝卷上面居然画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妙龄女子,可她的美却绝不是那普通的凡间美艳,却是那种无须与百花争艳自然傲居花魁的美,且她的嘴角和眼睛里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那做画之人必定对她有着十分的依恋,居然能将她画的如此传神。如果仔细看,你还会发现她和谢陌竟有七八分相似。

虽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谢陌却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而这张丝卷正是萍姐临终前给自己的那副。虽然,谢陌对这个娘亲陌生的很,但萍姐临终前的那番话,让谢陌相信娘亲真的一个仙子,一个善良的仙子,因为萍姐是这个世界唯一不会欺骗自己的人。谢陌相信娘亲离开自己一定有许多的情非得以,他从来都不怨恨她。

谢陌轻轻的抿了抿丝卷,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就从里面露了出来。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写着“勤加练功,守拙藏慧,严守秘密” 。谢陌把纸翻了过来就是密密麻麻的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一些人体奇怪的姿势,或坐或躺,只是都闭着眼睛。现在谢陌当然看得懂了,知道它们是一种远古某族文字,并且是一种奇怪武功的练功要绝。因为他有一个好的语言老师,那就是白仙。

人人都以为是谢陌请了白仙,却不知道原来是白仙主动上门毛遂自荐的。要知道一个养在深堡之内的小公子怎么可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一个书生。谢陌曾经问过白仙为何要到他身边来,白仙笑着回答,为了一个故人。除此,再不愿多说。谢陌却在心里偷偷以为他是为了娘亲,谢陌想到娘亲这样一个美丽女子,定是让许多男人都神醉魂伤的,也许白仙就是其中一个。

白仙一来到飞鹰堡,就开始教谢陌认识这种文字,谢陌记忆力惊人,通过白仙所授,没过多久就看懂了那些文字。谢陌在认识了这些文字以后就开始研究那丝卷上的图案和符号。他终于领会到原来这是一些练功秘诀,练的是气息,却没有任何招拭。而且奇怪的是,他白天学了以后,渐渐的,他的身体会在睡梦中自动练习。

在秘诀在开头写着,“练此决后,不得再修炼其他武功,否则轻者武功无大成,重者走火入魔。”所以谢陌拒绝再练 “铁鹰爪”,并且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来,怕引起其他的人怀疑。

诺大的飞鹰堡,人情冷暖他早在九岁之前就已经尝过。而且他又比其他人聪明灵觉许多,他慢慢地体会到爹和大哥他们每做一件事背后都会有目的,就像他们每杀一个人总是先对他微笑,就像这次大哥娶任焉焉。娘亲虽是个遥远的梦,但谢陌却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他不自觉的紧紧遵守着娘亲留给他的只字片语,守着这个和娘亲共同拥有的秘密是他最大的快乐。

谢陌不知道娘亲留给他的到底是怎样的秘籍。但他每次睡醒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增长,他觉得自己体内的潜能正在成倍的被挖掘出来。他不知道这是多少武林中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修炼方法。人人知道修炼要靠自身的努力,再好的修炼方法也不可能让人在不知觉地情况下自行修炼。谢陌却在懵懂中从小就学会了这骇世惊人的修炼方法。

且那丝卷上的古文秘籍却似乎又有另外的神效,谢陌渐渐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现在,谢陌的世界是微观的世界。他的眼睛比别人看的更远更清楚,他的耳朵比任何人都要敏锐。他可以轻易地看见地上蚂蚁的爬行和花儿微微的绽放。虽然没有和任何人动过手,但在他在看别人打斗时却可以轻易的看穿他们的招式并且找到破绽,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更可怕的是,谢陌从一开始就会自然的收敛气息,他的身体看起来还是羸弱,眉宇间还是带着病态,任何人都感觉不到他的变化。

同时,谢陌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练会一丝半点的武功,他总在想娘亲留给他的是一份残卷,只是留给他保命的力量。他总觉得自己在被压抑着,深刻的压抑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被释放出来会到达怎样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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