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读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做完功课,收拾好书包,对我说:“好爸爸,给我讲一个故事。”
我问:“讲什么方面的?”
女儿说:“随便什么都行,但要精彩一点的。”
我想了一下,说:
“为了叙述方便,本故事把有关人物简称为A女、B女、C男和D男。
“这天,A女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上了其夫君节衣缩食攒钱买的3克重的24K金戒指,兴高采烈地走在小街上。有一艳装的中年妇人B女笑脸相迎:‘我急需钱用,这条金项链就卖给你,价钱可以商量。’说罢就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
“A女接过项链看了一下,又递回B女:‘我……一时拿不出这些钱。’于是,B女表示用项链换A女手上的戒指,从补她1000元起,降到100元,并允许两物对换后在原地等A女回家取款。这样,A女就动心了。可是当A女回家取款后再回到原地,B女已杳无踪影,方知上当。后悔莫及。
“B女用假项链骗得金戒指后,随即乘车离城。在中巴车上,她的身旁坐着一位英俊的男士C男。于是两人就随便聊起天来。C男中途便匆匆下车。未到终点,B女就发现自己的钱包——内有500元现金和那枚金戒指——已不在衣兜里。
“再说C男把窃得的钱包放进黑色的密码箱里。他拎着箱子,重新乘大客车掉头回起始站。C男下车后拎着密码箱途经小街,又拐进一条极幽深的小巷。空无一人。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D男,一拳打在C男的胸脯上,欲夺C男手里的密码箱。谁知,这当儿,那种‘一二一,一二一’的口号声从远及近传进小巷。拳师D男和C男以为是警察集体前来此处擒拿,双双空手逃窜。事后方知这支跑步喊号的队伍乃是中学生冬训队,路过小巷口而已。
“少顷,吱嘎一声,A女启门,准备去夫君单位谈‘戒指被骗’事件,意外看见门左侧有一只黑色密码箱,她慌了神,把箱子拎进屋里,守着它。其夫君归家后,伉俪一起把密码箱交到派出所,并报告‘戒指被骗’之事。
“打开密码箱,里面有一些不值钱的杂物、杂志,还有一只小钱包。钱包里有一枚3克重的24K金戒指。
“后来,事情有了发展。B女、C男和D男也先后在派出所露过面。最后的结局如下:①A女的金戒指失而复得;②B女受到罚款和拘留5天的处分;③C男被送到某农场劳动教养;④D男被判有期徒刑2年。”
“后来呢?”女儿问。
“完啦,已经是最后结局了。”我说。
“这样的故事我也会讲。”女儿瞟了我一眼。
我的脸有点热:“噢,你倒讲一个给我听听。”
“我讲啦,听好。”女儿眨眨眼睛,“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只漂亮的书包。书包里有一只漂亮的文具盒,文具盒里有一支漂亮的铅笔……”
我的脸红了:“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最好是这么讲——‘有一天,我得到了一支漂亮的铅笔、一只漂亮的文具盒和一只漂亮的书包。我把铅笔放进文具盒,又把文具盒放进书包里……”
女儿嘟起小嘴:“还不是一样的套套。”
我沉默了,点燃一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