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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分道扬镳的后果

在荷城的市府机关大院里,有三位年轻的爱好相同的小伙子。这就是在A局供职的梅君、在B局供职的松君和在C局供职的竹君。

市书法家协会每每举办什么活动,最活跃的莫过于梅君、松君的竹君。不过,在书法的范畴里,他们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是篆刻。

可以想见,他们三人家中的斗室里,一定设有一只层次很多的书架式的大木柜;档板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质地不一的石头——从普通的砖头、太湖石、滑石,到比较上档次的青田石、大理石、玉石,但价值昂贵的鸡血石是没有的。事实情况果然如此。

这三位健壮如牛的小伙子,在手指上、手掌上留下一颗颗壮实的肉茧的同时,也创作出了难于计数的篆刻作品。磨光的石头无数,刻钝的小钢刀无数。称他们为“业余金石家”或“青年篆刻家”,他们都乐于接受。

他们的作品开始在市报乃至省级报刊上频频发表。很难分得出三人之间谁的水平和技法高,谁的水平和技法低。他们在平时切磋技艺时,都言“彼此、彼此”或“别客气、别客气”。

岁月如水流。一晃,梅君、松君和竹君都各自成立了家庭、有了孩子,他们的业余爱好却相距甚远了。

先说梅君。他在为A局一位副科长新婚之日准备的礼物中,有一对青田私章,并在印章之壁分别刻上“喜上眉梢”和“白头偕老”一对吉利语,使得副科长伉俪大为满意。后来他又为本局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乃至市政府高层领导,用心刻了私章或“藏书章”,且分文不取。此举使得他在机关大院里的名气大大的显著起来。与此同时,他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石头也日见稀少。新近,步入中年的梅君已从A局二科的副科长、科长升迁为市文化局的副局长。

松君这几年早就辞职经商了,自然地,刻刀也早就不握了。他创办的蔚蓝工艺美术品公司的员工已发展到数十人,商务做到省内外,有人已称他为“松大款”。有趣的是,他经营的商品和“石头”很有缘分,确切地说,松君那家公司的利润,是在用石制成的工艺品的流通中产生的。

竹君就简单了。他仍在C局供职,仍是个小科员。不过,他的书法,尤其是篆刻技艺大有长进,日前已加入省书法家协会,其作品已在全国性报刊频频露面。

不久前,荷城的市报、市广电系统、市文联等单位联合举办篆刻大奖赛,参赛者众。颁奖大会在市区最有气派的金球宾馆举行。

竹君的“举头望明月”、“夜半钟声到客船”的一对篆刻作品,艺压群芳,荣获一等奖。为他颁奖的是市文化局新任局长梅君。竹君从局长手里接过获奖证书和3000元奖金,掌声响起。待获奖作者和颁奖嘉宾归座时,坐在主宾席上的松君,非常高兴地起身,分别与梅君、竹君握手,掌声经久不息。

在颁奖结束,进入会餐时,有个消息不胫而走:这次大奖赛所需的3万元费用,由蔚蓝工艺美术品公司独家赞助。该公司的董事长,松君也。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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