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三人出了幽若之境,水瀑处,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出现了,竟是梨落。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梨落淡然一声,回荡在空洞的石壁间。
白泽,我用万年的时间酿了一壶梨花酒,却,始终等不到你回来,朱砂痣的苏醒,你还是回来了,然,仅二字保重便又离开。
终于明白,爱你,是一场宿命。
梨落伸手,接过一瓣洁白的梨花,望着白泽离开的方向,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什么时候你才能陪我看一场闲庭花落,云卷云舒?
“那七大法宝,都叫什么,都在哪里啊?”
出了幽若之境,夙槿努力回想看到的那些法宝的模样,可是水洞中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真的看不懂。
“你猜。”
白泽在身后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我不猜,修染你告诉我。”
夙槿回头,瞥了眼白泽。
“主人,相传远古时期,遗落的七件法宝,分别叫琉璃盏,紫竹伞,彼岸花,菁梦吟,月华珠,百界笔,灵犀心,至于它们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修染停下脚步,青衣翩然。
“不知道它们在哪,我们怎么找?”
夙槿见白泽站在梨花树下,倘若画中仙,悠闲的摆弄落下的梨花瓣。
“白泽”
夙槿走过去,拽了拽他的长袍。
“怎么了?”
好似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白泽低下头眨了眨狭长的睫毛,问道。
“你肯定知道七件宝物在何处?”
夙槿压了压心里的愤怒。
“我知道啊”
白泽将手掌心中几瓣梨花,吹落在地。
“那你告诉我们啊。”
夙槿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
“我们先去凉城寻琉璃盏”
白泽示意修染准备千绪,离开幽若。
“主人,我们到千绪上慢慢说。”
一片闪着白光的叶子飞向空中。
夙槿点点头,他们一行人便飞上了千绪。
“兴许这些所谓的宝物,不过是某个远古上神的庭中寻常之物,几万年后,竟成了炙手可热的神秘。”
白泽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随意放着,眯起眼睛,慵懒的说道。
“很有可能。”
修染盘着腿,坐着说。
“是吗?那也太亏了。”
夙槿坐在千绪上拍了拍大腿,为那上神感到不值。
“别认真,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白泽轻闭上双眸,好似知道下一刻某人要发作了。
果不其然。
“白泽,你又骗我。”
夙槿刚刚惋惜的表情,瞬间黑了下来。
“主人,生气就不好看了。”
修染在旁憋住笑,这感觉像是找回了很久以前的感觉。
“哼”
夙槿冷哼道,脸上的神情还是缓和了不少。
“那上神一定和你一样笨。”
白泽弯起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人家是上神,怎么会和我一样笨?”
夙槿理直气壮的回答。
“果然笨。”
白泽摇了摇头,随着动作,一大截衣袖滑下,露出凝脂般透亮的肌肤。
“主人,你又上当了”
修染很是无奈的说。
“啊,你才笨。”
夙槿撅起嘴,转过身,说不过,不说还不成吗。
“啧,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不长进。”
白泽在她身后轻叹一声。
夙槿光顾着生气了,压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来寻找这七件法宝。”
白泽睁开双眸,细细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绝不后悔。”
夙槿背对着他,大声的说道。
一点也不意外的回答,白泽只是笑了笑,答了一个字。
“好”
如果这都是天意,我和修染都愿意陪你,至死不悔。
“主人,我们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再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我和白泽没有勇气再失去一回了。
“嗯,谢谢你们。”
夙槿转过身,见白泽温柔的凝视,完全没有方才的尖酸刻薄,修染明亮的眸中,尽是真诚,突然心头涌上一股热流。
“太见外,我不喜欢。”
白泽又闭上眼睛,养神。
“主人,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修染浅眉低笑。
“好,以后我不说这个”
夙槿露出微笑,犹如出水芙蓉,清丽无双。
“主人,你休息会,还有很长的路程。”
修染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
“嗯嗯”
夙槿趴在千绪上,或许是他们俩在身边,格外安心,很快便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
白泽睁开眼,坐起身,手上多了一件雪白的裘衣,他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宠溺的笑着说。
“主人,太累了。”
修染坐在她身侧,为她挡了些许晚风。
“修染,你说,如果这一世不是圆满的结局”
白泽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她的朱砂痣。
“非要有人牺牲,我可以的”
修染看着熟睡的夙槿不安分的动了动,清笑了声。
“我也可以。”
他们对视一笑,伴着夙槿均匀的呼吸声,暮色落下。
逆天改命也好,粉身碎骨也罢,这一世希望你能摆脱上一世的枷锁,尽情的活出自己。
“终于要去寻回曾经丢掉的东西了吗?”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九灵,白雪落在身上,悄然逝去,狭长的丹凤眼,没有瑕疵的容颜,一头银白的长发,这世上仅有一人,能将这红衣,穿出女子的妩媚,男子的绝美,那便是柳如是。
如果说白泽的美是春天和煦的风,那柳如是就是那冬日红梅,惊艳夺目,魅惑非常。
柳如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看着茫茫大雪中隐现的亘径庭。
“白泽果然名不虚传,有他在,我放心多了。”
洛晟寒,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找齐那七件宝物,这样,你不用抱歉曾经做错的,她也不会总是心心念念着你,然后一次次被你伤的遍体鳞伤。
只是,夙命,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一声低叹,伴着淡淡的伤感,沉入了数万年的光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