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眼前的女生对我说这三个字,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霹雳。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和我在一起。
“你真的非常可爱。”面前的女生拍了拍我的头。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他。
“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维持姐弟关系的好。”
面前的女生捧起了我个头,然后深情地吻在了——
我的额头。
第五十次了。在烛堡这个阴盛阳衰的地方,在这个号称“只有单身女生,没有单身男生”的烛堡。我竟然五十次表白失败了。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谓奇迹的发生概率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身边成双入对的男男女女,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丝丝的不平衡。看着身边怨毒地看着男生的独身女生,我的不平衡更加强烈了。难道你们宁可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已经名花有主的男生,也不愿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哪点比他们差了?
身负罗德里格安王室血统,即使长相再怎么差,也绝对比那些男生要强的多,更何况我的相貌一点也不差。虽然开国的帝王作为一介英雄,没人敢评论他的长相。但是从他开始,每一界的王室男子所娶的女子都是美女中的美女。而且“儿随母,女随父”,二十多代遗传下来,英雄的血统也早教美女的血统冲的差不多了。而我,据我的父王说,继承了我母亲,奶奶,祖奶奶,曾祖奶奶……总之是画像上所有女性祖先相貌上的优点。我那几个见惯了美女的哥哥,有时都要在我面前失神。难道凭我的相貌,竟然在烛堡找不到女朋友?
说到才学,那就更不比他们差了。高级的塑能专精(无法使用保护系),让我可以把这个世界上的任意元素随意的控制。每次我用纯元素凝成的小饰品都会被抢购一空。辅修的炼金,可以让我制作出最有趣的玩具和最不可思议的药剂。而我的变形术,可以变出除龙之外的任何生物。经常有女生找我来给他们的宠物变形。
我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我和烛堡的所有女生的关系都非常的好。可是当我提出让她们做我女朋友时,得到的回答都是三个字。
“对不起。”
我站在狭长的楼梯上,直想哭。
当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我身处的境地时,我真的哭了——我竟然又迷路了。
不知城堡的设计者出于什么动机,把城堡弄得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楼梯,盘曲混乱的走廊,本来就让人头晕脑胀了。当魔法协会把这里最为学校和研究院之后,这种情况就更糟糕了。那些懒得身上都快长蜘蛛网的魔导师们为了自己的方便,不顾他人的感受,把楼梯变来变去,还在城堡内开辟了很多魔法空间和通路。如果想在城堡内部使用瞬移的话,就要有和身体上的那个部位说再见的决心。上次有一个学生在城堡里使用瞬移时,经过了一个魔法通路的入口,结果一条胳膊卷了进去。其实胳膊掉了就掉了,至少有不下二十种方法把掉了的零件按回到人的身上。可那个学生当天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刚巧那个魔法通路是通往一间研究炼金术的实验室,那条胳膊好死不死地就那么掉进了炼金的坩锅里。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在城堡里瞬移了。但是如果靠脚走的话,又要面对那古怪复杂的环境。在烛堡生活的人,很少有人没有迷路经历的,但象我这样在烛堡呆了三年,仍然找不到自己实验室的,的确也很不多见。
正当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透过婆裟的泪眼试图找寻一两条我认识的路时。我惊讶地发现,在我身边的学生,竟然都因为我的哭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很快,一大堆富有母性魅力的女生就围在了我的身边。
“怎么了,里奇,是不是又迷路了?”一个长发女生弯下腰关切地问着我。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乖,不要哭。你想上哪去,我带你去。”又一个女生拍着我的头亲切地说到。
透过朦胧的眼泪,我发现,几位拒绝过我的女生赫然就围在我的身边。
不要。我在心中大声地喊着。这样真是太丢人了,竟然让她们看到我迷路,还因为找不到路而哭泣。我觉得脸上滚烫,一滴滴的眼泪就像一个个火种,从我脸上划过的同时把我的脸点着。
我这样越想越难过,也越觉得害臊。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我竟然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很没面子地放声大哭起来。
最后是一位女生把哭累了的我抱回了寝室。
结果第二天,我就病了。
很多人来探望我,但我羞得没敢见他们,只是用被子蒙住头,一边流泪,一边难受得发抖。等人们离去后,我发现我的床头摆满了他们炼制的药。
躺在床上,我再一次认识到魔法师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所有的魔导师都精通炼金术,并不是因为他们在职称评定上要考核炼金术,而仅仅因为他们不得不精通。所有的魔导师身体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最常见的是偏头痛。如果他们不对自己的病症炼制一些药品的话,说不定那天他们就倒霉了。一位有名的黑袍法师雷斯林就是以他治疗咳嗽的特效药而名流魔法史,喜欢吟唱魔法的人们几乎人手一瓶。而因为脆弱的身体,魔法师们怎么死掉都不奇怪。我的老师,人称水系塑能天才的卡尔迪特,就是因为在一次魔法试验时,被水弄湿而没有及时清干,得了重感冒而一命呜呼了。还把他的研究课题全部踹给了我。
说实话,我是真的喜欢这个课题,因为这个课题几乎就是我提出的。当质能守恒定律被发现且证实是正确的时候,我就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们平时施法时所招出的纯元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而在我们施法之后,这些元素又到哪里去了。当我向老师提出这个问题,老师也很感兴趣。鉴于当时我还不具备研究能力,所以老师他便手把手带着我进行研究。但我现在怀疑,这个课题是不是受到了诅咒。我的老师在研究当中逝去了。助教仅仅因为打了个喷嚏,就造成椎间盘脱出,治好之后,体力便无法胜任研究工作了。而我仅仅是小哭了一次,就大病了一场……呜,好难受啊。眼泪止不住又下来了。
还记得老师临终前安慰我说“里奇,你不用太过挂怀。基本上魔法界的知识积累都是靠魔法师们用生命换来的。质能守恒就经过了整整九代魔法师的研究。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年,继续我们的研究。当然也要快快乐乐地活着。一定要找女朋友,不要象老师一样。好了好了,不要哭的这么夸张,我还没死呢!”
老师说的没错,几乎所有的研究都经历了几代人。因为魔法师们都太短寿了,每次研究者逝去后,继任者又要花好长的时间适应前人的思路,然后没过多久,自己又死了。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现在研究的课题的结果。虽然现在看来,可能性并不大。
看来病好了之后,研究工作要先停一停,我要先解决一下我自己的寿命问题了,总要未雨绸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