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可曹丕却迟迟没有继续加价的意图。
“额……”主持回过神,终于开始询问:“一百锭金子,还有要出价的客官吗?”
笑话,这些人又不像楼上的两人一样‘又傻又有钱’,他们才不会把天价的一百锭金子拿来买这种没有多少实际价值的东西。
看样子实在是再没有人出价,主持只得叹息一声,敲定了结果。
“我说,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要买下来的吗?”虽然没有花这份冤枉钱让甄宓吁了口气,但她还是很好奇为何曹丕不想再买了。
“呵呵。”曹丕露出一丝冷笑,他早就知道那个和他竞价的人是谁,对方这么想要,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好让对方圆了一百锭金子买项链的心思?
甄宓早已习惯曹丕的性格,看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她自然也不会继续追问。
就当他带的钱不够吧,甄宓默默想着。
看样子已经结束了,甄宓与曹丕谈话间,下面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甄宓见状也想要离开。
“等一下。”曹丕却在这时发了话:“试试这一个怎么样?”
在他手掌间,托着一条白银链子穿着的纯紫赤玉(玛瑙),上面镂空雕刻着一个看不懂的图案,背面还写有曹丕的字(子桓)。
甄宓翻看着,觉得这个图案好像在哪见过,不过一时却又想不出来。
“这是要给我的吗?”甄宓问。
“当然。”
“为什么?”
“是……你知道我偏爱紫色。”曹丕偏白的脸颊染上些许粉红。
“……”甄宓握着赤玉,温温的,在这种深秋季节让人感觉很舒服:“我又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我想送就送了,有什么意见吗?”曹丕口不对心。
看到曹丕送个东西还那么别扭,甄宓的火气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好,你想送就送,那我不想要可以吗?”
她把赤玉推回曹丕的手上,抬脚气呼呼的想出去。
一个不察身后猛然传来强劲的拉扯,她被拽到曹丕的怀里。
“你放手!”气得冒烟的甄宓想要挣脱,可身后曹丕的力气大的抓得自己的胳膊都疼。
心思慌乱之间,她又想到了前世自己的遭遇,不禁更加悲伤不已。
“呜呜……”甄宓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其实大多只是装装样子看,谁让这家伙在途中经常欺负自己。
曹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孩,只得就这么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了背对着他的甄宓压抑的哭声,这才让他慌乱了手脚。
“我……我不是有意的,别哭了好吗?”曹丕急切地转到甄宓身前,动作笨拙地擦着她的眼泪。
“谁让你语气那么差,我又没招你。”甄宓抹着眼泪,全都擦在了曹丕的衣袍上。
“嗯,我语气差,以后改行吗?宓儿,别哭了好吗?”曹丕把他那傲然的头低下了,语气谦卑地询问。
要是那个李统在这里,霎是能把眼珠子都惊掉。这还是那个喜怒不行于色,整天瘫着一张脸的曹丕吗?
“我只是想送你一个保命的东西。”看到甄宓哭声变小,曹丕试探着道出了原因。
“什么意思?”甄宓抽噎着问道。
“日后,我没能在你身边时,你只需拿着这个,到个个地方的观雅阁处,他们便会保护你。”曹丕把项链重重的放回甄宓手中,露出了一抹坚定的表情。
“还有。”曹丕又不自在地说道:“这绝对不是没有给你买回那条翡翠项链的补偿。”
“……”
虽然心中有淡淡的无奈,不过她早就清楚这家伙别扭的性格了,不是吗。
这次看在他也能露出这么吃瘪的表情,自己也就原谅他了。
“哎呀好吧,这次就算了。不过你和观雅阁是什么关系?”甄宓好奇,上一世没听说过有观雅阁,这一世曹丕又和观雅阁扯上了关系,真是头疼……
曹丕动了动嘴唇,本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没道出。他只是看了看甄宓手上的项链,慢慢回道:“这件事少知道一些对你有好处。”
“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看到曹丕不想告诉自己,甄宓的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滋味:“走吧,回去把。”
甄宓先走了几步,见曹丕没动,她又折返回来,不耐地问道:“我的大少爷,你还想怎样?”
“你不戴上吗?”
“啊?”甄宓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项链:“我回去戴。”其实她不想带曹丕给的东西,更别说虽是强行给她的了,就算是为了她的安危的说法也不行。说是回去戴也是个幌子,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把它弄到箱子底呢?
“我帮你戴上。”曹丕把手伸出来。
“为……为什么?”甄宓结巴。
曹丕一副看透一切般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认真戴。”
“你怎么知道!”甄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哪,我会认真把它戴上的。”
曹丕没再说话,他倾身抓住项链,自顾自的想要把它带在甄宓的脖子上。
甄宓挣扎:“你要干什么!”虽然她进行了‘激烈’的反抗,不过依旧无济于事。象征着屈辱的项链已经被曹丕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怎样?”曹丕离开了身子。
甄宓本想就这么把它扔了,可怕于曹丕的压力,她也就没再动作。
磨蹭到铜镜前看了两眼,嗯……还不错。玉石被隐藏在衣领内,只露出银白项链互相旋转着倾泻而下,‘刻印’在雪白的颈项间,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收下吧。没钱时把它当掉也行啊,甄宓内心想着。
见甄宓没有再嚷着不要,曹丕松了口气,他抓着甄宓的双肩,语气凝重:“宓儿,答应我绝对要把它好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都不要离身,知道吗?”
甄宓差点被他唬住了,她拍掉了曹丕的双手:“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比你大,是长辈,你该叫我姐姐!”
曹丕笑着摸甄宓的头:“叫姐姐也可,只要你能好好听我的话就行。”
甄宓:“……”那你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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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与曹丕从观雅阁出来时天已经快要黑了,本想避一些耳目,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