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张广道坐在椅子上左手攥着手帕轻轻搽试着额头上冒着的汗珠,眼睛不停得瞅着坐在他眼前的独孤一笑,心中有些失落。
“郑姑娘怎么没有来呀?”张广道问道。独孤一笑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丝毫没有回答张广道这种看似无聊的问题。张广道看到了独孤一笑的眼神更加看出了眼神当中带着的轻蔑。他很不舒服更为恼火。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来,这帮江湖中人从来就是不受任何律法束缚的亡命狂徒。自己这几两肉万一把对方惹怒了,给自己来个痛快的,自己真是欲哭无泪了。念及于此,他只好将一切的怒气掩藏在自己瞬间的笑脸背后。
“大侠,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没有?”张广道笑容灿烂的询问着。
“我们发现了三色花。”独孤一笑手里摆弄着自己的剑漫不经心道。这种傲慢的态度,张广道很是反感,可惜自己还得装得谦和继续问:“三色花是什么?这与命案有什么关系?”
“三色花一出,必死三人,刘大人不是最后一个要死的。”独孤一笑很淡定的说。
“你是说还有人会死?”张广道一听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原本刚刚擦干的额头有隐隐冒出汗来。久******的他很快就将不安掩盖了下来。他看向独孤一笑问:“可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不知道”独孤一笑摊了摊手摇着头。张广道很生气,脸上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很不善问:“既然不知,阁下来此有何意义?约定日期已是不多,少侠还是多多努力才是。”
“哼,这本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你破不了案跟我何干?”独孤一笑冷哼的看向张广道,目光中带是杀气,张广道顿时紧张起来。
张广道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摆架子。他一瞧独孤一笑凶恶的眼神,就知道这个时候只得怀柔。他脸色立马阴转晴而且阳光灿烂。他轻轻地走上前笑着说:“大侠我也是着急呀,上面压得紧,我知道阁下二人本领高强,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说的就是废话。我们若是不帮......我才懒得进你们这些伪君子的窝呢。”独孤一笑一扭头不屑地瞟了张广道一眼。然后问:“张大人,你看可清楚最近几年朝堂上可有新晋官员颇受皇帝的喜爱和器重。”
“新晋官员?”张广道陷入沉思。独孤一笑也不打扰,静静的做在那摆弄着自己手上的剑。突然,张广道一怕额头大叫起来:“我想你说的也许是他。”
“谁?”独孤一笑站起来闪到张广道面前冷冷地问。
“萧倾城。他是十年前科举状元,只不过这个人体弱多病瘦骨嶙峋,但智谋才干还是很得皇上和众大臣们的称赞。他从一个普通知州五年时间已做到了吏部参政。进阶速度可谓奇快。只不过五年前,他就不再上朝了。”
“为什么?”
“他体弱多病,每每上朝都是咳嗽不停。皇上爱才之心很浓见他身体越了越差不忍心让他再上朝准许他回家养病。一直到现在他就没再上过朝。”张广道说着。
“那你可知道萧倾城如今如何了?”独孤一笑问。
“这个我不知道。”张广道尴尬地说着。
“为什么?你们不是同僚吗?”独孤一笑很是疑惑。
“他是主战派的。”张广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独孤一笑。独孤一下瞬间明白了,他不禁鄙夷地看了一眼张广道。
“主战派的还有谁?”独孤一笑问。
“这个.....”张广道眼珠子直打转,欲言又止。
独孤一笑看着张广道表情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试探得问:“大多数主战派是不是都见阎王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张广道很是惊讶,眼前这个小年轻居然这么快就猜出了原委。
“因为你还活的好好的很滋润,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独孤一笑伸了一个懒腰幽幽道那么顺理成章。
“五年前,南唐新主登基,萧倾城就提议趁其国力衰弱,新主登基不久发动战争,我皇一直犹豫不决,当时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个是以岳父为主的守和派另一个则是萧倾城和顾华理的主战派。最后我皇仁慈没有采纳主战派的意见。可是谁想到主战派的人居然不死心想要兵谏,不过幸好被我皇及时发现于是这帮人你明白吗?”
“那萧倾城为什么没有....”独孤一笑很纳闷。
“这个是岳父爱才心切力保了他。萧倾城当即告别朝堂。”
独孤一笑听完这个事情,眉头紧皱他似乎感觉这其中有什么细节忽略了,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忽略了。
“少侠你问这个人与命案有什么关系?”张广道突然问了一句。
“也许有关系,您可听说过北书生?”独孤一笑回答
“北书生是谁?”
“北书生是江湖最神秘很强大的高人,他醉心于游走在朝堂之上玩弄朝政,其目的不祥。”
“你是说萧倾城是......”
“有这个可能。”
“那这个命案难道.....”张广道一听冷汗直冒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他轻轻咳了一咳道:“少侠你可要帮老夫及早抓住他呀。”
“这是自然,好了,我该走了。”独孤一笑一拱手便离开了张府。
张广道望着独孤一笑离去的身影,赶紧唤来下人,紧张的说:“快快叫来夫人。”
不一会,张夫人来了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昂。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张广道看着自己这个老婆,叹了一口气:“惠芝,我们赶紧逃命吧!”
“逃命?出什么事了?”
张广道无奈的附在张夫人耳边说着。
“什么?快快我们赶紧收拾行装逃命。”
客栈内,郑雨荫听完独孤一笑的转述细细品之,眼睛突然冒出一道精光,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淡淡道:“萧倾城他们兵谏怎么会被发现的?如此严密的事情除非内部泄密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当时朝堂之上那么多大臣为什么偏偏死的是刘大人这其中必有隐情。”
独孤一笑一听突然茅塞顿开,看着郑雨荫感觉越来越喜欢这个呆子了。“那你是说张大人有所隐瞒,我得再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这回可能会出事情。”
“出事情,你是说.....”独孤一笑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拉起郑雨荫玉手往外奔。郑雨荫被拉着手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妥居然内心还有一丝温暖。
“啪啪啪,有人吗?”独孤一笑拼命的怕打着大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门开了,还是那个老头,他看了一眼独孤一笑,声音很悲凉道:“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都离开了。没有人要我这个糟老头了。”
独孤一笑和郑雨荫相视一愣,接着问:“你可知道张大人朝哪去了吗?”
“应该是回去了吧,不要我这老头了。”说完转过头一步三颤的走着很颓废的晚景的夕阳照射在这个老人的身上点缀着他不甘的衰老。
独孤一笑和郑雨荫赶紧朝着杭州方向追去,他们希望这一切不会太晚。
杭州官道上,奔腾的马车呼啸着,滚滚的尘土卷集着尾随着的马车尾,没有停留的马车,没有渴望死的心。张广道小舅子韩步虎拼命地挥舞着马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马车内,平时趾高气昂的韩惠芝如今紧紧抓着张广道的手臂,怯生生的撩起车帘,悄悄滴往外看去。周围的景物如过眼云烟在他们空白的大脑内停留了一秒钟便再也不见了。他们害怕就这样死去,死去就什么也没有了。权利金钱名望以至于欲望,统统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马车在行着,承载着希望,承载着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们还是失望了。一声悠长的马叫将他们的希望彻底打入地狱。马儿无奈的停了下来。它不是不想跑而是再也跑不了了,它的头骨已经被眼前这个白衣飘飘长相斯文的年轻书生一掌震碎了。
张广道夫妇被突然其来的震荡直接滚出了马车,张广道连滚带爬想要躲进马车,他不敢回头,因为回头他就会看到那个人,那个自己欺骗过的人。
如果人你不想见就能不见的话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杀,人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逃避,可是逃避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是逃不掉的。
一声干净而纯粹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张大人好久不见啦,没想到见了老熟人就想那马车撞我么也太不地道了。”
张广道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无奈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人,此刻他却如此的轻松因为既然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放不下了就算放不下也没办法了。
“萧大人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最近身体怎么样?”张广道笑着问着,他眼神一直朝着自己的夫人瞟,他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没有动,紧紧握着他的手,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没有你我欺负谁去?反正活着没人欺负也是无聊,不如和你一起下地府我接着欺负你。”
张广道苦涩的流着泪,小声地自言自语:“到了下面还不放过我,我是不是太惨了。”
韩惠芝听力是如此的好。眉头紧紧皱着:“你做了鬼也是我的鬼,想逃出老娘的手心别做梦了。”
萧倾城玩味的看着这对夫妇,言不由衷地感叹:“没想到张大人夫妇还真是夫妻情深,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去地狱,做一对鬼夫妻吧。”
“不,我不要。萧大人我求你把我杀了吧,千万别杀了这婆娘。我可不想到了底下还被他纠缠。”
“张广道你这杀千刀的,居然不让我死,你别做梦了。萧倾城要杀就把我夫妻两赶紧解决别像个娘们儿一样来个痛快的。”
萧倾城也不废话举起扇子朝着张广道喉咙攻来、千钧一发之际,韩惠芝用她巨大的身体挡在了张广道身前,一口鲜红的液体喷在了张广道吃惊的脸上。巨大的头颅沉沉地靠在了张广道肩上,韩惠芝微弱地说了四个字:“援兵到了。”然后幸福的闭上了眼。
张广道抱着自己丑陋肥胖的媳妇,仰天长啸。他眼神中充满着仇恨,他站了起来怒视着萧倾城。他幽幽道:“你把我杀了吧,我知道我是叛徒,是我将机密告诉了岳父韩永林,尽管当时我是因为权力欲望而出卖了你们。但是我能有一个可以我我这种人死的女人也算这辈子值了。来吧。”
萧倾城看了看张广道,微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卖了我吗?你以为我要杀你吗?其实或许说我真的没想到南唐的
凤灵公主居然会为了你去死,也是实在是感动。”
“凤灵公主?你什么意思。”张广道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萧倾城。
“跟你生活了十年的老婆居然没发现是个美女,你也是废物呀。你知不知道你的老婆可是南唐第一美女凤灵公主。她乔装易容到我们这里,无非就是想探听我国的军情。其实这些跟我没任何关系,不过我的委托人让我杀了她我也没办法。”
张广道不敢相信萧倾城的话,他一点一点走到了韩惠芝跟前,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从来不愿触碰的脸,轻轻地将贴在女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一张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脸,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混账,自己的妻子自己一点不了解,他更加不理解一个尊贵无比的公主为什么嫁给我这个平凡的人。
萧倾城叹了口气:“一个卧底最致命的是有了感情,凤灵公主居然真的动了真情喜欢上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不过这样也好,女人一旦有的感情智商就会降低。这倒让我有了不错的机会。“
张广道看着老婆的尸体,他怒问:”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吗?从你故意把秘密泄录给我没因为我贪慕权势所以必然能被韩丞相所用。“
萧倾城笑了笑摇了摇头:“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因为我找就派人放出风了所以你告不告秘都无所谓。”
“什么?那那些人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张广道真的不明白萧倾城究竟为什么怎么做?
“没有忠臣只有奸臣的朝廷能活多久?没有比将一个朝廷毁灭更让人兴奋的。我就喜欢这种将人的名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好了没工夫跟你费那么多话。“萧倾城突然笑了笑:“两位孩子终于还是来了,可惜我要走了,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
”你以为你能说走就走,看我的剑。“独孤一笑举剑便刺了过来。萧倾城眼神中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微笑着:”功夫不错可惜还是不够。“他不急不忙便是拿扇子轻轻一挥。强大的内气让手握着玄铁巨剑的独孤一笑居然差点脱剑而倒。
“他功夫很不错,小姑娘你跟着这位郎君肯定没错。”萧倾城挑逗着不远处的郑雨荫。
“额弥陀佛,施主不可妄语,小尼乃是出家之人还望施主自重。”郑雨荫双手相对打了个佛偈。
“尼姑?有意思,小姑娘长得那么好当尼姑真可惜。我劝你还是早早还俗嫁人吧。”萧倾城摇着头一副惋惜状。
“老前辈你既然杀了一个人,我希望你将人埋了,以慰逝者在天之灵。治愈法事我愿帮您做。”郑雨荫突然提议一个荒唐的意见。
萧倾城看着这个年龄不足双十的女子笑了:“你这个尼姑真有意思,我既然杀了人怎么可能埋人呢,好了不跟你废话,我要走了、”
萧倾城一转身突然他惊了一下,只见郑雨荫居然站在他对面双手相对正看着他。萧倾城不得不提起精神凝视着这个女子。萧倾城嘴角微微上翘:“好身法,想必这招就是一苇渡江吧果然很快很厉害,没想到小小女娃子也有这般势力,这让老朽小瞧了。”
“北书生老前辈谬赞,小尼只是希望你能给死者安葬。”
萧倾城笑了笑:“你这小妮子还真是够虚伪的,明明是阻止我走居然拿死人当幌子果然是个人才。不过我可不是北书生。北书生是我的偶像如果有一日再见到他我给他当牛做马也愿意。”
郑雨荫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萧倾城,也笑了笑笑得如此诡异。
“萧倾城看到对面郑雨荫的笑,顿时心里发起的毛。郑雨荫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份阴森的目光,一道风划过,润物细无声,萧倾城站在那一动不动。
郑雨荫抓着已经被自己封住了全身11处穴位一动不能动的萧倾城她突然转身看向独孤天涯。独孤天涯正沉着脸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雨荫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突然闪到她的面前用伟岸的身体挡住了不远处杀出来的一个老头的一掌。
“独孤一笑!!!”郑雨荫此刻声嘶力竭的吼叫似乎这一刻她放下所有矜持紧紧抱住了受了伤的独孤一笑。
“我北书生的人你也敢欺负,你这两个小娃子也真大胆。”
郑雨荫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广道府上那个老头,此刻被书生慢慢直起了腰,轻轻撕下了脸上的胡须,脱掉了脏了吧唧的衣服,瞬间一个翩翩君子模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原来你就是北书生,堂堂北书生居然甘心去做一个看门的,我真是佩服你呀。”郑雨荫慢慢站起身全身气息散发出从来没有过的冷冽。
“没想到再世观音也有如此杀气,看来人都是恶的。没想到你也会动情这可不对呦。”北书生笑了笑。
“废话少说纳命来。”郑雨荫一招佛门初开直取北书生面目。北书生顺势一闪,堪堪躲过了郑雨荫开门之招,可是郑雨荫下一招又如期而至,连绵不绝。
北书生只守不攻面带着微笑,他很清楚未来这女子不可限量,一边躲着一边出声道:“好一招万佛超千手,可惜速度还不够快,好了,我告诉你你们天会庵有危险咱们的较量以后还多着。”
“你什么意思?”
北书生趁着郑雨荫攻击中的一个空挡轻松一闪突围成功抓起昏迷的萧倾城,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中只留下一句话:“独孤一笑没多大点事,天会庵遭到你一生的对手攻击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后会有期。”
张广道此刻突然站起来嘴里不住这呓语:“我要我的老婆你们都是骗子。”不停地说不停地走知道郑雨荫再也看不见他。他会怎样没人再关心了。
郑雨荫看着疯掉的人心中顿时一副惆怅。。
“咳咳,”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郑雨荫回忆的思绪,孙丽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