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荫坐在自己的房内凝思着,三色花已经出现,还得有两家人将遭到灭顶之灾。他不确定到底是何人对刘大人有如此的仇恨,非要斩尽杀绝才肯罢休。目前来看唯一的线索就是凝雪针,而凝雪针的主人现在究竟是谁?这件事会不会和北书生有什么关系呢?一切的谜团缠绕在郑雨荫脑海里。
独孤一笑看着凝思的郑雨荫,那在皎洁月光下荦荦生辉的女人,他似乎心头有一股暖流在流转,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想拥抱这个女人。对于自己这种龌蹉的不合理的情绪,独孤一笑感到羞愧和不解。
“独孤一笑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方面入手?”郑雨荫突然问独孤一笑,可是独孤一笑如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还未回来。郑雨荫瞅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独孤一笑,看着他那迷离的双眼,她不应该是生气的可不知怎的内心却有一点害羞。她感觉到了这种情绪,一种不该有也不能有的情绪。这是邪念是不能拥有的,她连忙默念一遍清心咒。念毕,郑雨荫清了清嗓子郑重大声的说:“独孤施主,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里下手?”
正在神游的独孤一笑突然被郑雨荫中气十足的吼叫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郑雨荫淡淡道:“你说什么?”郑雨荫脸色似怒非怒似气非气冷哼道:“你说我说的话是什么?”
“是什么?我没听见你再给我说一遍。”独孤一笑理直气壮地伸了伸懒腰不羁地说道。郑雨荫真心对这个人无语,她叹了口气默念了一声:“罪过。”站起身说道:“这个案子我们应该从哪个方面下手?”
独孤一笑摸着下巴冥思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对于这种无聊的事何必如此上心呢?那些狗官死一个老百姓就少一份剥削,这些个人死一个是一个岂不快哉。”
郑雨荫摇了摇头幽幽道:“众生都是平等的,虽然那些官员平日里做了许多错事,但是毕竟每个人都有活的权利,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有违佛门道义的。”
“佛门?多么可笑的一群人。终日里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牢笼的监狱,整日里颂那些毫无意义的经文,以为这样就可以拯救世界普度众生。结果呢老百姓死的还是死了,那些官老爷该吃的肚满肠肥还是一点也没少。你们叫这叫做平等?斩断七情六欲,违反人性的诉求,这种灭绝人性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尤其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就被这些东西荼毒,难道还不醒悟吗?”独孤一笑看着郑雨荫不屑的说着。
郑雨荫越听越气脸色异常难看,可是从小师傅就告诉她,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清心寡欲,不争不抢不悲不喜。你是佛门中人不能有负面的情绪。郑雨荫纠结着流出泪来,她侧过身子默默地流着自己本不该有的泪。
独孤一笑愣住了,看着郑雨荫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心口突然一痛,不知怎的他现在只想冲上去将这个女人恨恨地抱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如果这么做了,自己很可能这辈子就无法脱身而去潇洒人间了。
他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主,他想不了这么多,他冲了上去狠狠的抱住了郑雨荫纤细的腰,一股醉人的芳香让独孤一笑心醉。他在郑雨荫耳边轻轻道:“你为什么不能活的像个正常人那样该爱的爱该恨得很,禁锢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只会让自己崩溃。
郑雨荫被独孤一笑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她感到了独孤一笑身上那种男人特有的味道,心中小鹿乱撞,身体感觉一股热浪正在侵袭的自己。他很想放纵自己接受身后这个男人的挑逗,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可以这么做,她是佛门中人不能做有损佛家的事。
“你放开我,我是佛门中人,你不能这么做。”郑雨荫拼命的挣扎,可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能挣脱这个男人的怀抱。
独孤一笑看着怀里的人儿,轻轻将郑雨荫的身体转了过来,深情地看着对方,双瞳中映着女子的倩影。郑雨荫目光中充满着愤恨,可是这改变不了独孤一笑接下来的行为。他笑了笑恶狠狠的把自己的嘴覆盖在了郑雨荫的唇上,郑雨荫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可是一股强大的激流让身处在欲的漩涡的郑雨荫无法自拔。她感觉到一种似梦似幻的幻觉让自己如此的陶醉。她从来没想过人世间居然有这种美妙的感觉。
两个人忘情的拥吻着,没有时间没有仇恨,没有任何的约束,自由而狂放。不羁而妖娆。。这一刻这一时只属于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他们彼此忘我地吻着对方。似乎下一刻他们将分离一般,潺潺不休,意味深长。
独孤一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闷,倒退了几步,疑惑的看着郑雨荫。郑雨荫愤怒的看着他,幽幽道:“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我是佛门中人如今你这么做是在毁我,我们还是各奔东西的好。”
“为什么,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难道那劳什子的佛门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独孤一笑怒吼着。
“是佛救了我,给了我身份,给了我人生,我不能背弃佛祖。你我之间只能是朋友亦或者敌人。我喜欢你但不能爱你,因为我是佛门中人。”
“你可以还俗呀,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更好?”独孤一笑幽幽道。
“我不会还俗,因为我是郑雨荫天会庵未来需要我,我不能弃天会庵上上下下几百口兄弟姐妹于不顾,去追求这种小情小爱。”郑雨荫看着窗外幽幽道。
“小情小爱?呵呵,你果然是个比我还冷酷的家伙,虚伪的家伙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还俗?无论多困难我一定要做。”独孤一笑郑重的问。
“不可能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还俗的。你还是走吧,我们相忘于江湖最好。”郑雨荫摇摇头淡淡道。
“你叫我走我就走,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要让你还俗跟我走。”独孤一笑自信的笑了笑,
“哎,呵弥陀佛,你真冥顽不灵。那好吧,你愿意缠着我就缠着吧,反正放你出去危害武林也是件麻烦事。”郑雨荫叹了口气。然后道:“说正事,我觉得我们得先去一趟张大人府,详细问问刘大人生平跟哪个人有仇?”
“你去?”独孤一笑上下打量郑雨荫。“怎么了?我去难道不可以吗?”郑雨荫莫名地看着独孤一笑。
“你难道不清楚,张大人家有一个母老虎吗?估计你连张府大门都休想进去。”独孤一笑笑着道。手里摆弄着剑,看着一脸凝重的郑雨荫。
“那你说怎么办/?”郑雨荫问道。
“不如我代你走上一遭。去探探张大人的口风。”独孤一笑拍拍胸脯说道。
“那你要小心说话,不可以莽撞行事知道吗?”郑雨荫叮嘱着丝毫没感觉到什么不妥,就好像新婚妻子叮嘱丈夫早日归来一样。
“怎么,你关心我?”独孤一笑清楚地看见郑雨荫娇羞的脸上一丝红润。
“额弥陀佛,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你的脾气我怕会招惹张大人的不满,切莫生气以大局为重。记住了吗?”郑雨荫双手一闭。默默低下了头。
“虚伪”独孤一笑摇摇头走出了大门。郑雨荫看着离去的独孤一笑紧张的摸了摸自己已经臊的通红的脸颊。心中不停的疑惑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我为什么会跟他扯到一起了呢,难道这就是宿命,这就是我的劫吗?”
独孤一笑来到了张大人的府邸。要说张大人这府邸,还真别说那叫一个简朴。牌匾上隐隐有着一些蜘蛛网,整个牌匾已经看见了木屑。两旁的石柱上的红漆已经很淡了,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破落的朝廷命官府邸。谁会想到这是堂堂刑部侍郎的府邸。
独孤一笑上前叩了叩门,不一会门慢慢打开了,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在下独孤一笑有事情想要拜访张广道张大人。还请老先生通报一下。”独孤一笑恭恭敬敬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老者一步三颠步履蹒跚的走着。独孤一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里不停地腹诽:【这老人的速度如果等他通报完我估计都能睡上一觉了。算了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独孤一笑顺顺利利地走进了张府。这个张府前院一十八个房间一样不少,这里住的都是些下人。
独孤一笑通过蜿蜒曲折的走廊到了后院,后院一百一十一个房间顿时让独孤一笑郁闷了。这张大人究竟在哪一个房间呢?
就在这时,粗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独孤一笑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九尺大汉肌肉突出,两只大眼像金鱼的眼睛,络腮的胡子根根直立。目漏凶光好不凶狠。
“在下独孤一笑特来拜访张广道张大人,不知可否通传?”独孤一笑看着大汉。
“你要找我姐夫?”大汉一听找张广道,嘴角不禁上上翘,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独孤一笑很纳闷,看着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大汉,只好客气地问“这位兄台,麻烦你通报一声好吗?”
大汉抬头看了看独孤一笑,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好吧,我给你通报一声去。”说完站起身一边大笑一边走远了。
此时,张广道正跪在木板上背上插着荆条,依靠在一个肥胖如猪的女人脚边,一脸诧媚地轻轻给这个女人捶着腿。旁边站着十来个下人丫鬟,他看着那些下人想笑不敢笑的脸,嘴里不停地说着:“夫人呀,你看啊我好歹是一个刑部侍郎,你能不能让这些人都离开呀,给我一点面子好吗?”
女人轻轻嗑完一颗瓜子,瞅了瞅这个窝囊废幽幽道:“你还有面子,我怎么不知道?少废话快点给我锤。”
张广道低下头目光中带着愤恨,他真想此刻将这个臭婆娘杀了,太欺人太甚了。可是没办法如今他爹在朝堂上一言九鼎没人敢惹,自己如果想做什么,恐怕对自己也没好处。
就在这时,他小舅子跑了进来大大咧咧道:“姐夫,有人找你。”
“什么人找他?男的女的?”女人抢先质问。
“女的.....”大汉笑着看着一脸囧样的张广道,张广道一听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女人正要转过头一种寒冷的目光盯着张广道。
“女的我怎么会让她见到我姐夫,我早就截胡了。当然是男的。”大汉哈哈大笑。
张广道长舒了一口气,谄媚道:“夫人你看有客人来了我能不能......”
“哼,算你这次走运,收拾收拾自己滚出去吧。”
“是。”张广道如获大赦赶紧站起身走进内堂,迅速换好衣服,问明客人位置,一路小跑就跑出了房门。
“姐,我说你对姐夫好点行吗?你长得这幅模样碰上这么个逆来顺受的人不容易。就算咱老爷子权倾朝野,可是好歹也是你丈夫,他在百官面前抬不起头,不但他自己没面子难道爹就有面子了吗?凡事还是有个度吧。”大汉说着。
“切。你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我闲事。”
独孤一笑等了一会,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男子风风火火朝他这里跑了来。他定睛一看正是张广道。张广道一见独孤一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谢谢。”
独孤一笑很莫名,张广道说:“咱们到我书房谈吧。”
独孤一笑点点头,跟着张广道进了书房。